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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他会大力提供一些方便。可如今,自己率军出征,却不能有丝毫差池,自己这边的虚实,绝对不能让河对岸的罗默人有所察觉。
前两天,有一支从北边来的商队就过境去了对岸,斥侯回报时,苏哲尔也浑没在意。一则,那时候自己还没准备出征,二则,他们从北边来,对面边的事情一无所知,没什么威胁,过去了,也就过去,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在,自己这边大营空虚,却是要加强小心了。
不过他相信,对面的艾斯罗默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主动挑衅自己的守军,只要将南部叛乱的消息封锁,没有人会知道还会有一个努莱尔同盟,更不会有人想到,他已带着大军南下平乱。
他的大营,距河岸有很长一段距离,只要稍微注意些,不让对方的斥侯和商人过境,河对面的大军,就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营中的实际情况。
更何况,苏哲尔深信,就算他们知道自己营中空虚,也未必有那个胆子和魄力来滋扰生事。
苏哲尔自从驻守图布鲁河以来,就对艾斯罗默帝国的军制和国情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得出一个结论。
在艾斯罗默帝国做将军,会不会打仗不要紧,关键是不能打胜仗。打了胜仗的话,轻者丢官罢职,深受同僚排挤,要是严重的话,弄不好就会掉了脑袋。
比如,年初的那场大战。
霍华德击败了大酋长列昂尼德的禁卫军,得到了什么好处。听说就封了一个侯爵,和一个有名无实的首席将军。
可他最后是什么下场,还不是遭人陷害,一家都没落什么好下场。
凡是跟着霍华德参加了拜尤特堡大战的将军,一个个都倒了霉,要么被架空权力,委任了虚职,要么就是被同僚排挤,到苦寒边塞上领着一帮苦哈哈的边军受罪。
比如,河对岸那位年轻的将军,听说本事不差,在年初大战中,千里驰援拜尤特堡,听说就是他和另一个小子,将狄浦斯特偷袭拜尤特的消息带给了帝国军方,才做好了充足准备,将夜袭的死士一网打尽。
听说,他还同狄浦斯特麾下猛将阿塞维多交过手,还将阿塞维多击退,身手着实的不错。
要知道,即使在摩图各部中,阿塞维多也是数得着的勇士,一柄巨斧也曾砍下了数不清的头颅,在摩图人中,凶名极盛,没几个人敢惹。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因为这位将军,哦,对了,他好象是叫卢克,这个卢克就因为是霍华德的部下,自从霍华德出事后,就一直不得重用,被赶到了边境上来吹凉风来了。
回头看看那些帝国高官,却很少有几个能干的。
比如说军部的元老凯瑞莱斯,他最出名的一战,就是二十年前同一位叫金橡湾船长的打了一仗,听说他是全军覆没,差点在那一役丧命。
可是二十年来,他却是飞黄腾达,官运一路亨通,从舰队统领升到海军大臣,现在又成了艾斯罗默帝国的军务大臣,总揽帝国一切军务,可谓位高而权重。
而罗默人在东疆新提拔的几个军团将领和后勤总长一类的肥缺中,也尽是些厚颜无耻、贪污成性的无能之辈,想来,这是艾斯罗默帝国的用人惯例了。
说实话,苏哲尔并不明白,艾斯罗默帝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套用人制度,可是不明白,并不妨碍他不了解帝国的现状。
有些事,既然存在,总有它一定的道理,苏哲尔不是罗默人,自然不需要去搞懂这些,替艾斯罗默帝国的命运操心。
他只需要明白,这套制度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带来什么样的方便,那就足够了。
只要艾斯罗默人是这种用人的态度。
那么,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对面的罗默人,就不会来偷袭自己的大营。
苏哲尔在这件事上思索了良久,根据往来的商人所说,自从霍华德死后,整个东疆的将领人人自危,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华德的命运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对一切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过问便不过问,以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从卢克对待走私的问题上,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走私,在任何时候,都是被严厉禁止的行为,因为这种行为会严重的损害国家的税收,同时会扰乱正常的交易秩序。
可是,商人们却说,卢克却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甚至是放任自流,那些艾斯罗默帝国的商人,只要交上一笔丰厚的“过路费”。就可以顺利地带着货物,经过各个关卡,沿着贡都拉斯雪山一路向北,再折向高原深处,根本没有人拦截。
可想而知,罗默人的军心早已涣散。
更何况,听说卢克的军队,经常会被克扣军饷,虽然卢克已经逼迫军部补足了所欠的军饷,还追加了一些,可是军心已散,再想将其收拢,恐怕是难上加难。
昔日的主将被害,军饷还总是短缺,再加上同僚的排挤,这位年轻将军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过。
而河对岸的军队,虽然每天都进行严苛的训练,可那支军队,却没有了灵魂,变得死气沉沉的。
一头没了斗志的狮子,纵然是再庞大,比一只猫,也强不到哪去。
所以,苏哲尔才会有十足的把握,赌卢克不会轻易出兵。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留下了四万余人留守大营,他自己只带四万骑兵精锐出征。
本来,只带四万人出征,面对如今日益壮大的努莱尔盟,兵力是稍显不够的。
但苏哲尔有充足的自信,虽然努莱尔盟人数众多,但还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这支部队,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手锏,是父亲德蒙族长的那一只奇兵。
只有出奇制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努莱尔盟踏平,到时候,就算列昂尼德想要插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也无可奈何。
就如年初,自己和狄浦斯特一起瓜分了沃森部一样,列昂尼德虽然大为不满,可到了最后,还不是只能象征性地惩戒一下,做做表面文章,还不是拿自己毫无办法!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狄浦斯特会站在哪一方?
苏哲尔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置脑后,现在想这些一点用也没有,只要将努莱尔盟踏平,无论是谁,对自己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绿色的草原,犹如绿色的海洋,在轻风的吹拂中摇曳生姿,掀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浪。
随着苏哲尔下完最后道军令,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被下令随军出征的将军们是兴高采烈,出征,可能会受伤甚至死亡,可同时也意味着会立下战功。
只要踏平敌人的部落,他们就可以去抢掠敌人的战利品,拿走他们的一切。
牛羊和女人,都在战利品之列。
摩图人的一位祖先说过,杀光敌对部落的男人,抢光他们的牛羊,看着他们的女人在身下哭泣,是最快乐不过的事情。
这句话,一直被摩图人奉为真理。
强者为尊的关念,塑造了他们坚强不屈的性格的同时,也让他们变得残忍和杀戮成性,对于敌人的一切,他们都要剥夺。
这是大草原上,适者生存的法则所塑造出来的人性,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要求留守的将军们只能一声叹息,暗叹倒霉,怎么把这种无聊的差事留给了自己,河对面有十几万人,可自己这边只剩下四万来人,虽然那群绵羊不敢招惹自己,可总是觉得不太舒服。
只是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苏哲尔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清晨刚至,数万大军便收拾行囊,在黎明的雾气中,带上刀剑甲胄,骑上心爱的骏马,缓缓踏上了南下之路。
“将军,咱们走得是不是太慢了,照这样走下去,恐怕要有三四天才能到努莱尔山下。”一个耳边戴着大金环的将领,一提丝缰,来到苏哲尔的马前问道。
“撒尔罕,不必太急,咱们就是要走得慢些,再慢些,让那些老滑头摸不透咱们的心思。”苏哲尔冷冷地笑道。
苏哲尔的大军走得非常慢,这令手下的将领们都非常奇怪,兵贵神速,将军这次怎么会一反常态?
殊不知,苏哲尔命大军慢行,一方面是要对努莱尔盟施加压力,毕竟一只慢慢靠近的猛虎,更有些气势。
另一方面,是要给努莱尔山上的人造成错觉,认为苏哲尔决心未定,有后顾之忧,说不准他还在顾忌身后的罗默人和其他部落,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调头。
这样的好处,就是会在一定程度上,瓦解努莱尔盟死战的决心,在大军到达前,让他们产生分歧。
虽然等大军到达山下,这种分歧就会消失,但已经埋下的种子,终究会生根发芽,将来一定会发生些作用。
如果努莱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