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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用:黄附块四钱,潞党参三钱,蝉花二钱,干地黄五钱,枸杞二钱,龙胆草二钱,人参叶四钱,苦参二钱,白敛二钱,冬虫夏草一钱,千年白一钱。
【十一诊】二十五日
方用:黄附块四钱,潞党参三钱,干地黄五钱,枸杞二钱,龙胆草二钱,人参叶三钱,冬虫夏草一钱,石钟乳四钱,菖蒲一钱,通草一钱,黄马铃一钱。
【十二诊】二十七日
方用:黄附块四钱,潞党参三钱,干地黄四钱,枸杞二钱,桑椹二钱,茯苓三钱,龙胆草一钱,冬虫夏草一钱,金丝草二钱,人参叶三钱。
右“柔痉”一案,计十二方,共服药廿五剂。目复明,耳复听,口复咿呀欲语,精神复其活泼,四体复其行动,可算痊愈矣。侍诊者为蔡岫青,并将张济新之母李爱媚女士所序述病情笔记附后:——
我儿张济新,三岁,于三月六日下午忽发寒热,七日上午即到南洋医院诊治,据医师诊断为小肺病,热度三十七度点八,当配了药水。到九日又去诊治,寒热并未退轻,乃配一点青微素药片给我,并拍X光照片。到十一日又去诊治,寒热仍未退,服药片后要吐,医师乃打雷米风针(Remifon异菸碱醯肼)。十二日因病未好转,又去看医师,仍打雷米风。到十三日上午可以看X光照片,据云:“在照片□□□肺部有病。”在下午因病很重,沉沉昏睡,因再去看,据另一位吴医师说:“这小孩可能是脑膜炎,要抽脊水……”因无房间,所以仍回家。吴医师关照,雷米风暂停,当晚一夜噪闹,头痛非常厉害。十四日上午七时去挂急诊,开了二等房间,医师来看说要抽脊水,后来仍未抽,当天下午七时,我就出院,连夜去请董庭瑶中医师诊治。据云:为“慢惊”,尚为完全成功。遂开方,并叫我去买雷米风给他吃。当夜将药吃了一片半,十五日并服中药,到下午两时,小孩牙齿咬紧,手足抽搐,病势更重。我马上到宏仁医院诊治。据医生诊断:可能是脑膜炎,须要抽脊水。抽好后,他说:是大脑炎。我又当日到康家桥去请一个医生挑惊,他也说:已经无救。我无可奈何回家了。当晚十时去请打浦桥吴桂亭针科医师来家诊治,他说:此孩眼光已散,病势沉重,已经无望。当即打了两针,并命服牛黄清心丸。十六日仍请吴医师来治,又打两针。我因不放心,又请西医宋杰来诊。宋医师说,我也无办法,还是到南洋医院诊治好。十七日我又请吴医师来诊治,他亦不过打了两针,教用蝦蟆同麝香覆按在肚皮上,一共用了四次。到二十一日因为无好转,我又到淮海路陈谟医师处诊治。他说此小孩已经没有希望。退还挂号金,不肯医治。我当天到天潼路去看陈永明医师,他用药命覆盖在脚上肚上,并未见效。到二十三日我又去复诊,他也说无办法,回绝了。陈医师并介绍到胶州路,胶州热病医院去诊治。据医师说,此病无好办法,还是打雷米风及青微素。我一面打针,一面到□□路去请一个医生挑惊。共挑了三天,也未有效。第四天,他又说用蝦蟆麝香覆在肚上,就是这样拖延下去。我已经准备了小衣裳,鞋袜,以为他横竖不会好了,一直到四月四日,由成都北路六十五号王老太太介绍到刘民叔中医处求治。刘医师说,此小孩拖延日久,本元太虚,病属“柔痉”,万分危险。不过还有一线希望,我当尽力为之诊治,要看他的本元是不是能够支持得牢,如果能够支持的话,病尚可愈。当即开方命服两帖,到六日又去复诊,仍服两帖,病势渐渐好转。到八日三诊,仍服两帖,病更减轻,能作啼哭,惟双目全然无光。我因自看病以来,从无减轻,只有一天天加重,现在既然有了起色,就决意继续请刘医师诊治。双目也有重光可能。我心中也有了希望,从此专服中药。每隔一天去开方一次,不断医治。直到现在,双目已能视物,精神已好,非常活泼,每天能吃三碗粥及牛乳饼干等食物,以后当能完全恢复健康了。
成都北路四十七弄四号病家张济新母李爱媚记
一九五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按:此例是沪上西医“程咬金瓦岗三板斧,徐世绩少年行山东”的真实写照。突发寒热,与抗生素及雷密封,伤及幼子阳气,中阳不济,寒水侮土,致病及太阴、少阴。六日下午发寒热,七日上午就诊,与青霉素。服至十一日,病未好转,注射雷密封。十二日病仍未好转,不思改变,仍然注射雷密封。到十三日,病已很重,沉沉欲睡(但欲寐)。抽脑脊液后, “当晚一夜噪闹,头痛非常厉害”。此元阳上越,头痛如裂,表现躁无暂安时,病已十分危殆。十四日西医仍要抽取脑脊液,当日连夜去看中医,云慢惊。已有些靠边,那上附子理中丸吧,不是,仍叫病孩服用已被西医当天就要求停掉的雷密封。到十五日下午两时,小孩牙齿咬紧,手足抽搐,病势更重。此阳气拔根,木郁风动。“当晚十时去请打浦桥吴桂亭针科医师来家诊治,他说:此孩眼光已散,病势沉重,已经无望。当即打了两针,并命服牛黄清心丸”。此时不用回阳之姜附,却用灭阳之牛黄清心,命服,以速其死,此辈当诛!病家愚昧,十六日,十七日仍请这位医师前来诊治,各打两针,与事无补,所出偏方,更是可笑。病家虽然愚昧,但求生本能驱使其仍不断求医,到二十一日因无好转,又去淮海路求医寻治被拒绝,去天潼路诸医折腾无效,第二天又被拒绝。此时希望全无,病家已备后事,“我因自看病以来,从无减轻,只有一天天加重”。捱至四月四日,到刘民叔处医治。
想发病当初,就是一剂麻、桂、柴胡,发汗即愈的事,却被搞成这样。可话说回来,不绕大量的弯弯,医药产业又如何繁荣?死了就死了,病家干看着。
柔痉者,太阳病,风伤卫气,发热,汗出过多,伤其津血,致经脉失滋。复感风寒,筋脉挛缩。故颈项强急、头摇口噤、脊背反折。另外,水寒土湿或中阳衰败,致风木燥急,内外合邪,风动不已,筋脉不柔,亦似柔痉。
“惟病久阳微,虚羸少气,且已昏迷不省人事,诊其脉瞥瞥如羹上肥,危险万分,当先从保元为入手之调治”。故益气回阳是其首务。方用参附汤贯其始终,三岁小儿,附子用12克不先煎,一直用到痊愈,是其特点。一诊,保元汤之参芪桂草,辛甘发散,与附子一起驱其阴霾为阳。又以生白术、陈皮益中助之。枣仁、茯神养营安神,全无祛风、解痉、通络、清营等药味。两剂。
二诊,渐渐好转,去生白术,陈皮之缓滞,去肉桂之暖血疏木。扶元元回,此时解痉为急,在参附暖水补土的基础上;专义向木。加生地凉营清乙木,加蜂房入肝,化坚破结。蛇蜕入肝,祛风发表。蚱蝉入肝,清热、熄风、止抽搐。附子,生地同用。
三诊,病势好转,再去黄芪之甘,枣仁之缓。在专于入木方面,再加僵蚕、全蝎熄风、通络、止痉。
四诊,病更减轻,能作啼哭,惟双目全然无光。加胆草入甲乙苦寒清热,加玄参清心经浮火,以收乙木之精。
五诊,好转,去茯神之原需安神,去僵蚕之清热止痉,去生地之清热凉营。此时意为清热凉营太过,因总为虚证。故加决明子清浮热明目,加人参叶苦寒清肺胃之热。蝉花甘寒气薄入肝脾,疏风、明目、止痉。
六诊,好转,去蚱蝉、玄参之清热,全蝎之通络止痉。加密蒙花清肺润燥、明目退翳,蕤核甘微温,入肝肺,明目退赤止泪。
七诊,去蕤核。
八诊,继续好转,去蜂房之化坚破结,去密蒙花之寒。加当归头养营血,云母石之清少阳甲木,加冬虫草之温肾益肺。
九诊,去蛇蜕之发表,决明子之明目。加蚱蝉之清热熄风,加苦参之苦寒,清乙木利壬水,以白蔹易云母,清少阳上逆之火,泻厥阴下郁之热。
十诊,去当归之养血,去蚱蝉、胆草之寒。加枸杞润木,千年白之清肝利肺。
十一诊,去蝉花、苦参、白蔹、千年白之诸寒。加石钟乳入肺脾肾,温寒去湿、降气,加菖蒲辛烈疏通,醒神除迷、开隧窍瘀阻、逐经络湿痹。加通草入肝、心、膀胱,行血脉,利水道,加黄马铃利水。
十二诊,双目已能视物,精神好转,非常活泼,每天能吃三碗粥及牛乳饼干等食物。去石钟乳、菖蒲、通草、黄马铃。加桑椹润木,金丝草清热利湿。以上每日两剂。
几个特点:
1)一诊,惟病久阳微,虚羸少气,且已昏迷不省人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