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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天下兵未至,若凶狡还西,助泚送死,危祸也。请验之。」翼驰及潼关,东得召符,白于关大将骆元光,乃斩贼使,收伪符,献行在。诏即拜元光华州刺史。元光掠功,故无知者。
夷简弃官去,擢进士第,中拔萃科,调蓝田尉。迁监察御史。坐小累,下迁虔州司户参军。九岁,复为殿中侍御史。元和时,至御史中丞。京兆尹杨凭性骜侻,始为江南观察使,冒没于财。夷简为属刺史,不为恁所礼。至是发其贪,凭贬临贺尉,夷简赐金紫,以户部侍郎判度支。
俄检校礼部尚书、山南东道节度使。初,贞元时,取江西兵五百戍襄阳,制蔡右胁,仰给度支,后亡死略尽,而岁取赀不置。夷简曰:「迹空文,苟军兴,可乎?」奏罢之。阅三岁,徙帅剑南西川。帯荽淌吠躏J积奸赃,属蛮怒,畔去。夷简逐颙,占檄谕祸福,蛮落复平。始,韦皋作奉圣乐,于頔作《顺圣乐》,常奏之军中,夷简辄废去,谓礼乐非诸侯可擅制,语其属曰:「我欲盖前人非,以诒戒后来。」
十三年,召为御史大夫,进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师道方叛,裴度当国,帝倚以平贼,夷简自谓才不能有以过度,乃求外迁,以检校尚书左仆射平章事为淮南节度使。
穆宗立,有司方议庙号,夷简建言:「王者祖有功,宗有德。大行皇帝有武功,朝宜称祖。」诏公卿礼官议,不合,止。久之,请老,朝廷谓夷简齿力可任,不听,以右仆射召,辞不拜,复以检校左仆射兼太子少师,分司东都。明年卒,年六十七,赠太子太保。
夷简致位显处,以直自闲,未尝苟辞气悦人。历三镇,家无产赀。病不迎医,将终,戒毋厚葬,毋事浮屠,无碑神道,惟识墓则已。世谓行己能有终始者。
李程,字表臣,襄邑恭王神符五世孙也。擢进士宏辞,赋《日五色》,造语警拔,士流推之。调蓝田尉,县有滞狱十年,程单言辄判。京兆状最,迁监察御史。召为翰林学士,再迁司勋员外郎,爵渭源县男。德宗季秋出畋,有寒色,顾左右曰:「九月犹衫,二月而袍,不为顺时。朕欲改月,谓何?」左右称善,程独曰:「玄宗著《月令》,十月始裘,不可改。」帝矍然止。学士入署,常视日影为候,程性懒,日过八砖乃至,时号「八砖学士」。
元和三年,出为随州刺史,以能政赐金紫服。李夷简镇西川,辟成都少尹。以兵部郎中入知制诰。韩弘为都统,命程宣慰汴州。历御史中丞、鄂岳观察使,还为吏部侍郎。
敬宗初,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帝冲逸,好宫室畋猎,功用奢广。程谏曰:「先王以俭德化天下,陛下方谅阴,未宜兴作,愿回所费奉园陵。」帝嘉纳。又请置侍讲学士,选名臣备访问。加中书侍郎,进彭原郡公。宝历二年,检校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为河东节度使。徙河中。召拜尚书左仆射。俄检校司空,领宣武、山南东道节度。再为仆射。先是,元和、长庆时,仆射视事,百官皆贺,四品以下官答拜。大和四年,诏不答拜。王涯。窦易直行之自如,程循其故,不自安,言诸朝。御史中丞李汉谓不答拜于礼太重,文宗不许,听用大和诏书。议者不善也。
程为人辩给多智,然简侻无仪检,虽在华密,而无重望。最为帝所遇,尝曰:「高飞之翮,长者在前。卿朝廷羽翮也。」武宗立,为东都留守。卒,年七十七,赠太保,谥曰缪。
子廓,第进士,累迁刑部侍郎。大中中,拜武宁节度使,不能治军。补阙郑鲁奏言:「新麦未登,徐必乱。」既而果逐廓,乃擢鲁起居舍人。
李石,字中玉,襄邑恭王神符五世孙。元和中,擢进士第,辟李听幕府,从历四镇,有材略,为吏精明。听每征伐,必留石主后务。大和中,为行军司马。听以兵北渡河,令石入奏,占对华敏,文宗异之。府罢,擢工部郎中,判盐铁案。令孤楚节度河东,引为副使。入迁给事中,累进户部侍郎,判度支。
帝恶李宗闵等以党相排,背公害政,凡旧臣皆疑不用,取后出孤立者,欲惩刈之,故李训等至宰相。训诛死,乃擢石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领度支。石器雄远,当轴秉权亡所挠。
方是时,宦寺气盛,陵暴朝廷,每对延英,而仇士良等往往斥训以折大臣,石徐谓曰:「乱京师者训、注也,然其进,孰为之先?」士良等惭缩不得对,气益夺,摚鹄狄晕俊K兆襄返睿紫嘟氨荩坂岸荆唬骸副菹轮荆脊涛蹿停椅仕印!沟墼唬骸鸽尢局沃岩病G译藜次皇辏荒艿弥伪尽9是胺⒂屑玻褡日鹑牛宰匀≈7蛲幸谡字希荒芤悦览鞍傩眨傻镁梦奘潞酰俊故唬骸副菹伦锛旱比唬辉鹬翁纾涫曜巫窝拢食啥L煜轮尾恢危越窆壑G胰酥荆湎褪ビ逃杏帕樱手倌岢疲'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陛下春秋少,非起人间也,而知人情伪。今自视何如即位时?」帝曰:「有间矣。」石曰:「古之圣贤,必观书以考察往行,然后成治功。陛下积十年,盛德日新,然向所以疾戾震惊者,天其固陛下之志乎!诚务修将来之政,视太宗致升平之期,犹不为晚。」帝曰:「行之得至乎?」石曰:「今四海夷一,唯登拔才良,使小大各任其职,爱人节用,国有余力,下不加赋,太平之术也。」
于时大臣新族死,岁苦寒,外情不安。帝曰:「人心未舒何也?」石曰:「刑杀太甚,则致阴沴。比郑注多募风翔兵,至今诛索不已,臣恐缘以生变,请下诏慰安之。」帝曰:「善。」又问:「奈何致太平之难?」郑覃曰:「欲天下治,莫若恤人。」石即赞曰:「恤之得术,尚何太平之难?陛下节用度,去冗食,簿最不得措其奸,则百司治。百司治,天下安矣。」帝戚然曰:「我思贞观、开元时以视今日,即气拂吾膺。」石曰:「治道本于上,而下罔敢不率。」帝曰:「不然。张元昌为左街副使,而用金唾壶,比坐事诛之。吾闻禁中有金乌锦袍二,昔玄宗幸温泉,与杨贵妃衣之,今富人时时有之。」石曰:「毛玠以清德为魏尚书,而人不敢鲜衣美食,况天子独不可为法乎?」
是时,宰相吏卒因内变多死,诏江西、湖南索募直助召士力。石建言:「宰相左右天子教化,若徇正忘私,宗庙神灵,犹当佑之,虽有盗,无害也。有如挟奸自欺,植权党,害正直,虽加之防,鬼得以诛。无所事于召募,请直以金吾为卫。」帝尝顾郑覃曰:「覃老矣,当无妄,试谕我犹汉何等主?」覃曰:「陛下文、宣主也。」帝曰:「渠敢望是!」石欲强帝志使不怠,因曰:「陛下之问而覃之对,臣皆以为非。颜回匹夫耳,自比于舜。陛下有四海,春秋富,当观得失于前,日引月长,以齐尧、舜,奈何比文、宣而又自以为不及。惟陛下开肆厥志,不以文、宣自安,则大业济矣。」
中人自边还,走马入金光门,道路妄言兵且至,京师哗走尘起,百官或韈而骑,台省吏稍稍遁去。郑覃将出,石曰:「事未可知,宜坐须其定。宰相走,则乱矣。若变出不虞,逃将安适?人之所瞻,不可忽也。」益治簿书,沛然如平时。里闾群无赖望南阙,阴持兵俟变。金吾大将军陈君赏率众立望仙门,内使趣阖门,君赏不从,日入乃止。当是时,非石镇静、君赏有谋,几乱。
开成赦令:赐京畿一岁租;停方镇正、至、端午三岁献,以其直代百姓配缗;天下非药物茗果,它贡悉禁;又罢宣索、营造。帝曰:「朕务其实,不欲事空文。」石以异时诏令,天子多自逾之,因请「内置赦令一通,以时省览。临遣十道黜陟使,敕以政治根本,使与长吏奉行之,乃尽病利。」
俄进中书侍郎。帝尝曰:「朕观晋君臣以夷旷致倾覆,当时卿大夫过邪?」石曰:「然。古诗有之:'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畏不逢也;'昼短苦夜长',暗时多也;'何不秉烛游',劝之照也。臣愿捐躯命济国家,惟陛下鉴照不惑,则安人强国其庶乎?」又言:「致治之道在得人。德宗多猜贰,仕进之涂塞,奏请辄报罢,东省闭闼累月,南台惟一御史。故两河诸侯竞引豪英,士之喜利者多趋之,用为谋主,故籓镇日横,天子为旰食。元和间进用日广,陛下嗣位,惟贤是咨,士皆在朝廷。彼疆宇甲兵如故,而低摧顺屈者,士不之助也。」帝曰:「天下之势犹持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