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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同于一般之温热,而是一种杂气,又称戾气或异气,他说:“夫瘟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问别有一种异气所感。”吴氏唯真理是尚,敢于非《内经》,疑仲景,斥叔和,在病原问题上,作了前所未有的详细讨论,他不但确认疫原是杂气,而且指出:“天地之杂气,种种不一〃,“疫气亦杂气之一种,但有甚于他气,故为病颇重,因名之曰疠气。”(《杂气论》)他在区别戾气致病各有不同的基础上,还对疫病分为常疫与疠疫二种,所谓疠疫,就是诸如“瓜瓤瘟、疙瘩瘟”这一类来势凶猛,“缓者朝发夕死,急者顷刻而亡,此又诸疫之最重者”,“不可以与常疫并论也。”这是将一般传染病与烈性传染病进行区分的最早文献记载,这种分类方法,与我们现在将传染病分成甲类、乙类,大体相同。但杂气之所以造成流行,与五运六气和气候的异常变化关系极大,吴氏忽视了这一点,也是片面的。吴氏说:“草木有野葛巴豆”,“昆虫有毒蛇猛兽”,气变之中,“万物各有善恶不等,是知杂气之毒亦然。”“众人有触之者,各随其气而为病也,或时众人发颐,或时众人头面浮肿,俗称大头瘟是也。”这些议论,如与《论衡》中“天地之间,毒气流行,人当其冲,则面肿疾”等某些文字相比观,简直如出一辙。据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吴氏作论,显然是受了王充等前人论疫思想之影响。
在清·乾隆年问(1792—1793),云南发生肺鼠疫流行,洪稚存在《江边诗话》中写道:“时赵州(今云南大理附近的凤仪)有怪鼠,白日入家,即伏地而死。人染其气,亦无不殒者。”据此,鼠类在传播鼠疫中的作用,已为人们所认识,到道光年间(1820—1850),汪期莲在《瘟疫汇编》中说:“忆昔年入夏,瘟疫大行,有红头青蝇千百为群,凡入人家,必有患瘟而亡者。”据此,苍蝇在传播疫病中的媒介作用,亦为人们所认识。
清·民以还,解放之前,仅上海在50年内,就发生了12次霍乱大流行;鼠疫在1910、1920、1947年三次在东北流行,死亡人数达10万人,此外,血吸虫病,天花、黑热病,伤寒、疟疾等传染病,亦均大肆泛滥。祝味菊(1885—1951)面对一国之内,六气偏胜甚大,而某些传染病,往往不旋踵即纵横南北,且病型相同之客观事实,认为用六气归纳外感病因,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乃融会新知,参西说中,提出了“病原无寒邪温邪之分,但有无机有机之别〃的新说法。视氏的病原论认为;传染病一般以“有形有机之邪为主因,无形无机之邪为诱因,彼二邪,每狼狈为奸,伺人于不察也”(《伤寒质难》)。祝氏不排除六气在传染病发生、流行过程中的影响,也把机体抗邪能力下降等因素考虑在内,其对疫病病因病理的解释,融贯中西,立论比较完善,它较之吴又可的杂气论和前人的各种论述,就沟通中西医来说,是更为接近了。惜发掘这份珍贵的遗产,尚未引起应有的重视,故甚连祝氏其人,就较为年轻的中医来说,迄今尚知之者不多。
综上所述,前人对传染病病原虽有毒气,疠气,伤寒、戾气,异气等种种称呼,但基本上都认为这是一种具有传染特性的外邪,故张锡纯说:“疫者,感岁运之戾气,因其岁运失和,中含毒气,人触之即病。”唯其如此,故就预防来说,增强体质与注意避邪,二不可废,就治疗来说,扶益正气与攻击病原,俱应重视。故李东垣健脾益气的治法,祝味菊匡扶正气的主张,在缺乏专病专药的情况下,是很为可取的。如忽视及此,而过于强调外感当攻,也就不无其片面性。从原则上来说,如治病救人则用药要猛要重,取其专而有力,截断逆转,要寻求针对性的特效药,如发觉专药,只要不会伤人,就应当机立断,予以大剂,直接杀灭驱逐病原。如无特效专药,采用治人却病法,则用药要稳要轻,协助自然疗能,务使正气得到扶持,要促使自调自控机能的恢复和加强,只要邪气有去路,体力能支持,不妨期待,使其自衰。如果不知从上述二方面权衡出入,但知按证下药,轻描淡写,就不免疲药塞职之诮。
参考文献
①、②林乾良,医学文字源流论(一),(内部资料)2003…9…1422:24:59北海散人头衔:佛门弟子等级:管理员文章:3797积分:4270注册:2002…12…24
第3楼非湿黄疸论
时医咸谓“无湿不成疸”,而余独有燥疸非湿之论。有闻而诮之者曰:《内经》云:“湿热相交,民当病瘅。”《金匮》云:“黄家所得,从湿得之。”《丹溪心法》、《金匮钩玄》俱谓黄疸“病虽有五,皆湿热也。”此系秉之经旨。子责其非,竟作燥疽非湿之论,悖经违俗,请问何据?
余曰:尝览仲景之治疸,于脉证,有八纲之辨而燥湿未尝不分;于治法,有润利之殊而八法未曾偏废。若拘泥于论湿之文,而不知有燥淤诸疽之证治,是一叶障目,有昧仲师之活法。而内经民当病瘅之瘅,原指热病,非指黄疸,引瘅证疸,系后人之误解。至丹溪所云,仅言其常,景岳尝驳之矣!黄宫绣谓“如苗值于大早,则苗必燥而黄,是苗因燥而黄者也;太涝则苗必湿而黄,是苗因湿而黄者也”(《本草求真·茵陈条》),此诫乃说明仲景学说之极好比喻,
有鉴于前人论燥淤诸黄者虽多,但迄无非湿黄疸之专文,故现以燥淤黄疸为主,专论非湿黄疸诸证,为谓“黄疸无湿不成”者之棒喝。
热燥黄疸
热病误治,热灼津伤,邪从燥化,因热燥而病黄疸者有之。如《伤寒论》114条,“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乾、咽烂,或不大便,……。”即是叙述了这一证型。因风为阳邪,火为阳热,两阳相熏灼,伤津劫液,病从燥化,故身黄之外,小便难,身枯燥,口咽干或不大便等燥的症状颇为突出。又205条:“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笔者认为:这一条误用火攻,火热相合,两阳熏灼,消烁津液的情况,与上条完全相同,故亦作热燥黄疸看为妥,若概认为黄疸病小便难,或小便不利均为湿乏去路之表现,从而将上述条文俱作湿热解释,实谬。
热燥黄疸之症状表现,主要是热与燥二个方面。但上二条文只着重论述了病因病理及燥的表现,关于热的症状描述不很具体,但《金匮·黄疸篇》“师曰,病黄疸,发热,烦喘,胸满,口燥者,以病发时火劫其汗,两热所得。然黄家所得,从湿得之。一身尽发热而黄,肚热,热在里,当下之。”这一条也是论述热燥黄疸之文,且于热的症状描述较详,可以合参。其中“黄家所得,从湿得之〃两句,是插笔。燥湿对举以为衡,是仲景作论常用之法。在论热燥黄疸之时而提及湿,目的在于既强调了黄疸毕竟以湿热为常,又告诫黄疸辨证,须就燥化湿化的不同病机,注意作鉴别诊断,有叫人对勘意。至于用下法治疗,是因热燥二面,处在因热而燥,尚以热为主的情况下,热邪入里,邪从燥化,必致里结,故治用釜底抽薪、急下以存阴。
刘完素深明仲景治疽以燥湿分论之旨,故《河间六书》云:“大抵凡诸黄者有二,一则湿热气郁而黄,万物皆然,义如麦秀而黔雨,湿热过极则黄疸也,及水涝而天气湿热,则草木将死而湿变黄者也;或病血液衰,则虚,燥热太甚,而身面痿黄者,犹亢旱而草木痿黄也,夫病燥热而黄者,当退热润燥而已。”黄宫绣之说,即基刘氏说而来。张石顽亦云“黄疸有干有湿”,惜片言只语,论述不详,为与临床相印证,现举前人治验一则,以备参究:
“朱天一年二十余,喜食糖及燥炙诸饼,忽病黄,面目如金,脉之两关数实有力尽滑,大便六七日不行,小便黄涩,此敦阜太过,加以素嗜炙火,其色必黄,非湿证也,与小承气汤加当归、白芍,一剂便行而瘥。〃(《续名医类案,黄疸》)
按:此案明云非湿,诊者确有见识,其治方与仲景论热燥黄疸之文互参,实有互为补充,互为说明之妙,使人很受启迪。可见陈修园“黄疸皆由湿热成”(《医学实在易》)之说,乃为初学者说法,若医者止足于此而不入仲景之堂奥,以流于浅薄为自足,是固不足与语高深者。
燥淤黄疸
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