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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抑制住眼眶中的湿润,最后一次以师父的身份抚摸他的脸颊,无涯紧抿的唇微微颤抖,抓住我的手,垂头观望一阵,这才开声道: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很轻:“我就知道你若全部想起,便会是这个结果,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做的事,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但是……”
无涯垂着的目光猛然抬起,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噙着泪水嘶吼道:
“再难相聚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今后再也不见我吗?你也知道是十二年的感情,十二年的感情,你说丢便能丢掉吗?”
看到无涯如此,我心中也很难受,但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这样的徒弟,我又能对他怎样?
“有什么不能丢的?”我故作镇定道。
无涯深深呼出一口气,放开我的手,垂首隐忍道:
“独孤嫣,你好残忍。你知道哪句话说出来,会令我心痛,令我难以辩驳……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你能丢下,我却不能。你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女人,无论哪一种身份,我都不能丢下——”
“……”
我向他冷冷一瞥,对他近乎表白的话语充耳不闻,直接越过他向大殿走去,边走边说:
“就算你是掌控苍生的皇帝,也会有你控制不了的事情。”
说着,我骤然停下脚步,转身厉声说道:
“柳无涯欺师犯上,罪不可赦,现逐出蜀山,永不宽恕!”
这几个字,耗尽了我所有心力,直到现在心中依旧震动不已,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四周传来的惊愕声,兀自垂头向内走去。
“老二,送他下山吧……”
缘起缘灭,花开花谢,都是世间规律,没有谁能够逃离。
将无涯逐出师门后,我就连一眼都没敢向后望去,我不敢看无涯受伤的神情,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第二次狠下心肠,但此时的我却固执的觉得,这样的方式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
“独孤嫣——你这是什么意思?逐我出师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身后的无涯在疯狂叫嚣,我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不愿听到他的任何动静,泪珠凝结而下,滑过脸庞,留下悲伤的泪痕。
走着走着,我只觉身后几道劲风擦过,荡在腰间的乌发吹起,飞舞而动,我转身一望,便见无涯与老二动起手来,他神色狠厉,动手间亦是目光灼灼锁住我的身影。
“柳无涯,你若对她还有半点愧疚,就赶快住手,下山去吧。”老二在拆招间隙,对无涯喊道:“若不然,你与她之间便再难挽回了。”
“你闪开!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无涯怒吼的声音震慑全场。
“你将我封入天山,抑制我体内热毒,风惊独在此谢你。但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我绝不原谅——”
老二渐渐被逼退,但却倔强的不肯住手,目光中透出固执,有一股就算死也绝不退后的决绝。
“让开!”
无涯气急攻心,失了理智,纵身一跃至半空,手中真气凝结,四周狂风大作,眼看便想对老二使出最后一击……
我皱眉,闭上双眼,被他的举动触动神经,再也忍不住内心喷射而出的愤怒。
众人只见一道白光自内力射出,我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将老二拉回身后,自己跃至半空对上无涯的最后一击,两股强劲的内力在半空冲撞,上千道光圈迅雷般扩散,使得蜀山上下为之震动。
我与无涯皆拼上全力,抵死打斗,两人都被对方气得不愿收手,眼中涨出血丝,最后一掌拼出,两人身形自半空转过,迅疾落下,气喘吁吁盯着对方,皆不愿示弱。
我唇角泛出一抹讽刺的笑,冷声说道:
“茕蛊除了能够蚕食人的心智,子母蛊亦能互补,功效神奇,你的血治好了我的内伤……我终于知道,当年你为何会对我下茕蛊了。我的血,帮了你多少?”
因为有子蛊的血液相助,无涯的功力才能增长得如此迅速,我真的很想笑,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那种感觉渗入心田,苦不堪言。
无涯紧紧盯着我,上前一步,昂首问道: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卑劣的人吗?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有可能都是误会,我给你下茕蛊,是我不对,但我从来都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我强忍泪水,厉声说道:“我独孤嫣没有你这个徒弟,你马上给我滚,给我滚下蜀山!”
我对蜀山弟子们抬起右手,朗声吩咐道:“蜀山弟子听令,柳无涯欺师灭祖,被逐出师门,若今后他再敢踏入蜀山半步,杀!”
劲烈的气劲自我周身散开,横扫全场,漫天尘土飞扬,被卷起的风沙迷了众人的眼,倨傲扫过众人,最后落于神色狠厉的无涯身上,震天狮子吼骤然喊出——
“啊——”
地动山摇,风云变色……狂怒下的独孤嫣,只能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愤恨,只能选择以这种态度来面对这段不伦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呃,清明就快过了,本座回来鸟!
再次申明,本文绝对不会太虐,请放心!!
所有的风雨都是为了黎明前的光亮……
大家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49
49、序曲 。。。
送走无涯后,我的生活几乎没有发生改变,我照常吃饭,照常睡觉,有时候会独自一人攀上万丈星云峰,从日出坐到日落,再从日落坐到月明星盛方才回去。
这日我吃过早饭,东转西转,发现没什么事做,便从酒窖里灌了满满一皮囊子浓香甘冽的酒挂在腰间,向外殿走去。
“独孤。”
清脆冷然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便见胡小人依旧不改冰容,出现在殿中素色帷幔之后,端的是一派优雅。
挑了挑眉,我用目光询问什么事,只见胡小人瞥了我腰间一眼,素手纤纤,诡异难辨,她,她,她竟然抓住了我的手腕?那么高高在上,冰雕玉砌的手竟然会破天荒的拉住我卑微颤抖的手腕?
我被胡小人的举动惊呆了,以至于被她拉着走亦未有所觉,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和她已经双双落座我院落中的一座凉亭中,石桌圆滑,我们对桌而坐。
我轻咳一声,颇不自然的解下酒囊,随意喝了一口,只见胡小人伸手一夺,将我手中的酒囊缴获,重重的拍在石桌之上,冷若冰霜的眼神把我盯得惭愧低下了头。
“你想怎么样?”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盯着酒囊中流出的液体,心疼万分,但又抹不开颜面趴到桌上舔干净,只得将口水咕噜一声咽下喉咙,表达我发自内心的轻微反抗。
“什么?”我这个人不聪明,你若不指明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
“茕蛊是我娘研制出来的,你和他身上的毒也是我下的。你若有什么仇怨尽管对我好了,将他逐出师门算什么?”胡小人冷着面庞,昂起头颅,趾高气昂的说。
我:……
你丫还能再高傲一点吗?算计我理直气壮到,当着我的面来寻求我的共鸣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思虑半天,我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胡小人愣了愣,薄唇微掀,干脆说道:
“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我再次无语。
但胡小人这句话倒不是说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胡小人的娘是宫里唯一一个做到太医令的女大夫,无涯是皇子,他们小时候见过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当我将奄奄一息的无涯从天牢中救出去后,辗转来到蝴蝶谷求医,胡远非与老婆女儿自幼分离,所以,自然不识得无涯,见死不救的同时,还差点害了他的性命。
我自嘲一笑,呵,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啊!
“你喜欢他吗?”我垂下眼睑,轻声问了一句。
胡小人淡然的摇了摇头,说:
“我将他当成哥哥。”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桌上的酒囊拾起,可怜兮兮的将所剩无几的酒倒入口中,耳旁却听胡小人又道:
“把你当做是嫂子。”
“噗——”
刚入口的最后一口酒就这样华丽丽的被我喷了出去……
“呸!放屁!”我立刻炸毛站了起来,指着胡小人的鼻子骂道:“谁是你嫂子?我是他师父,你叫他哥哥,我怎么算都是你的长辈,记住,是长辈!!”
胡小人对我的言行嗤之以鼻,从鼻腔里发出几声阴阳怪气的音调,道:
“哼,你和他那点儿破事谁还不知道呢?每天在房里欲生欲死,叫得整个皇宫里的母猫都发春了……”
我:……
我被他气得伸手扶住额头,努力深呼吸保持冷静。
“虽然那时候你服了五石散,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