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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芝,你不用难过了,二弟虽然被刘彪所暗算,总算我替他报了仇,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安慰……
他不劝还好,一劝之下,何玉芝想到何中坚死去,今后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供自己倾诉心事,替自己出主意。何中坚去世,对白玫瑰何玉芝是很大的打击。
千面侠被她这一哭,显得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劝阻才好。
他不明白何玉芝这一哭是感怀身世,怪怨自己一直惦念过世的母亲,不能分出一点儿女私情,同时不能振作起来,被人趁虚而入,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有连连叹气不已。
他叹了一会气,怪地发觉身边只有何玉芝的哭声,没有听到弟弟在哭,赶忙侧首向司马白立身之处望去。
他的目光一闪,只见司马白不知何时昏倒于地,怪不得听不到哭声了,惊哦了一声,他急忙转身走去,扶起司马白,焦急地问道:“小白,你怎么啦?”
何玉芝听到千面侠的话声,停住了哭泣,睁开红红的泪眼向司马白望去,当她看到司马白紧闭双眼,躺在千面侠怀里时,惊叫道:“小白!”奔了过去。
干面侠右手捏着心爱的弟弟脉门,查了一下,随即面色沉肃地道:“玉芝,你快到我书房里去把辟毒丹拿来!”
何玉芝惊问道:“小白中毒了?”
千面侠颔首道:“他中毒不轻,所幸还未攻心,此刻已被我闭住心脉周围的几处大穴,一时之间,没什么关系了。”
何玉芝心中稍定,急忙往书房奔去,不一会已拿来一只黑色的皮盒,只见面摆着两粒拇指大的蜡丸,连忙伸手捏起了一颗交给千面侠。”
千面侠望了何玉这一眼,道:“玉芝,为了安全,你最好也服一颗辟毒丸,然后运功一遍,否则剧毒沾身,只怕摆脱不了。”
何玉芝摇了摇头,道:“上云,我不用了,这颗辟毒丹留给小白一起服用吧……”
“他有一颗足够了。”千面侠道:“我马上给他运功逼出潜入体内之毒,这一颗你还是快快服下的好。”
何玉芝道:“不行,小白功力不够,只怕一颗辟毒丹不够,你还是……”
“玉芝!”千面侠柔声道:“二弟已经为我而死,假如你再有什么危险,在下更是百死也难赎一身之罪了,你还是快服下吧!免得我担心。”
何玉芝从未听到千面侠用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她从千面侠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似乎了解到许多东西,于是不再坚持,取出另一颗辟毒丹,捏开封在外面的蜡壳,吞了下去。”
千面侠望着何玉芝服下辟毒丹,道:“玉芝,你就在这里运功吧!我好为你守护。”
何玉芝只觉司马上云恢复了以前的柔情,说话之时温柔之极,自己无法抗拒得了,闻言点点头,盘坐在千面侠身边不远,开始运起功来。
千面侠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闭合,上面还抬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忖道“玉芝,你死了个最关心的二哥,以后我们是相依为命了,放心罢,我司马上云不是负心人……”他思忖至此,被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所扰,打断了思绪。
循声望去,他只见三四个大汉沿着回廊奔了过来,那为首的一个倒提金刀的老者,正是负责堡后守卫的老仆宋铁岑。
宋铁岑攻得身材魁梧,强壮如铁,一副紫膛面孔,三缕灰白长须,走在外边,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是身为人仆,还以为他是那里的大财主。
其实他出身少林旁支,二十多年前在南方一带也小有名气,博得铁胆金刀称号,一把金刀在南七省也算得高手。
他之所以跟随千面侠屈身为仆,乃是跟周俊一样,遇上川西五虎断魂刀的传人彭浩,受到对方的围攻,身中十余刀,眼见便将丧命之际,恰巧千面侠的救命之恩,从此跟随在后,屈身为仆。”
司马上云非施恩望报之人,他并不愿宋铁岑那样做,却无法改变对方的观念,这才派宋铁岑负责后堡里所有堡中子弟家眷的安全责任,名虽为仆,其实相等于后堡总管一样。
他一见宋铁岑赶到,颇为欣喜,因为宋铁岑非常义气,若是留在前堡,只怕早就送命在刘彪的毒爪之下。
宋铁岑远远看见堡主,连忙急奔而来,热泪迸流,道:“谢天谢地,总算堡主福大命大无恙,不然奴仆万死也难辞……”说着便在千面侠面前跪了下来。
千面侠一把托起宋铁岑,道:“铁老,你起来,别这样……”
宋铁岑被千面侠架起,无法跪下去,颤声道:“堡主,奴仆该死,正在后山练功,听到警钟声响,匆匆赶来,却已是……”
千面侠出言制止宋铁岑继续说话,问道:“铁老,堡中子弟还有没有遭劫?”
宋铁岑道:“启禀堡主,防卫前堡的四十余名弟子已全部受害,如今只剩下后堡跟随奴仆的二十余弟子,还有周俊那边的二十多人……”
千面侠道:“铁老,请你听我的吩咐,传令下去,这次来犯的敌人练有极毒的毒功,稍有不慎便会感染剧毒,你要他们赶快筑一个大炉,无论任何死者,一律送进炉中火焚,记住,烟囱要越高越好,以免毒烟散布在附近。还有,动手拖尸的弟子千万不可触及尸体,以免中毒……”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关于抚恤死者家族之事,你去告诉黄帐房,至于慰问遗族之事,先请你代劳了,还请你明白告诉他们不能收尸掩埋之故……”说到这里,他只觉一阵心痛,再也说不下去了。
宋铁岑颤声道:“堡主,你……”司马上云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只是小白中了毒,如果辟毒丹无效,等会还要麻烦你到城里去请刘神医来!”
“哦!”宋铁岑骇然道:“奴仆这就命人去请刘神医来!”
“好吧!”千面侠苦笑了下,道:“铁老,这次本堡大劫余生,一切都要偏劳你了……”
宋铁岑惶恐地道:“堡主,您说哪儿的话。老奴这条命都是堡主所救,更何况这许多日子来……”
千面侠道:“铁老,现在你也不必提起旧事了,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长辈看待,这一次堡里遭劫,你总算没有遭害,否则我可更要难过了……”
他想起了何中坚这次千里迢迢,远从苗疆赶来,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禁不住声中难过,再也说不下去了。
宋铁岑虽是粗人一个,见到千面侠的用情,也能够觉察出他心里的痛苦,因而更加感到自己迟迟赶到是一份重大的罪恶,于是筐首自责道:“这都是老奴不好,一切都依照平时吩咐,警钟响时,只须要防卫后堡,所以没能立即赶来驰缓,以至于……”
“铁老,你也不用自责,就算你能及时赶到,也不过多送这条命而已,与大局毫无帮助……”司马上云轻叹一声,道:“唉,你去吧!要他们千万小心,提防中毒……”
宋铁岑道:“是的,老奴会要他们特别小心,堡主,您请节哀……”
千面侠点了点头,望着宋铁岑率着那三个堡丁躬身退下,很快地便陷入另一个沉思之中。
他虽然劝宋铁岑不要自责,但是却把堡里所发生的事,都认为是个人的罪过。”
他认为如果当年把丑丐刘彪杀死,那么就不会有今日堡里的大劫,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亡……
他痛苦地自责:“唉,二弟,是愚兄害死你的,若不是我,你怎么会落得尸骨无存……”
思忖之中,他的思潮被何玉芝所打断,只听她道:“上云,你怎么啦?”
千面侠抬起头来,看见何玉芝蹲在身边,关切地望着自己,淡然一笑,道:“玉芝,你已经运功完了?可有感觉有舒服的地方?”
“没什么,刚才可能是被二哥身上的剧毒所感染,才会一时无法用力,遭了那个人的暗算!”何玉芝顿了下,道:“现在服了辟毒丹,运功之后,已把所中之毒驱出体外……”
千面侠看到何玉芝的笑容里仿佛有一丝勉强的成分,怀疑地问道:“玉芝,你是真的设事了?”
“真的嘛,上云,我骗你干什么?”何玉芝取出汗巾道:“你瞧,你一脸的汗,要不要我跟你擦擦?”
一阵香风过外,司马上云只觉一支温暖的手,在脸上轻轻地擦抹一遍,他立刻觉得浑身一清。
这一刹,司马上云想起很多前程往事,当初破豹爪,跟骆骐追查狼爪,本着除恶务尽,歼灭“铁掌太岁”、九花娘,引起三圣姑、贼道人、刁师爷、马魔王、丑丐所设计陷害,要不是自己警觉性高,可能全中他们的圈套,好在除恶务尽,却不科丑丐刘彪居然死而复活,跟在绿袍老怪门下,短短时间练得一身毒功,居然找上门来寻仇。
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绿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