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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姑娘!”
这一惊非同小可!聂风骇然一呼,更闪电身随声起,不顾一切沿着崖壁嶙峋之位借力纵身而下,全由于,他一定要找出第二梦的生死!
即使崖下的只是她的尸首,他也须亲眼看见,方才死心!
可惜的是,事实却始终未能令他释疑!
当聂风经过十数个起落,终于落至崖下之际,他赫然发觉,断崖之下,竟然未有半条人影,更没有任何人从高处坠下的痕迹!
第二梦她……,竟像平地消失了!
这可奇了!论理,若第二梦与其父激斗双双坠崖,即使真的能侥幸不死,二人也该重伤崖下,何以崖下空无一人?
到底二人在坠崖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料不到的变化?
聂风心中忐忑,但无论如何,找不到二人尸首,总算值得庆幸,至少第二梦仍有一线生望……
一念至此,聂风心头总算稍为平复下来,他不期然游目四顾,随即发现,距崖下数百丈外不远,有一条小村。
聂风心忖,不若到村里一问,也许,可以问出一点头绪,亦未可料。
※※※
当聂风抵达村里之时,已是盏茶时分之后。
只见这条小村破落得很,不问而知,居于村内的也只是一些贫穷农家。
聂风正要步进村口,此时但见前方影影绰绰,瞧真一点,竟是六、七个背着草篓的村民,有男有女,正迎面向着聂风这方步近。
瞧这些村民的装束打扮,不问而知,他们是上山采药的寻常百姓。
乍见人烟,聂风不由喜上眉梢,随即对那些走近的村民道:“各位!在下聂风!有一疑问想各位赐教!”
说着回身一指身后远方的断岸,续问:“请问你们可发现,你们村子附近的这个断崖,今日可曾发生什么异事?”
那些村民见突然有人路前相问,男男女女皆搔了搔脑袋,当中更有人道:“这位小哥,你可问对人了!我们村子附近这个断岸,确曾发生过一些异事!不过却并不是在今日,而是在三日之前……”
什么?三日之前?聂风闻言一怔,难道,他竟昏了……三日三夜?
另一个村民也插嘴道:“不错!三日之前,时正黄昏,断岸上曾传来一声雷响,就如同雷公爷爷发怒了,我们初时还以为是天上雷电大作,快将横风横雨,谁知放眼看天,却又是一片晴空,我们也不知为什么会有白日惊雷,真是一件奇事!”
对了!那声白日惊雷,必是第二梦与其父硬拼所致!聂风随即追问:“是了!那在惊雷过后,你们可发现有什么从岸上跌下来?譬如……人?”
那些村民听聂风问得出奇,不由反问:“什么?怎么会有人……从崖上跌下来的?”
“没有!我们从没有看见任何人和物从崖上跌下来!也没发现崖下有任何尸体!”
事情愈来愈离奇了!然而,聂风在听罢村民所说之后,脸上反而露出释然一笑,更向村民拱手一揖道谢,接着便继续向前而去。
全因为,他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从村民口里,他已知道第二梦并未有粉身碎骨而死,缘于她若已粉身碎骨,那末,山下村民应会发现她的残骸,可是非但聂风未有发现,村民亦然。
而更重要的是,聂风竟昏了三日三夜,故第二梦若然未死,她亦应已去远。
只是,何以她并没留下,等候聂风醒来?聂风便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无论如何,第二梦既然未有香消玉殒,聂风总算暂时放下心中大石,而他更决定继续向前者,向前找,直至找到第二梦为止!
※※※
在百多击的交拼之中,她燃烧自己鲜血所增的力量,竟是愈战愈强,更一直将刀皇愈逼愈远,逼离聂风所在的那片小屋!
论理,以刀皇数十年的深厚修为,纵使第二梦将全身鲜血燃尽,也断不可能超逾其父,只是,刀皇不虞第二梦的“梦断情终”竟能在短兵相接时轰中他,他在诧异之余阵脚一乱,才会给第二梦一鼓作气的机会,将他一直逼向后退!
而第二梦这样一股脑儿的抢攻,其实只是想将刀皇逼离聂风所在,但她万料不到,二人边斗边退,最后竟退至数百丈外的一个断崖!
而二人发现断崖之时已迟,身在半空的父女俩,冲势已无法遏止,二人当场冲出崖外,直向山下飞堕而去!
这一跌,恐怕父女俩势必粉身碎骨,第二梦早已准备一死,故一死也没大不了,只是她纵然杨脱离其父制肘,但连累老父也要葬身崖下,她亦不想!
幸而跌至半途,山腰之位竟有一棵小树横生而出,最接近小树的第二梦眼见机不可失,千钧一发间伸手一攫,已然抓住树干,另一手亦紧捉刀皇的手!
刀皇不虞女儿竟会在危急间仍如斯顾虑自己,脸上登时变色,然而父女俩犹未脱离险境……
赫听“裂勒”一声!第二梦纵及时抓住那根小树,但树干根本无法承受二人飞坠而下的强大冲力,赫然断为两截,父女俩又再度向山下急堕!
眼看二人即将劫数难逃,谁知就在此时,刀皇霍地将女儿紧紧制锁怀中,令她无法动弹,接着,他更鼓尽毕生最强最盛的修为护体,以自己背门迎上地面!
天……!第二梦当下明白老父的心!他是欲以自己身躯为垫,护着女儿安然着地!
砰的一声碎骨巨响,夹杂着第二梦的惊呼声,刀皇终于背先着地,登时鲜血狂喷而倒,而第二梦得老父之助,反而丝毫无损!
“爹……!”
第二梦察视老父伤势,奇迹地,刀皇居然未死,可能因为那根小树稍遏二人下坠之力,加上刀皇危急间迳运毕生修为护体,才能幸保一命!
然而刀皇虽保性命,背骨却已严重受创,更被骨碎刺伤五内,受创非轻,第二梦唯有即时将老父移往崖下一个隐蔽山洞,三日来悉心为其疗伤。
这次死里逃生,非但令第二梦逐渐明白,刀皇虽看似断情断义,唯在危急之间,始终虎毒不食儿,还是会牺牲自己先救女儿。
也许,刀皇千里迢迢追来江南,并非全因要女儿成为对手,而是因为,他唯恐女儿刀劲一月发作的限期一过,便会灰飞烟灭;他其实是赶来营救女儿,只是口硬而已!
除了老父的心,第二梦还开始发觉,自己体内遽生奇变!
断情七绝的火势刀劲虽仍在其体内,却已完全脱离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四肢八脉只觉舒畅无比,更已不用再畏惧刀劲煎熬,甚至一月刀劲限期过后,她仍安然无恙,身心并未焚为灰烬。
她,竟在误打误撞之下,终于彻底克服了那股由小至大的火灼之苦!
唯是,火灼之苦虽成过去,第二梦的脸上,却还有那道瞩目的丑陋红斑,就如同一个印证,告诉着所有看见她那张脸的人,她,曾一度活在地狱之中!
而亦因为这道丑陋红斑,纵使第二梦得知聂风已度过危险关头,也不敢贸然相认相见,她实在过于自卑……
正如适才,她也只是乔装村女,更将额前刘海洒下,遮掩了自己左脸上角的丑陋红斑,再混在村民之中……
目的?
她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聂风与她是否真的有缘?
正如当日十二惊惶要她起誓,若聂风未能自行认出她,她便绝不能主动相认,虽然她如今已不用再守那个誓言,唯她亦想一试,聂风可真的会认出她?
若向来只闻其声、却从没见过其真正容貌的聂风,能在适才一众村民之中,一眼便能认出她,甚至隐隐感到她的存在,那末……
她和他,便是真的有缘了!
可惜的是,无缘对面不相逢,聂风居然未有在村民之中发现她,甚至更未有望她一眼……
显而易见,他心中的梦实太完美,以她这样一张丑脸,还不配当他心中之梦!
一念至此,第二梦益发自惭形秽,纵然极为不舍聂风,最后也只能躲在暗角之中,无奈地目遂心爱之人愈走愈远,愈走愈远……
只是,即使与聂风将愈距愈远,第二梦可会忘得了聂风?忘得了这个曾不惜为其以命挡招,更念念不忘为她买冰糖葫芦的人?
绝对不会!
全因此刻在其袖内,还好好的保存着聂风送给她最后的一串冰糖葫芦,而那串貌不惊人的冰糖葫芦,已不再是一串孩童小吃如斯简单。
它,已象征着风与梦之间不变的友情……
还有“缘”。
那串冰糖葫芦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看风、梦真正有缘的一天……
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第二梦默默目遂聂风身影远去当儿,此际在那个断崖之上,也蓦然出现了两条身影,看着山下的第二梦……
而两条人影的其中一人,此时亦终于长叹一声,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