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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
驼背老者看我很害怕的样子,那驼着的背,似乎都笑直了。他回转身,摇着发红的手电光对我说:“走,我们回去看看。”
第84节:鬼桥技校(2)
我们俩又回到宿舍楼,还没进楼,便听到楼内有脚步声。走进去,我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儿,于楼道的尽头急急忙忙一闪,上了二楼。
我刚才走进去的房间内,现在仍然亮着灯,我的书包还在,我的行李卷儿还在,可那明明摆在书桌上的灵位和香炉,却踪影全无。
难道我刚才看错了,难道刚才一开灯,灯光刺眼,是我在恍惚中产生了错觉。不,绝对不可能。我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房间内明显有一股香火的味道。驼背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甭怕孩子,跑了这一天了,一定累了吧。来,我帮你铺床,先睡上一觉,有事明天找你们班的老师再说。”
我还是有点害怕,吞吞吐吐地说:“大、大爷,能、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
“就一宿,先凑合一下吧,明天正式报到后,还得重新分配呢。”
我不好意思再做什么请求,那驼背老者就回传达室去了。我关好房门,使劲儿插上插销。房间里四张床,两张上下铺,两张单人床,应该是六位同学,可今晚睡觉的人,却只有我一个。而我也顾不了许多了,这一天来的奔波,也确实有些疲惫的我,脑袋挨上枕头没多大会儿,便在恐惧中进了梦乡。
一宿平安无事,第二天同学们都报道来了,办好入学手续后,我被分配到宿舍楼二层的一个房间。
我们宿舍内加上我共有六位同学。我们便以年龄的大小,互相称呼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老大是鬼桥人,他比我们五位,要大上个三四岁。听他说,他待业都两年多了,也没分配上工作。家里人为他花了两千元钱,才使他走进鬼桥技工学校。因为毕业后,好赖在铁路上也能混碗饭吃。
新学期开始了,先是两个礼拜的军训,之后,是新生分班。我们的班主任姓孙,是一位很漂亮的少妇。
她第一次到我们班里来,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高高的个子,足足有一米七零。款款走上讲台的她,披肩的长发下,阴沉着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当时,她给我们全班同学的感觉,仿佛是T形台上走来的一位国际名模。
她先作了自我介绍,接下来逐个点名,与我们班同学互相认识。整整一节课,孙老师的一张脸,始终都是冷冷冰冰,就好像是我们同学欠了她二百元钱没还。全班四十位同学都说:“碰上这位表情严峻的冷美人做我们的班主任,真是不幸。”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却发现成天不见笑脸的孙老师,不光对我们学生冰冷着一张脸,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孙老师除了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以外,还教我们这一届四个班“铁路建筑”课。
您甭看孙老师平日里对人冷冷冰冰,但她讲起课来,却是绘声绘色,甚至于说是神采飞扬。课上课下,判若两人。孙老师不但课讲得好,同学们爱听,另外,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我们班同学都感觉到,她有一副让人尊敬的侠义心肠。
那是第一学期的秋季运动会,我们班在拔河比赛的预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四强。在四强赛中,与我们班对垒的另一个班,班主任是我们鬼桥技工学校的女体育老师。
女体育老师姓杨,原是某体校女子赛马队的队员。大概是这杨老师有过一段赛马的经历吧,同学们背地里都叫她杨赛马。她们班根本就不是我们班的对手,三局两胜制的比赛,我们班以干净利落的三比零,进入了决赛。
可是,就在决赛前的一天,教务处却通知我们,说我们在拔河比赛中犯规,取消了我们班的决赛的资格。我们班的同学一听,全都不干了。首先是那十位参与拔河比赛的队员,嚷嚷着说:“我们根本就没犯规。”
接着,又有同学说:“肯定是担任校运动会裁判主席的杨赛马在捣鬼。”
校运动会成绩的得分,直接关系到每个班班主任工作的考评。大家猜想那杨赛马,肯定是想通过自己的权力,为她自己的班多捞些体育加分。
杨赛马的阴谋,被我们班的同学说透后,那教务处的老师,便赶紧去找杨赛马商量。杨赛马便说:“既然他们班没犯规,那就和我们班再比一次吧。”
我们班同学还是不干,全嚷嚷着说:“我们班三比零已经胜出,就应该进入决赛。”
其实,这正是杨赛马耍的另一条诡计。她看我们班不再重新比试,便以我们班弃权为由,正式宣布她带的班进入决赛。我们要求公正,我们要求公平。四十位十六七岁的技工学生,对公正和公平的要求,真是无比的神圣。
可是时间不等人,就在我们班要求公平、公正的呼声还没有得到校方的任何回音时,第二天早晨,校运动会就要开始了。
体育场内,回荡着嘹亮的运动员入场曲,主席台上坐着校里的领导和铁路局的领导。一个个班级都排着方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了体育场。该轮到我们班入场了。可我们班在孙老师的带领下,始终没有前行一步。
第85节:鬼桥技校(3)
有主管老师过来了解情况,孙老师便说:“如不恢复我们班拔河比赛的成绩,我们班便不入场。”
这一招真够厉害的,除了我们的孙老师,谁也想不出来。我们班同学全都高呼:“孙老师,真英明!”
校领导和局里的领导,都在主席台上坐着呢。为了避免负面影响,主席台上运动会的主持人杨赛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我们班的合理请求。
“公平第一,锻炼身体。”当我们班喊着嘹亮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主席台前时,我明显地看到主持人杨赛马,手持话筒,脸气得一抽一抽的。
在那届秋季运动会上,我们班奋勇争先,一连夺得了多个项目的第一。然而,在拔河比赛的决赛中,我们班还是输给了比我们高一届的另一个班。
十位拔河比赛的同学,走下赛场全都哭了,他们说:“对不起全班同学,更对不起孙老师。”
直闹得我们班全体同学,在体育场的一角,全都围着孙老师掉下了眼泪。
由于我初到鬼桥技工学校那一晚的恐怖经?历,使我在以后的生活中夜晚常常失眠。睡不着觉的暗夜里,我总想起楼下那间有灵位和香炉的房间。
我有时也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或者是眼花了。有一天晚上熄灯后,我便忍不住内心的疑虑,将我第一晚来校的经历,向我们同宿舍的五位兄弟讲了出来。
老三、老四全说我:“老二,你可能看错了。”
老五、老六却说我在编故事,吓唬他们。只有老大沉默不语,故做思考状的他,却给我们讲了一个更为恐怖的故事。
他说:“这事情绝对是真事,曾上过报纸,就发生在咱们鬼桥技工学校的一层宿舍楼内,至于是楼下哪个房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睡在四号铺位上的一位同学,他特爱搞恶作剧,吓唬别人。有一次是星期天的晚上,同学们返校后,不用上晚自习,其他五位同学便看电影去了。房间内剩下四号铺位上的这位同学,想等他们回来后,吓一吓他们。于是,他先将灯泡用红布裹起来,拉?开红色的窗帘,自己穿上白上衣,在胸前倒了半瓶红墨水,站到靠近窗子的桌子上,在窗帘盒上拴根绳,系个套。试了试脖子能钻进去后,便等着其他的同学回来。心想弄个吊死鬼的场面,非吓他们个半死。后来,听到了同学们的脚步声,他赶紧钻进了绳套里。同学们回房间内拉开灯,暗红色的灯光下,看到窗台上挂着的那位同学,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想起他爱搞恶作剧,今天又在演戏,全都‘哈哈’大笑。等大伙儿都笑够了,便叫他快下来吧。可叫了几声后,没有回应。有人上前拉?他说:‘行了,行了,快别装了。’可他的身体被拉动后,人转了过来,舌头耷拉?得很长。同学们一惊,急忙把他弄下来,人早已没了气息。”
我们宿舍内的哥几个,全听的屏住了呼吸。夜静得出奇,按规定休息的时间,早已过了多时。老三问老大:“后来,那位同学救过来没有?”
老大说:“救个屁。”
我睡在上铺,想对门口睡在下铺的老三说:“这真是吓人不成害自己,活该。”可我说话间,无意冲房门口一回头,却发现房门上的玻璃窗外,在楼道内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