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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在每年新年时,拉萨市大昭寺会举行广愿法会,一连两、三周都有大型的庆祝活动,以纪念佛陀当年以神通降伏外道的神变节。这个大法会传统,是由宗喀巴大师在十五年代创办的。在十多、二十天中,有法会、供僧、‘格西’应考、讲经、酥油花展及佛像巡游等活动。这段期间,三大寺所有僧众必须出席,往往有多达二万多个僧人齐集大昭寺。在大昭寺,各寺僧人依所属寺院、僧院、僧堂及僧舍而被安排坐在特定的角落,占满全寺楼上楼下每一吋空地。在每天早上四点起,二万多僧人便要开始诵经,一天中分为诵经及观看头等‘格西’应考生辩经等多个段落。三大寺中的转世者各自依身份而有特定的座位,达赖喇嘛则坐在大昭寺的达赖喇嘛御用房中,隔窗帘观看,他的老师赤江仁宝哲等亦都会出席盛会。由于我并未在色拉寺昧院举行升座典礼,所以便不能坐在转世者的特定座位上,而必须与二万多僧人挤在一起。在法会中,僧人有时连正坐的空位也没有,只能插在其他僧人中半蹲半坐地捱过,而且不准中途如厕,一天下来很是辛苦。在拉萨期间,我参加过八次左右的广愿法会,每次都感到很不好受。
头等‘格西’的应考生,便是在广愿法会中、大昭寺中央广场应考的。他们必须在所有长老、达赖喇嘛及三大寺全体僧众前辩经,心中往往十分紧张。长老会依各人表现评以头等中的名次,最后会由法王引领考生绕寺游街,接受民众的祝贺及敬仰。
除了如上所说的寺院学制课程外,我在课余也向好几位大师私下学习,有时也参与一些大师们的公开讲经传法。
在寺院中,我除了课程上的师长外,另外也跟第二世萨巴仁宝哲(GyalrongSharpaRinpoche)及立尊仁宝哲(ZhungpaLaptsunRinpoche)学法。萨巴仁宝哲当时约七十岁,住在嘉绒僧堂佛殿楼上,身材高瘦。在到了拉萨不久后、我第一次见到仁宝哲时,心中便自然地生出很强烈的尊敬心。由于大师也属嘉绒僧堂,我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会见到他。大师在开示时,对佛经中的任何一个词,都可由多个角度诠译,学问深不可测。在我二十岁时,大师与另外九位长老在嘉绒僧堂内为我及另两位甘丹寺同乡授比丘戒。我私下亦曾向大师求学迁识法及白度母法门。但我并不像一些同门般天天走去大师处串门子,只暗中在心面依止尊重他。这位大师在一九五七年佛诞前夕圆寂,死前两周便预知时至,对其外甥(即我的教师图丹初藏格西)作了有关自己后事的嘱咐,又对这个外甥的未来遭遇给了准确的预言,说:‘你不久后将死在狱中。你到时不必惊慌,我自然会来接应!’,又说:‘有些人欲往生兜率净土,我则将到极乐净土中住,四百五十年后才会再在人间转生,但我将会有化身继承我的名位!’。大师以吉祥狮子卧之姿入定五天,然后便安祥地圆寂了。在他圆寂后,我曾协助为他的遗体洁身及参与安排后事。大师生前曾说明不愿我们以高僧的塔葬或火葬礼处理他的遗体,更曾在死前交代要把尸身布施予鸟类饱餐,所以我们便遵照他的遗训进行天葬,另外又依大师身相铸造了一个银像作为纪念。大师的预言后来应验了,图丹格西果然在六十年代初的政治变动中被囚狱中而死。大师化身的第三世萨巴仁宝哲则在印度出生,成为了我的徒弟,在二零零零年毕业为‘格西’。
立尊仁宝哲当年可能约九十岁,在求学时他是萨巴仁宝哲的同班同学。在世俗名位上,他的世系比萨巴仁宝哲高一点。这位大师是第十三世达赖喇嘛探访汉地及蒙古时的随身侍从,蒙语十分流利,而且对色拉寺昧院的贡献很大。在色拉寺期间(一九五七及一九五八两年),我曾多次往听大师的开示。当时大师任寺院旁的柏绷喀寺方丈,并不住在色拉寺中,开示也都在该寺中进行。这位大师后来大约在一九六七年圆寂于西藏。
在入寺第二年,柏绷喀大师的高足赤江仁宝哲(TrijangRinpoche)在色拉寺额巴院传菩提道次第教法,又给予灌顶,我便与大师结下了师徒之缘。此后的二十多年中,我曾多次在西藏及印度接受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开示,又随大师受怖畏金刚及金刚瑜伽母灌顶等。自一九七一年起,大师成为了我心中的根本上师。大师在一九八一年圆寂于印度,其转世现在刚成年。
赤江仁宝哲是第十四世达赖喇嘛的副经师,与任宗座的正经师之铃仁宝哲(LingRinpoche)同为柏绷喀大师之徒弟。从铃仁宝哲及达赖喇嘛处,我也受过不少教法,这些都为多人同时受法的场面,并非师徒单对单的私下教授。我的《菩提道次第广论》传承,便正是源出铃仁宝哲。铃仁宝哲后来圆寂于印度,其转世现在也在印度。
当时在拉萨还有一位查杰仁宝哲(ChagyalRinpoche),住在布达拉宫中。仁宝哲原属大藏寺,曾在色拉寺昧院求学,最终考得头等‘格西’学衔,被委任为达赖喇嘛的辩论训练侍学。我在拉萨时,仁宝哲大概年约七十。在拉萨的大藏寺僧人中,仁宝哲是学问及地位最高的一位,所以自然有责任照顾我这位来自大藏寺的穷学僧。在色拉寺学期间的休假中,我有时会往布达拉宫,住在仁宝哲的房间中几天至一周之久,但我并没有从仁宝哲处接受很多教法。
此外,我也在课余依同僧堂中的拉旺仁宝哲(LhawangRinpoche)学法及学医。这位仁宝哲是一位明医,我在他处学到了很多医学知识,闲时也自己学习医典中的内容。三大寺中严禁学习佛法课程以外的学问,所以我学医的事情只可偷偷地进行,不能让长老们发现。在一九五八年,仁宝哲圆寂了,其侍从请我主持其后事。
在色拉寺的八年生活中,每逢阴历十五等特别日子,但凡能走得开,我都会刻意早一点起床,在凌晨五点多出发往拉萨市中朝圣。我通常会在六点左右到达大昭寺,在寺门前顶礼二十一拜才入寺参礼。如果时间许可,我随后便会到小昭寺及布达拉宫礼佛,然后赶在八点前回寺上课。因为我离寺朝圣是在上课及杂役时间外进行的,所以并不受寺规限制,但若回寺时迟到则要受罚。在记忆中我好像从没迟到过,不过也从不担心迟到的刑罚,因为迟到的僧人通常不过是被罚在佛前作大礼拜若干次而已,这并不十分可怕。
大昭寺位于拉萨市中心,面积并不算大,但却供奉世上最为神圣的佛像。这尊佛像称为‘觉卧仁宝哲’,是在本师在世时依据其十二岁太子身相而造的,本来供奉在佛陀成道处菩提伽耶的正觉大塔中,后被赠予汉地皇帝。在文成公主入嫁西藏时,这尊佛像又被作为嫁妆赠予西藏的松赞干布王,最后辗转到了拉萨的大昭寺中。这佛像很为灵异,在某些情况下会从像身长出舍利子,这些舍利子又会再长生更多的小舍利。在历史上,有多次与这尊佛像有关的灵异事例发生。有一次,一位来自外地的老实人来到大昭寺朝礼祂。这个老实人当时对这佛像的渊源完全不知道,只听人说‘觉卧仁宝哲’十分神圣,他便以为‘觉卧仁宝哲’是一个活生生的圣人。到了佛像前时,他以很大的尊敬心向这佛像说话,心仍然以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圣人。在说了一番话后,他便说:‘现在我想转一转寺院好好观光一下,请您为我看管我的靴子!’,说便把靴子放在佛像面前,人就出殿往其他地方游览去了。寺僧在回殿时,见到一对靴放在佛前,便很生气地骂:‘谁把靴子放在佛像前那么不敬!’,便欲把靴子取走。这时候,佛像竟然开口说话:‘别动靴子!有人嘱我代为看管!请你不要乱动它!’。后世的人都说,这种灵应是因为佛像本身的殊胜灵应遇上了该老实人的纯真信念所产生的。这位老实人又曾到过一个叫‘查叶巴’(Yerpa)的地方,朝礼了一尊巨大的弥勒坐像。他见到佛像赤足踏在莲台上,便缝了一双鞋供佛。在供鞋时,他向佛像说:‘请您把脚抬起让我为您穿上鞋子吧!’,佛像便竟真的抬起了双脚,待他为其穿上双鞋才把脚踏回莲台上。这尊两层楼高的佛像,是全西藏唯一穿有鞋子的佛像!
在大昭寺的释迦像,必须是有福德者才能见得。在历史上,曾经有一个杀了很多人的罪犯朝礼此像,却只看到殿中漆黑一片,完全见不到佛身。在猛力忏罪后,他又回到殿中,但也只见得到佛前的油灯而已!在月圆日等特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