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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家国事,旷野鸟民心,透过越国的小窗,看到的春色满园关不住,还是一枝红樱透墙来?----故事也许不够精彩,但也是花了心思的,敬请收藏关注。』
翠儿走得并不快,她没有直奔府衙,而是绕了一个大弯,往城北瘦西湖投去,看来是想洗个清清爽爽的澡再回家。
张若虚见状大喜,这翠儿修为和他不相上下,单从她对付柳士魁的手段,便可知此女的难缠可怕。而张若虚只为打听母亲的下落,并不想节外生枝,和这个极可能是阴癸派历练弟子的媚女发生冲突。
见翠儿驾风去远,赶紧以最快速度奔赴府衙后院,先把正在北屋收拾床铺的丫环弄昏,直趋南屋卧室,仍让青紫双剑钻进昏睡不醒的常锟眉心,翻检其识海记忆。
百余息后,双剑闪将出来,告知主人:'当年抓捕七夫人,乃是总捕头何安奉天机阁密令所为,朱维迎和常锟只是见过七夫人一面,并不清楚个中详情。'
张若虚听了,当即离开扬州,驭剑直奔千里之外的越国都城太康。
天蒙蒙亮,通过《逍遥宝典》中太康城的地图指示,张若虚来到何安任职的督察院。
督察院明面上是越国皇室用以监察文武百官、了解民情民意的一个部门,实际却是天机阁的外延机构,能来此担任要职的,大多是曾为天机阁立有大功但得不到其他部门长官赏识重用的人。年近七旬的何安,自打从扬州调到总捕衙门任职,就一直不得重用,直到十年前调进督察院,在武备司做了副司长,负责督管越国军队的武备装配情况,才总算手握实权,过了一把官瘾。
督察院外松内紧,这里步步机关,要害重地更有天机阁成员日夜轮流镇守,别说寻常的江湖高手,就是出身普通门派的筑基道士,贸然入内也必然有去无回。
但对拥有最新版太康城详图的张若虚,就连内皇城的五星防御阵法都形同虚设,甭提督察院这些并不高明的小机关了。再加上逍遥派那令整个修真界都头痛无比的【大衍五行遁术】,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潜进了武备司。
恰好长江上游刚发生了一桩大案,何副司长忙得是焦头烂额,已经连续几夜都蹲在司里没有回家,结果被张若虚逮个正着。
更让张若虚始料不及的是,何安不仅是当年案件的经手人,更知晓母亲和小意叔叔现如今的下落!
从记事以来最大的梦想和愿望,近在咫尺就要实现,这一刻,不管张若虚性功有多圆满,识海有多纯净,仍不禁神思恍惚,心湖波澜起伏。
三十年啊,他终于能再次见到母亲了!尽管附加的消息是:母亲与小意叔叔不仅结合多年,而且所生之子已长大成人。这个消息多少有点出乎意料,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对于亡故三十年的张老爷,张若虚可说没有任何印象。在假丹尚未炼化前,他曾经搜遍识海,把能找到的幼时记忆组合到一起,却发现张老爷只出现过三次,从面目到身影全都模糊不清,带给他的感情冲击也极为淡薄,谈不上喜欢和厌恶,其影响力甚至还不如奶妈和丫环。相反小意叔叔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出现的频率仅次于母亲,高大英俊,沉默冷静,简直就是一副超出标准模版的慈父形象。
因此得知自己多了个弟弟,张若虚并不觉得难堪,反倒涌起一个大不敬的古怪念头:'难道我并非张老爷的亲生儿子?而是……'
把这个荒谬绝伦的念头驱出脑海,张若虚悄无声息离开督察院,仍旧潜形匿迹,顺着习习晨风,从玄武湖上急掠而过,越飞越高,直奔钟山绝顶而去。
‘
【钟山风雨,虎踞龙蟠,大江歌罢,势去苍黄。】
巍巍天坛之上,两位风华正茂的少年,临风抚栏,吟罢前人之诗,北望中原,一时俱无言语。
忽而,立于左边的黄衫少年,长叹道:“想当年太宗皇帝奋起神勇,南服诸夷,北联魏蜀,指挥水陆联军百万,打得同高宗唐国荣丢盔弃甲,仓皇北逃,最后被迫划淮而治。转眼百年过去,山川形胜依旧,前辈英雄却已埋骨高陵之下,思之令人惆怅!”
右边略靠后半步站立的布衫少年,笑道:“江山代有人杰,百年各领风骚。想平王殿下圣眷正隆,实是大展拳脚建功立业之时,怎么突然学那文人墨客英雄气短起来了?”
“江山代有人杰?百年各领风骚?”
黄衫少年吟诵一遍,忍不住回身捶了布衫少年一拳:“郑同学,你这是成心戏耍本王!也真是奇了怪了,平常都不见你读书的,为何一到紧要关头,总能随口蹦出此等佳句?”
布衫少年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赵殿下身边呆久了,就算枯井也得变喷泉,总得挤出点墨水来对不对?”
“枯井喷墨水?亏你想得出!”
黄衫少年十分受用的样子,随即疑惑道:“不对呀,郑广洋拍马屁得反面理解!我差点忘了高启同学对你的评价,这里头必有古怪!枯井……墨水……近墨者黑,好你个郑广洋,竟敢讽刺我是黑人!”
郑广洋哈哈大笑,见大江上白雾蒙蒙,把东方天际遮得严严实实,便道:“大雾弥江,这日出肯定是看不成了,赵辉明同学,我看咱们还是下山吧,今天起得太早,回去还得补觉呢!”
赵辉明鄙视道:“你不是说武功练到胎息境界,一天睡个把时辰便已足够,怎么也学李善长、高启那些懒人,出完早操就齐声嚷嚷要睡回笼觉?难道昨晚秦淮河畔的荧火歌会,你也参加了?!”
郑广洋面现尴尬之色,连忙岔开道:“对了,前日方教授留的作业'修身与治国孰重',不知赵同学完成没有?”
“顾左右言他了吧,哈哈哈!年轻人偶尔犯错,是可以理解的嘛!不过郑同学,你也年近二十了,怎么还不考虑成家?要不要本王给你物色一个?”赵辉明根本不搭他的话头,嚣张大笑道。
“咳!赵同学,这是天坛圣地。本草民倒无所谓,你可是堂堂皇子,得注意影响呀!”
笑声嘎然而止,赵同学手指郑同学,呛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继续讨论修身与治国问题如何?”
“你狠!”
“我先还是你先?”
“当然是你先,本王还没想好!”
“那我就先说,抛玉引砖等你来砸!”
“快说快说,砖头已经准备好也!”
郑广洋便道出一番话来,大意如下:
'圣人有言,修身齐家平天下,三件事以修身为先,可见其重要。'
'其次,治国以教化为先。圣人教化天子,天子教化文武百官,文武百官教化工商仕农。于圣人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本体事;于天子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份内事;于文武百官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顺势事;于工商仕农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顺利事。三桩事总是以修身为先。百姓修身不成,势必见利忘义,即便勉强成家立业,亦只顾眼前,不知长久。百官修身不成,或碌碌无为,或贪赃枉法,或欺上瞒下,或肆意妄为。天子修身不成,能者则好大喜功,溺者则贪图享乐,强者则刚愎自用,弱者则群奸环峙。如此百姓、百官、天子都修身不成,必致百弊丛生,天下驰废,不出百年便能把圣明盛世,败坏得一干二净,纵使百圣重生齐施教化,恐怕也无济于事。'
'国家者,同一疆域内无数个人也。上下一心,齐修此身,礼不废乐不乱,教不驰,业不凋,则百姓安享太平盛世,长寿百岁,文武百官各施其职,功成名就。天子垂拱,无为而治,圣人归隐,大盗不出。'
赵辉明不等他下结语,便痛斥道:“郑同学,我对你很失望!这番话要是由色君子李善长,或者梦游诗人高启同学道来,倒也勉强可打七八十分,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真实水平!但从郑广洋嘴里蹦出来,那就太不正常了,我很怀疑方督学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把你的话添油加醋,名为荐举人才实属告密,不声不响给你戴上一顶'讽刺朝廷不务正事只图浅利'的大帽子!”
郑广洋笑嘻嘻道:“哎哟!这可是我冥思苦想两天两夜的心得!再说方救之可是盛名卓著的正气言官,怎么可能这般无聊?”
“方救之此人,不谋财不谋势貌似连清名也颇不屑,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呀!”
随即赵辉明也洋洋洒洒道出一番话来,要旨如下:
'无国则无家,无家则无民。只有国家治理好了,个人的修身才有意义。否则国家不宁,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就算石头也会流泪,就算菩萨也会发怒,就算草木也会杀人,那时人人自危,性命都难以保全,谈什么修心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