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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而当之无愧……”
说此一顿,突然“噢”了一声,继续道:“当然,这并不是说卫擎宇是个贪恋酒色的少
年,其实,芬儿的艳美,较之兰梦君豪不逊色……”
话未说完,黄清芬的珠泪已夺眶而出,不由悲痛伤心地哭声道:“不要说了,不要说
了……”
胡秋霞姊妹情深,基於义愤,不由恍然脱口道:“好,现在我就把这袭蓝衫和这封信给
卫少侠送去……”
话未说完,苦海老师太已黯然摇头道:“不,现在已经迟了,贼僧、丐道、瞌睡仙三人
早已灌输了,玉面神君和凤宫仙子的清白崇高和含冤莫辩的事实,再加上他舅父在信上说他
母亲风闻邂逅艳女而赋同居……”
说此一顿,特地望着胡秋霞,凝重地道:“你知道风闻两个字的意思吗?”
说此再度一顿,并未等待胡秋霞答复,继续道:“风闻就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事实可
据,加之卫擎宇原就对玉面神君和凤宫仙子,产生了不平和同情之心,这时再想到他父亲,
含悲忍痛,孤心苦诣地传他武功,进而与世长辞。他感恩尚且不及,岂肯再受我们蛊惑?”
说着,又摇头一叹,极端痛悔地道:“当初段妙香前来总坛投靠之时,如果我再三坚拒
收容她也就好了,如今追悔莫及,果然吃了她的大亏,以致令卫擎宇怀疑你们事先合计,早
有预谋……”
伏桌痛哭的黄清芬,也不由痛悔的哭声道:“宇弟弟当时问我,是否认识段妙香时,我
应该照实告诉他就好了,当时我就担心他会怀疑这是早已布好的圈套,所以我才下令各分舵,
务必将段妙香活捉回来,为的就是留她一个活口……”
苦海师太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唉,傻孩子,真的到了命她出面对质的时候,她会
为你洗刷清白吗?说不定倒打钉耙,反噬一口,那时你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胡秋霞看了一眼伤心痛哭的黄清芬,不由愤声道:“不,我们不能就这样忍下去,我不
甘心,我不服气,我一定要亲自把这封信给卫擎宇送去!”
去字出口,倏然拿起桌上的小包袱,转身向外奔去。
黄清芬一见,突然站起,停哭怒喝道:“站住!”
胡秋霞惊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刹住身势,娇靥苍白,回头惊异地望着黄清芬。
黄清芬一声喝罢,顿知后悔,热泪再度夺眶而出,不由扑身将胡秋霞抱住,痛哭失声道:
“霞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姊姊!”
胡秋霞也抱住黄清芬,痛哭失声道:“姊姊,你太冤枉了……”
黄清芬悲痛地摇摇头,痛哭道:“姊姊命苦,只有认命了,就让他们生活美满的过一辈
子吧。我已经是个注定孤苦终生的人了,我不愿再害一个柔弱、纯洁的少女,像她母亲一样,
终日以泪洗面,寞落终生,含恨而死……”
说到含恨而死,因而也联想正是她自己今后的写照,一阵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胡秋霞慌得急忙哭声道:“不,姊姊,你不会的,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有舍己为人的
美德,卫少侠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爱贤德……”
话未说完,面色大变,脱口一声“啊呀”,急忙将黄清芬的娇躯抱住!
因为,黄清芬痛失檀郎,悲伤过度,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死了过去!
苦海老师太慌得急忙过去相扶,同时戚声哭喊道:“芬儿,芬儿!”
戚呼声中,帮着胡秋霞将黄清芬抬进锦帏内,急忙放在床上,立即命胡秋霞为黄清芬推
拿。
但是,她却急忙转面向南,垂首合十,低宣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种善因必得善
果,吾佛慈悲,菩萨保佑,各方神祉均庇护,降福擎宇和芬儿,祈愿他们破镜重圆,白首偕
老,弟子愿重回庵堂,朝夕奉香,终生伴佛,再不涉身江湖,如违誓言,愿入地狱,永绝正
果!”
祈祷完毕,泪下如雨,缓缓地跪了下去……
◇◇◇
数天后的午夜同一时间,太湖上空,大雨滂沱,除了密布的乌云,没有风暴,没有雷电,
大雨只是不停地下着。
湖面一片漆黑,看不见湖中的任何岛屿,也不知道前面是何方位,翠堤上的柳枝静静地
垂着,湖边的芦荡发出了急促的落雨声响,没有一丝灯火,看不见一只船影,但在岸边的柳
树下,却停立着一个人。
虽然光线漆黑,分不清他那袭湿透的长衫是蓝是黑,但由他发巾的闪烁发亮的宝石,可
以看出他是一位年轻人。
他,正是披星载月,急急赶回来的卫擎宇。
只见卫擎宇,仰面望天,虎眉紧蹙,神情落漠戚然,任由大雨打着他的脸,他的眼,脸
上都是水,没有人知道顺着他面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也没有人个道他的脑海里在想着
谁?也许他在想着为郎憔悴,奄奄一息,终日以泪洗面的黄清芬。也许他已经想通了,也许
他正在后悔,也许他会忍不住倏然转身,狂驰而去,回到青春艳美的芬姊身边,抱住她丰满
的娇躯,缓缓地跪下去,向她忏悔,向她哭述他的不智,祈求她的原谅,祈求她的宽恕!
但是,他没有动,就像塑在那里的一尊石像,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
现在他想的应该是天生丽质,美若西子的兰梦君了。
也许,她这时在那座富丽堂皇的三层大楼上,像一只鸣声悦耳的可爱小鸟一样,一会儿
检视一下她的妆饰,一会儿去观赏一下她的新房,一会儿试穿一下她的新娘装,心里羞喜,
靥上娇笑,只等着郎回扮新娘了……
但是,一丝不动的卫擎宇,他的俊面表情呆板,目光芒然,没有一丝喜色笑意呈现在他
脸上。
雨,不停地下着,似乎永远不会歇止!
夜,一片漆黑,似乎永远不会天亮!卫擎宇木然地站在柳树下,像个没了心的人一样。
不错,他的确是个没有了心的人,因为他的心,早在冲出那间一生难忘的丽室时,便失
落在那道铺满了猩红绒毯的楼梯上。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中蓦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兴奋欢呼声:“老王,那不是咱们岛主吗?”
另一个则急声问:“咱们岛主在哪里?”
方才欢呼的那人道:“就在那棵大柳树下嘛!”
话声甫落,竟响起七八个壮汉的高声欢呼道:“岛主,岛主……”
想是欢呼的声音超过了大雨的声响,卫擎宇浑身一震,急定心神,这才发现一艘大湖舫
和四五艘梭形装甲快艇已驶到了湖边码头上。
卫擎宇的落漠俊面上,没有惊喜,没有笑意,就在纷纷欢呼岛主声中,奔下湖堤,登上
码头,飞身纵上了一艘梭形快艇!
*桨的两个佩刀壮汉,想到宫中的情形,当然也了解卫擎宇这时的心情。
是以,一俟卫擎宇在前座坐好,立即调头拨桨,四腕齐动,快艇如飞射向湖的中心。
最后座的*桨壮汉则怯怯地道:“岛主,您怎的没有和三位老奶奶一起回来?小的们接
到钱庄的信鸽说,三位老奶奶三更过后一定到达码头上!”
卫擎宇动也没动,吭也没吭,不知他是否有听。
最后座的壮汉一看,立即悄悄将前面的壮汉碰了一下,示意他少吭声。
於是,四桨齐翻,艇快如飞,虽有大雨,并无强风,因而并不影响行船速度。
卫擎宇木然坐在船头,目光茫然望着湖面的细碎小泡和船前翻起的浪花,大雨的“哗哗”
声响,仍掩不住船头破水的“叭叭”声,快艇的速度可想而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两个*桨壮汉,突然同时发出了低沉有序的“嘿嗨”声。
眼前光线一暗,再度变成了漆黑,快艇已如飞射进了那道山隙水道内,不久前面已现出
了数盏斗大的红灯。
那数盏大红灯,笼纱崭新,上面尚漆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麟凤宫。
而另一面则漆着一个更大的金光大字“卫”。
快艇速度未减,很快的就到了码头前,七八个提灯大汉,俱都将红灯高高地举起来,摇
晃着脑袋瞪大了一眼,似乎在看看是哪一位老奶奶先回来了。
待等他们看清了,无不神情一呆。
当前一人,尚瞪着两个*桨壮汉,呵叱道:“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给岛主披上蓑衣?”
其余人等一听是岛主,这才恍然想起,纷纷欢呼道:“岛主回来了!岛主回来了!”
其中一个提灯壮汉,竟转身狂奔,一面提着灯笼,一面高声吆喝:“岛主回来了……”
但是,他尚未奔上崖口,飞身纵上码头的卫擎宇,身形竟如行云流水般,已经超在他的
身前。
方才呵叱人的那个提灯大汉,也飞身疾步的跟了上来,嘴里尚不停地喊着:“岛主。”
两个提灯壮汉,紧紧跟在卫擎宇的身后,穿出一片树林,沿着高大宫墙急步向宫门前走
去。
卫擎宇尚未到达宫门,即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