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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不及,捩汁而饮,或希万一。此朝士又策马而归,以书筒质消梨,马上旋 。行到家旬日,惟吃消梨,顿觉
爽朗,其恙不作。却访赵生感谢,又诣奉御,且言得赵生所教。梁惊异,且曰∶大国必有一人相继者。遂召赵
生,资以仆马钱帛,广为延誉,官至太仆卿。(《北梦琐言》见。见《筠斋漫录》。雄按∶梨甘寒而清风热,
即此可知治中风之肯綮矣。至崔之好贤慷慨,梁之服善颖悟,赵之学识精深,朝士之知恩感德,皆非今人所能及也。)
绍兴十九年三月,有客自番禺至舟中,士人携一仆,仆病脚弱不能行。舟师悯之曰∶吾有一药,治此病如
神,饵之而瘥者,不可胜计,当以相与。既赛庙毕,饮胙颇醉,乃入山求得药,渍酒授病者,令天未明服之。
如其言,药入口,即呻吟云∶肠胃极痛,如刀割截。迟明而死。士人以咎,舟师恚,随即取昨日所余渍,自渍
酒服之,不超时亦死。盖山多断肠草,人食之辄死。而舟师所取药,为根蔓所缠结,醉不暇择,径投酒中,是
以及于祸,则知草药,不可妄服也。(《洗冤录》出中志,见《医说》。雄按∶断肠草即胡蔓也。观此则蛊门
定年药,未必即此物也。)
黄启东治分巡检事戚公,过县,晨兴欲发,疾作不语,呼黄视之。黄曰∶脉与证不应。乃询其左右云,夜
烹食鸡。黄曰∶此必食即就寝,有蜈蚣过其鼻口中毒耳,为处剂投之立苏。戚犹未信,乃更置烹鸡寝处,果有
蜈蚣三枚,自榻顶下。(《湖广通志》。雄按∶虽未明载药治,不可为案,而医者勘病,于脉证不应处,不
可不审问慎思也。且可使饮食之人,有所鉴戒。)
盛启东明初为御医,晨值御药局,忽昏眩欲死,募人疗之莫能应。一草泽医人应之,一服而愈。帝问状,
其人曰∶盛空心入药局,猝中药毒,能和解诸药者,甘草也。帝问盛,果空心入,乃浓赐草泽医人。(
《明史》。雄按∶御药局所贮,岂尽大毒之品?审如是,则药肆中人将何以处之?)
凌汉章归安人,为诸生弃去,北游泰山,古庙前遇病患气垂绝,凌嗟叹久之。一道人忽曰∶汝欲生之乎?
曰∶然。道人针其左股立苏。曰∶此人毒瓦斯内攻,非死也,毒散自生耳。因授凌针术,治疾无不效。(《明史》。
雄按∶虽未明言所中何毒,所针何穴,然毒散自生,理固有之,医者不可不知隅反也。)
张 西言一巡按过山中,见水下有大木耳一丛,甚嫩好,以为天花菜,取归煮食之,尽一盘,即入卧房,
明日巳牌时未起,书吏倒门而入,止见白骨一副,其人尽化为水,流满床下。至山中生木耳处,寻得一蛇,大
如桶,杀之。(《戒庵漫笔》李诩。)
陆放翁《老学庵笔记》云∶族子相,少服菟丝子,十数年,所服至多,饮食倍常,血气充盛,觉背肿赤 ,
乃大疽也。适四月,金银花开,乃取花根据《良方》所载法服之,计已数斤,背肿尽消。以是知非独金石之药,
不可妄服,即菟丝亦能致疾也。
按∶是人或过于酒色,或伤于郁怒,遂致此证,未必尽由服菟丝也。然药物亦多致偏胜之患。
辛未冬,德兴西南磨石窑,居民避兵其中,兵入来攻窑中,五百人悉为烟火熏死。内一李师,迷闷中摸索
得一冻芦菔,嚼之汁,一咽而苏。更与其兄,兄亦活,五百人因此皆得命。芦菔细物,治人之功乃如此。中流
失船,一壶千金,真不虚语。河中人赵才卿,又言炭烟熏人,往往致死。临卧削芦菔一片,着火中,即烟气不
能毒人。如无芦菔时,预暴干为细末,以备急用亦可。(《续夷坚志》。)
嘉靖四十三年,陕西游僧武如香,挟妖术,至昌黎县民张柱家,见其妻美,设饭间,呼其全家同坐,将红
散入饭内食之。少顷,举家昏迷,任其奸淫。复将魇法,吹入柱耳中,柱发狂惑,见举家妖鬼,尽行杀死,凡
一十六人,并无血迹。官司执柱囚之,十余日,柱吐痰二碗许。问其故,乃知所杀者,皆其父母兄嫂妻子姊侄
也。柱与如香皆论死,世宗命榜示天下。观此妖药,亦是莨菪之流耳。唐·安禄山诱奚契丹,饮以莨菪醉酒而
坑之。(《本草纲目》。)
王思中治海盐彭氏,巨室也,其媳方婚而病,烦懑欲绝,诸医莫知所为。思中延医,令尽去帷幔窗棂,并
房中竹器,密求蟹炙脆,研入药中服之顿愈。(《吴江县志》。此中漆毒之致也。雄按∶此亦偶中而愈,未必竟
是漆毒。)
姚福庚己编云∶太仓民家得三足鳖,命妇烹食毕,入卧少顷,形化为血水,止存发耳。邻人疑其妇谋害,
讼之官。时知县黄延宣,鞠问不决,乃取三足鳖,令妇如前烹治,取死囚食之,入狱亦化如前人,遂辨其狱。
按《尔雅》三足鳖名能,又《山海经》云∶从水多三足鳖,食之无蛊,近亦有人误食而无恙者,何哉?(《本
草纲目》。)
吉安朱氏有为子腹痛,人教以取楝树东南根煎汤者,其子初不肯服,其父挞之,既入口,少顷而绝。盖出土
面之根能杀人,朱氏不考古之误也。今医家用桑白皮,本草云∶出土者,亦能杀人,可不慎哉。(《静斋至止直
记》孔行素。)
邱杰年十四,遭母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余,忽梦母曰∶汝啖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三丸药,
下蝌蚪子三升,无恙。(《 栗暇笔》。)
姚应凤治一人妇,身痛,左臂似有系之者。应凤曰∶君食肉中鼠毒,右臂生鼠。用刀决之,有小鼠坠地而
逸。(《钱塘县志》。)
龚子才治一男子,倏然低头,往暗处藏身,不言,问亦不答,食俱背人窃啖,人见之则食不下。诸人以为
中邪,用三牲祭之,其物经宿。乃妻食之,病亦如是,诸医莫知。必中鼠涎有大毒也。以吴茱萸塞入猫口,猫
涎自出;将茱萸令夫妇服之,悉愈。
一药室家人正锉药,忽仆地不省人事,诸人以为中风痰厥。龚曰∶此非病也,以药气熏蒸,中于药毒。令
以甘草煎汤灌之,立醒。(兴盛启东证治同。雄按∶此所切者,必毒烈之药。况切药必低头而视,故毒能吸入,
与盛证有真伪之殊。)
一妇人以烧酒贮锡壶内,经旬取服,止饮一小杯,即醉闷不省人事,众莫能识其证。龚曰∶此中铅毒也。
令以陈壁土搅水澄清,入甘草煎汤灌之即醒。
吴孚先治一人,长夏无故四肢厥冷,神昏不语。或作阴证,或作厥热,或作中风,或作痰治,俱不效。吴
诊之,消息再四,问前者曾食何物?其家人曰前日晚间曾食猪肺。乃恍然,令以忍冬花二两,煎汤灌之乃瘳。
盖所食,乃瘟猪肺也。
有人好食豆腐,中毒不能治。更医,至中途遇作腐人家相争,因妻误将莱菔汤置锅中,腐便不成。医得其
说,以莱菔汤下药而愈。(《医说续编》。)
唐·李宝臣为妓人置堇(音靳,即乌头也。)于液,宝臣饮之即喑,三日死。又唐·武后置堇于食,贺兰氏服之
暴死。(同上。)
刘立之治一老妇人,病腰痛,已历年,诸药不效。刘诊之云∶病虽危殆,然一夕可安。主人讶焉,乃请其
药,答曰∶不须药,用铅粉二三十两,壮士五人,大铃五七枚足矣。于是主家悉备,刘命撤床幔帐,移置屋中,
以米饮和粉置病妇腰周回,令其舒卧。壮士一人负铃绕床急走,使其声不绝,人倦即易之。至夜半夜,其妇稍
能自起立,既而腰痛顿释。举家拜云∶师神医也,愿闻其意。刘云∶此病因服水银所致,水银滞腰 间不能出,
故疼不已。今用铅粉,粉乃水银所化,为金之母,取金音以母呼子,母子合德,出投粉中,则病愈矣。(《医史》、
《医说续编》。雄按∶治法神矣。何以知其服水银,竟不叙明,是曷故也?如其炼饵,当入丹石毒门,如其误
服,不能病至历年。)
明太祖制曰∶医人王允坚卖药为生,锦衣卫监犯厨子王宗,自知罪不可逃,虑恐刃加于颈,令家人买毒
药,允坚实时卖与,隐饮中,入外监门,力士杨受财放入。内监门力士郭观保验出,外监者慌忙,反说内监者
易其药。朕 之,观保曰∶彼往卖药王允坚家买者。朕令王允坚拿至,乃黑药一丸。因授与王允坚,自吞服
之,久毒不作,朕知易药矣。谓允坚曰∶前坚此药何颜色?允坚曰∶红丸。曰∶几枚?对曰∶三枚。噫,毒本
三丸色赤,今止一丸,色且黑,何也?于是急遣人取至,黑赤色,随令王允坚吞服。本人持药在手,颜色为之
变,其态忧惊,犹豫未吞,督之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