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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掀起一阵哈哈大笑。
又一个中年人道:“这种榜文白贴了!”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问:“怎么呢?”
发话的人正色道;“谁敢揭这个榜文?”
如此一说,方才的人顿时无话好答了。
那人却继续道:“想一想,有多少英雄好汉死在铁掌太岁的手下?尤其他的师爷马魔王,武功高的更不得了。”
一个灰发老人立即正色接口道:“有的人武功虽然高过铁掌太岁,可是又怕他的师父马魔王。”
前面突然暴起一阵嚷叫和欢呼:“啊呀!有人揭榜啦!”
明亮灯光映照下的公告墙上,那张大红榜果然不见了。
人潮汹涌着,都想看这位大英雄。
金鹰将单刀向腰带上一插,不慌不忙的将那张大红榜文叠好。顺手放进怀里。
人群中立即奔出来两个家丁装束的黑衣壮汉,向着金鹰恭声道:“这位大侠,请随小的去见我家员外!”
金鹰知道是王家的仆人,立即冷冷的问:“你家员外,可是先付赏钱?”
如此一问,两个家丁都愣了!
再看金鹰,早已转身大步向南街走去。
附近的人跟在身后喧嚣,招呼大家一同去看热闹!
蓦然,走在前面的金鹰却一长身形,飞身上屋面,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挤在十字街口的人众,喧声震耳,挤成一团,乱成一片。
金鹰立即飞身向东,直奔最著名的“留香院”。
到达东大街,街上冷情无人。
“留香院”是城内最大的一家妓院,金鹰尚在屋上,就看到“留香院”的几座小楼上,有男女周旋,对外间这么大的热闹,丝毫未知觉。
金鹰直到“留香院”的大门前,才由瓦面上纵下来。
“留香院”的门楼下,悬着数十盏以花扎成的花灯,其中以中央的白色玫瑰最大。
这一盏精致的大花灯,也代表着“留香院”最红的妓女……白玫瑰。
“留香院”中男女追逐,不时荡起娇喘欢笑,谁会相信昨夜在院中打死人?
金鹰落地,提着单刀大步走向“留香院”的门楼内。
也就在他举步进门时,一个头戴了一朵红花的老婆婆,也正由门内嘻笑着奔出来。
金鹰没有闪避,“蓬!”地一声,撞个正着。
“哎哟!”一声,老婆婆被撞翻在地上,立即来了个四脚朝天。
老婆婆虽然四脚朝天,老眼却看到了金鹰的一身衣着和草鞋。
是以,尚未爬起,已气得怒骂道:“该死的穷花子,走路不带眼睛!”
话未说完,一只穿着草鞋的脚已踩在她的胸口上。
这位老婆婆是“留香院”的老鸨。眼皮子最薄,她“呵!”了一声,一双绿豆眼立即盯在金鹰提在手中的刀把上。
金鹰冷哼一声,道:“你只认得银子!”
老鸨擦满了胭脂粉的老脸上变了颜色,把目光由刀把上移到金鹰的脸上,惶声道:
“是……是……是位大王!大王……饶命呀!”
这时妓院中,除了几座小楼上还有乐器和歌声传下来,院中追逐嘻戏的窑姐和嫖客,俱都吓呆了,有的早已溜进房内。
金鹰的脚依然踩在老鸨的胸口上。
他向那些花容失色的窑姐们看了一眼,才冷冷地问:“有姑娘吗?”
话刚出口,脚下的老鸨早已惶急道:“有,有!小翠花,金针菜,小丁香……”
金鹰一声,不耐烦地道:“我要的是白玫瑰。”
“白玫瑰”三个字一出口,老鸨立即吓得“啊!”了一声,愣住了。
金鹰哼了一声,问:“怕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嗯!”
老鸨急忙一定神,惶声道:“不下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金鹰一声冷笑道:“好!那就把她叫出来!”
老鸨面现难色,满脸假笑道:“我们玫瑰是位清倌人。”
金鹰故意问:“那得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赶紧堆上了满脸的笑,道;“不不,不是那意思。”
金鹰哼了一声,傲然道:“这儿有一张银票,你看够不够?”
老鸨一滚身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解释道:“老身说过,绝对不要你的银子。”
金鹰沉声道:“你不要也不行。”
如此一说,老鸨只得将地上叠着的大红榜文拿起,并以最严厉的目光,向站在廊上发呆的几个庸俗少女瞪一眼。其中一个较端整的绿衣少女,慌慌张张,哆哆嗦嗦的跑过来。
老鸨立即将榜文交给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颤声念道:“打死铁掌太岁提头来见者,赏银万两。”
尚未念完,老鸨“咚!”的一声,再度跪在地上,同时哀求道:“哎呀!饶命啊!”
也就在同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怒喝:“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到‘留香院’来闹事?”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瘪中年人,挥动着双掌扑向金鹰。
老鸨见是龟奴,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不要……”
但是,已经迟了,金鹰头都没转,看也没看,横里飞起一腿,“蓬!”地一声,同时暴起一声惨叫。
那扑向金鹰的龟奴,随着那声惨叫飞了出去。
“咚!”地一声,着实跌在地上,继续向前滚了两滚,顿时晕死过去。
老鸨一见,“啊呀!”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金鹰淡然道:“他死不了的!”
老鸨摇晃着龟奴哭喊两声后,立即跪转过身来,哭声道:“王公子被打死的经过,我们不知道。”
金鹰冷声问道:“谁知道?”
老鸨到了这时候,保命要紧,只得哭声道:“那得问我们玫瑰!”
金鹰沉声道:“去问你们的玫瑰去!”
老鸨只得一面起身一面哭道:“哎呀!我的天,这要从哪说起呀!”
金鹰沉声警告道:“少废话!当心要你的老命!”
老鸨吓得咽下一口凉气,引着金鹰向中央最豪华的小楼走去。”
金鹰见楼上楼下的灯火暗淡,知道铁掌太岁还没有来,但他知道,只要他在“留香院”
继续闹下去,不出个把时辰,一定能将铁掌太岁引来。
一进楼门,即见一个一身粉缎衣裙,上绣一朵玫瑰的少女,瑟缩的站在那里。
这少女年约十七八岁,桃形脸,白皮肤,柳眉,否眼,樱唇,出落的情丽脱俗,当真的娇媚照人。
金鹰看得剑眉一蹙,知道面前的娇媚少女就是红遍了城内的白玫瑰。
正待开口问话,大哭中的老鸨吼道:“你们姑娘呢?快叫她出来见客!”
金鹰一愣,脸上不由一热,心里也很不好意思。
金鹰不禁暗想,白玫瑰身边的侍女就这么标致,那白玫瑰本人,岂非风华绝代,貌美如仙!
难怪刚才在十字街口有人戏弄一位老人家,说他没见过白玫瑰,如果见了,也会忍不住天天往“留香院”里跑。
心念间,那个粉衣使女,颤声道:“姑娘……在……在楼上……”
老鸨凶吼道:“叫她下来!”
金鹰立即挥手道:“还是我上去吧!”
说罢,沿着铺有猩红绒毡的楼梯,径向灯光暗淡的楼上走去。
粉衣使女急忙跟在身后。老鸨当然不希望玫瑰姑娘,接待这么一位又脏又臭,一脸胡子的穷小子。
这时一见金鹰径向楼上走去,不由又惧又气,放声大哭道:“老天爷呀!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一面哭着一面走了出去。
金鹰见楼上灯火昏暗,动静毫无,立即提高了警惕。
到了梯口,看清了楼上的富丽陈设和豪华家具。
上面是外间,对面是垂着绣有白玫瑰门帘的房门,那里显然是卧房。
一到楼梯口,粉衣使女急忙抢先越过金鹰,拿起桌上的火种,“喀!”一声打亮,一连燃亮了四五盖纱灯。
纱灯一亮,大放光明,楼上的陈设显得金碧辉煌,耀眼生花。
金鹰见卧房内没有一丝动静,知道白玫瑰在房里吓傻了。
是以,剑眉一蹙,就近坐在一张亮漆贴金大椅上,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在一个可怜卖笑女子的闺楼来引诱铁掌太岁。
也就在他刚刚坐在椅上的同时,一阵环佩声响,绣帘轻启,赫然由里走出一位绝色丽人来!
金鹰目光一亮立即坐直了上身,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丽人。
当然,眼前的这位绝色美人儿,就是时下的红妓白玫瑰。
白玫瑰身穿锦绣罗衫,缀环佩玉,琼鼻樱口,柳腰款摆,美得令人目眩,美得令人陶醉。
她虽然看到金鹰袒胸露背,赤足草鞋,依然神色平静,绽唇含笑,向着金鹰轻盈万福,道:“贱妾玫瑰给您见礼啦!”有点发愣的金鹰,不觉起身还礼道:“莽撞前来打扰,尚祈姑娘海涵。”
白玫瑰急忙谦逊道:“何敢有相扰之感,您太客气了。”
如此一说,金鹰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白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