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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前进的老花子,一见卫擎宇拨马向他驰去,神情一愣,急忙止步,举目望来,一脸
的迷惑。
卫擎宇纵马驰至近前,飞身下马,向着老花子一抱拳,含笑和声道:“在下卫擎宇,想
请老当家的帮忙办件事儿……”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目光一亮,急忙抱拳恍声:“噢,原来是卫岛主卫少侠,可是又有
了新消息要传递?”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神情一呆,道:“你说什么?又有了新消息?”
这一次该老花子发愣了,他不由惊异地望着卫擎宇,正色道:“个把时辰前,不是有一
位姑娘送一道消息给麟凤宫的富奶奶吗?”
卫擎宇心头猛地一震,同时脱口“噢”了一声,道:“竟有这等事?她是怎么说?”
老花子不答反而迷惑地问:“怎么?卫岛主不认识那位绿衣姑娘呀?”
卫擎宇一听“绿衣姑娘”,神情再度一呆,脱口“啊”了一声道:“你说的那位姑娘是
不是全身一体银缎劲衣,肩袖有流穗,背插绿柄剑……”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摇了摇蓬头道:“不是。”
卫擎宇迷惑地“噢”了一声,想了想,自语似地道:“这一位绿衣姑娘又是谁呢?”
老花子也不由迷惑地问:“怎么?卫岛主真的不知那位绿衣姑娘是谁呀?”
卫擎宇神情迟疑地道:“我认识的是一位一身银缎劲衣的姑娘……”
老花子立即揣测道:“她既然带消息给贵宫的富奶奶,想必是与贵宫有渊源的人,譬如
门人弟子或好友亲戚……”
一听亲戚,卫擎宇的目光不由一亮,脱口兴奋地道:“一定是她!柳鸣蝉,表妹柳鸣
蝉!”
说此一顿,突然望着老花子,兴奋地问:“她可是说她姓柳?”
老花子微一摇头道:“她没有对老花子说她的尊姓大名……”
卫擎宇急切地问:“她请你们转达的消息怎么说?”
老花子正色道:“她就交给老花子一封信,告诉我火速派人,送往太湖的麟凤宫,一定
要亲自面交富奶奶……”
卫擎宇急忙伸手,兴奋地问:“信呢?”
老花子失声一笑道:“卫岛主您真会开玩笑,信是个把时辰前交给老花子的,那位姑娘
交代火速送达,信这时恐怕早到了东光镇的六十三分舵上了!”
卫擎宇被说得俊面一红,失望地“哦”了声道:“是她亲自来此找你的?”
老花子摇首道:“不,是隆升客栈的店伙拿了一张麟凤钱庄的百两银票把老花子叫去
的!”
卫擎宇听得精神一振,立即兴奋地道:“那么就请老当家的带在下前去隆升客栈如何?”
老花子再度失声一笑道:“卫岛主,老花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是个把时辰以前的事
儿了,那位绿衣姑娘吃罢了早饭就走了!”
卫擎宇再度失望地“哦”了一声,但关切地问:“老当家的可知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老花子略微吟声道:“好像是去了西北!”
卫擎宇听的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西北?那不是邙山的方向吗?”
老花子摇头一笑道:“是不是去邙山,那位姑娘没有说,老花子也不敢问,不过,那位
绿衣姑娘对人非常和蔼,也很客气!”
卫擎宇无心听这些,立即关切地问:“那位姑娘可曾打听在下的行踪?”
老花子微一摇头道:“她没有向老花子打听,有没有问店小二,那就不知道了。”
卫擎宇失意地“噢”了一声,立即拱手道:“多谢老当家的,告辞了!”
老花子看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咦?卫岛主,是不是有新消息转回麟凤宫呢?”
卫擎宇听得俊面一红,顿时想起了拦住老花子的目的,因而恍然道:“噢,烦请老当家
的通知麟凤宫的三位老奶奶,就说人是风月仙姑劫的……”
话未说完,老花子目光一亮道:“风月仙姑?”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怎么?老当家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老花子赶紧摇头道:“不不,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昨天傍晚有人看到风月仙姑带着
几个人,迳向镇外过去了。”
卫擎宇急忙问:“她一共带了多少人?”
老花子凝重地道:“是小花子看到的,一共带了四个,都是天坤帮的人,好像是两个蓝
带香主,两个黑带大头目。”
卫擎宇听罢,不禁有些生气地道:“说也奇怪,黄帮主三令五申,严令她的部属务必活
捉那风月仙姑回坛治罪,为何仍有一些部众和她鬼混在一起呢?”
老花子立即风趣地一笑道:“这年头就有那么多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嘛!”
但卫擎宇却不解地正色问:“老当家的,黄帮主悬下武林重赏,贵帮为何不出手捉
拿……”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摇手正色道:“风月仙姑虽然秽名四播,但都是双方心甘情愿地玩
乐,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恶迹。再说风月仙姑武功不俗,想捉她也不是一件易事,如果她是罪
不可赦的淫娃,别说黄帮主悬有重赏,就是基于公议,敝帮主也早下手了!”
说话之间,卫擎宇已取出一张银票,往老花子手里一塞,谦声道:“这些小意思,聊表
谢意,给贵帮的弟兄们买杯酒喝!”
老花子神色一惊,坚决推辞道:“方才那位绿衣姑娘已给了老花子一百两了,岛主的赏
赐万万不敢再受……”
卫擎宇故意沉面正色道:“老当家的如果再这么推辞,那就是嫌少了!”
老花子一听,面现难色,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道:“既然这样,老花子就恭敬不如从命,
先代他们向卫岛主说声谢谢了,并祝您一路顺风,前途珍重!”
卫擎宇也愉快地拱手含笑道:“彼此珍重,再会。”
会字出口,飞身上马,再向抱拳肃立的老花子挥了个手势,略微一抖丝缰,乌骓放蹄向
前驰去。
卫擎宇一路飞驰,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银装少女和绿衣少女两个人的容貌影子。
他当然不知道那位绿衣少女的年龄容貌,而当那位老花子谈起时,他也不便对一个少女
多加询问,因而绿衣少女的容貌身材,只是在他心里揣摸和幻想出来的虚渺影子。
但是,在他打尖吃饭的时候,也兼而注意座位附近的人物,或向酒保打听一下银装少女
和绿衣少女两人,是否曾由此经过。
结果是失望的,跑堂的和酒保们,都说没有看到。
※※※
红日偏西时分,绵延无垠的山势,以及邙山的主峰,已经遥遥在望了。
一看到邙山主峰,卫擎宇的心情,立时显得急切和激动起来,而他心中所计算的,也是
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惨云谷,三个壮汉是否真的会到那座巨碑下等他,以及如何对付风月仙姑
的事。
由于照他预定的时间为晚,这令他更加担心,二更以前能否找到那座巨碑,是以,他就
在进街不远的一家大客栈中住下来。
匆匆饭罢,交代了一下店伙,迳自走出店来。
这时街上夜市刚刚开始,人尚不多,卫擎宇闪进一条黑巷,立即展开轻功,直向镇外驰
去。
镇外即是邙山的东南麓,只见乱石杂树,藤萝丛生,浓郁漆黑的山影,有如待人而噬的
猛兽。
一到夜晚,鬼火飘匆,甚或听到孤魂野鬼的哀哞厉哭!
卫擎宇虽然艺高胆大,但他终归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孩子,加之幽冥两路,人鬼
殊途,这不能不令他内心紧张,毛发直竖。
也正因此,使他精神抖擞,加速飞驰,双掌暗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
山口广阔,树木蔽天,眼前漆黑一片,夜风较之方才尤为强劲,吹得他的蓝衫下摆发出
了“叭叭”响声。
卫擎宇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他也知道这是心理作用,想到风月仙姑等人正潜伏在断魂
崖下的山洞中等候,以及三个壮汉,也要到巨碑下相约碰头,立即胆气大壮,心想:“我的
胆识难道还不如他们不成?”
一经想通,身形不停,迎着强劲山风,飞身驰进内山口。
也就在他驰进山口的同时,前面漆黑的草丛中,突然有人压低声音问:“是卫岛主吗?”
话声甫落,左前方的乱石杂草中,突然站起一人,一面向这面纵跃奔来,一面低声道:
“岛主,是我,小的张自行!”
卫擎宇凝目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昨夜的那个腰系蓝带的壮汉。
心中一惊,立时提高了警觉,因而不自觉沉声问:“你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自称张自行的蓝带壮汉,到达近前,也忘了行礼,立即焦急地埋怨:“岛主,您还说小
的们来得早,您老来的太晚了!”
卫擎宇听得一愣,道:“现在刚刚起更……”
话刚开口,蓝带壮汉张自行已焦急道:“岛主,您可认得前去惨云谷的路?”
如此一问,也正问中了卫擎宇内心焦急之处,因而不自觉地道:“我也正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