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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黄、参、 、白术、丹皮、黄柏、青蒿、山萸、枸杞、牛膝,少加秦艽、桂枝、羌活、独活煎服。又以紫河
车、鹿角、龟板、虎胫骨熬膏,酒服两许,调治一月而愈。
李士材治朱太学,八年痿废,屡治无功。诊之,六脉有力,饮食如常。此实热内蒸,心阳独亢,症名脉痿。
用承气汤下六七行,左足便能伸缩。再用大承气,又下十余行,手中可以持物。更用黄连、黄芩各一斤,酒蒸
大黄八两蜜丸,日服四钱,以人参汤送。一月之内,去积滞不可胜数,四肢皆能展舒。曰∶今积滞尽矣。煎三
才膏十斤与之,服毕而痊。
倪文学四年不能起于床,李治之。简其平日所服,寒凉者十六,补肝肾者十三。诊其脉大而无力。此荣卫
交虚,以十全大补加秦艽、熟附各一钱,朝服之,夕用八味丸加牛膝、杜仲、远志、萆 、虎骨、龟板、黄柏,
温酒送下七钱,凡三月而愈。
高兵尊患两足酸软,神气不足。向服安神壮骨之药不效。改服滋肾,牛膝、薏仁、二妙散之属,又不效。
纯用血药,脾胃不实。诊之脉皆冲和,按之亦不甚虚,惟脾部重取之,涩而无力。此上虚下陷,不能制水,则
湿气坠于下焦,故膝胫为患耳。进补中益气,倍用升麻,数日即愈。夫脾虚下陷之症,若误用牛膝等下行之剂,
则下愈陷,此前药之所以无功也。
俞东扶曰∶此三案精妙绝伦,以药对脉,确切不移。首案连用承气,继用参汤送寒下药,皆是独取阳明
治法。末案补中益气,与大黄补泻不同,总归乎取阳明也。
喻嘉言治徐岳生,躯盛体充,昔年食指因伤见血,以冷水灌之,血凝不散,肿溃出脓血数升,小筋脱出三
节,指废不伸。后两足至秋畏冷,重棉蔽之,外跗仍热,内 独觉其寒。近从踵至膝后筋痛,不便远行。医令
服八味丸,深中其意。及诊,自云平素脉难摸索,乃肝肺二部反见洪大,大为病进,时在冬月,木落金寒,尤
为不宜。八味丸之桂、附,未可轻服。盖筋者,肝之合也,附筋之血,既经食指外伤,不能荣养筋脉,加以忿
怒,数动肝火,传热于筋,足跗之大筋得热而短,是以牵强不便于行也。然肝木所畏者肺金,故必肺气先清,
周身气乃下行。今肺脉大,则为心主所伤而壅窒,是以气不下达而足寒也。所患虽微,已犯三逆。平素脉细而
今大,一逆也;肝脉大而热下传,二逆也;肺脉大而气上壅,三逆也。设以桂、附治之,壅热愈甚,即成痿痹
矣。故治此患,先以清金为第一义,清金又以清胃为第一义。胃不清则饮酒之热气,浓味之浊气,咸输于肺矣。
药力几何,能胜清金之任哉?金不清,如大敌在前,主将懦弱,已不能望其成功。况舍清金而更加以助火烁金,
倒行逆施以为治耶?必不得之数矣。(原注∶后徐仍服八味,一月余竟成痿痹,卧床一载。闻最后阳道尽缩,
小水全无,乃肺经之气先绝于上,所以致此。)
钱叔翁形体清瘦,平素多火少痰,迩年内蕴之热,蒸湿为痰,夏秋间湿热交胜时,忽患右足麻木,冷如冰
石,盖热极似寒也。误以牛膝、木瓜、防己、五加皮、羌、独之属温之。甚者认为下元虚惫,误用桂、附、河
车之属补之。以火济火,以热益热,由是肿溃出脓水,浸淫数月,足背趾踵,废而不用,(实为痿之变症。)总为
误治使然。若果寒痰下坠,不过坚凝不散已耳,甚者不过痿痹不仁已耳,何至肿而且溃黄水淋漓,腐肉穿筋耶?盖
此与伤寒坏症,热邪深入经络,而生流注同也。所用参膏,但可专理元气,而无清解湿热之药以佐之,是以元
老之官,而理繁治剧也。若与竹沥同事,人参固其经,竹沥通其络,则甘寒气味,相得益彰矣。徐某服人参以
治虚治风,误以附子佐之,迄今筋脉短缩,不便行持,亦由不识甘寒可通经络也。今用参膏后,脾亦大旺,日
食而外,加以夜食,是以参力所生之脾气,不用之运痰运热,只用之运食,诚可惜也。近者食亦不易运,以助
长而反得衰,乃至痰饮胶结胸中,为饱为闷,为频咳,而痰不应。(予常见肺热之人,虽产妇服参亦多此症。)
总为脾失其运,不为胃行津液,而饮食反以生痰,渐渍充满肺窍,咳不易出。(皆由内热之故,与脾却无与。)虽
以治痰为急,然治痰之药,大率耗气动虚,恐痰未出而风先入也。惟是确以甘寒之药,杜风清热,润燥补虚豁痰,
乃为合法。至于辛热之药,断断不可再误矣。医者明明见此,辄用桂、附无算,想必因脓水易干,认为辛热之功,
而极力以催之结局耳。可胜诛哉。
按∶此症实为肝经燥火郁于脾土而成,世罕知者。即喻君亦以脓水浸淫,认为湿热。予有治黄澹翁案附
后。(黄案未见,盖此书脱误甚多也。)
卢不远治织造刘监,病痿一年,欲求速效,人亦以旦暮效药应之。二月诊之,六脉细弱,血气太虚,而其
性则忌言虚,以己为内家也。然多手拥近侍之美者,(此即《内经》所谓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
太甚,发为筋痿及白淫是也。)乃直谓之曰∶尊体极虚,非服人参百剂,不复能愈。若所云旦暮效者是欺也,
不敢附和。遂用十全大补汤。四剂后,又惑人言,乃为阳不用参,而阴用之。至四月,参且及斤,药将百帖,而能
起矣。次年七月疾作,欲再用前法加参。不信。因断其至冬仍痿,立春必死。果然。
冯楚瞻治李主政足病,疼痛不堪,步履久废。医用香港脚祛风燥湿之剂,久服不效,饮食不甘,精神益惫。
脉之两寸洪大而数,两关便弱,两尺更微,据脉乃上热中虚下寒也。再用祛风燥湿,则气血更受伤矣。夫治痿
独取阳明,而脾主四肢,肝主筋,肾主骨,则足三阴宜并重焉。(羽翼轩岐,诚在此等,余子纷纷不足数也。)
乃与重剂熟地、麦冬、牛膝、五味、制附子、炒黄白术,加杜仲,另煎参汤冲服,十余剂渐愈。再用生脉饮,
送八味丸加牛膝、杜仲,鹿茸丸及归脾汤全瘳。
雄按∶议论虽精,药未尽善。而冯氏最为玉横之所心折,故不觉所许过当也。
孙文垣治一文学,两足不酸不痛,每行动或扭于左而又坠于右,或扭于右而又坠于左,持杖而行不能正步,
此由筋软不能束骨所致。夫筋者,肝之所主,肝属木,木纵不收,宜益金以制之,用人参、黄 、白芍以补肺金,
薏仁、虎骨、龟板、杜仲以壮筋骨,以铁华粉专制肝木,蜜丸早晚服之,竟愈。(然则此亦筋痿病也。)
邱大守侄,丁年患两手筋挛,掉不能伸屈,臂内肉削,体瘠面白,寝食大减。脉之六部俱弦,重按稍驶。
询其病源,盖自去冬偶发寒热,筋骨疼痛,至仲春,寒热退而筋骨之疼不减。药无虚日,甚则三四进。佥谓是
风,而治不效。孙谓此筋痿症也,乃少年多欲,且受风湿,邪气乘虚而入,医者不察天时,不分经络,概行汗
之。仲景治风湿之法,但使津津微汗,则风湿尽去。若汗大出,则风去而湿存,由是气血俱虚。经云,阳气者,
精则养神,柔则养筋,虚则筋无所养,渐成痿弱,乃不足之病。古人皆谓诸痿不可作风治,误则成痼疾。曰∶
服风药已二百剂矣,顾今奈何?曰∶幸青年,犹可图也,法当大补气血。经云,气主煦之,血主濡之。血气旺
则筋柔软,筋柔软则可以束骨而利机关,又何挛掉之有?以五加皮、薏仁、红花、人参、鹿角胶、龟板、虎骨、
当归、丹参、地黄、骨碎补、苍耳子之类,服两月,肌肉渐生,饮食大进,两手挛掉亦瘳。
黄履素曰∶余己酉夏,应试南都,与姊文吴公甫联社课艺,见公甫步履微有不便,云苦腿痛,精神固无恙
也。听庸医之言,以为风湿,专服祛风燥湿之剂,形容日槁。八月间,见咯血之症,肌肉尽削,至冬而殁。即
此验之,则腿足酸痛疼,不可概作风治也益明矣。腿足皆是三阴部位,多系肝肾阴虚,法宜滋补,顾反服风药
以耗之,岂不速其死哉!
张三锡治一苍瘦人,每坐辄不能起,左脉微弱,右关寸独弦急无力,因酒色太过所致。用丹溪加味四物汤,
不二十剂愈。后服鹿角胶调理。
一人体浓,二足行履不便,时作眩晕,以大剂二陈加南星、二术、黄柏、黄芩,入竹沥、姜汁,数剂顿愈。(作痰治。)
一人自觉两足热如火炙,自足踝上冲腿膝,且痿弱软痛,脉濡而数,乃湿热挟虚也。以苍术、黄柏为君,
四两,牛膝二两,龟板、虎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