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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证实验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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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其脉症,知为邪热人营,逼血妄行。火性炎上,络脉损伤,故衄于鼻。今出血已多,阴分亏损。治当益阴抑阳,清热凉血。虽诸多症状由强的松引起,然仍需继续服用,不可骤停。拟犀角地黄汤加减:
    生地60g赤芍10g丹皮10g地骨皮30g连翘15g银花15g山药15g  白薇10g石膏30g三剂
    二诊:衄血未见,鼻腔疼痛减轻,仍口燥咽干,脉舌同前,嘱减强的松5mg,守方五剂。
    三诊:红汗久别,鼻腔疼痛不再,口咽干燥亦止,检验血小板9万/mm3,再减强的松5mg,原方五剂。
    四诊:已无自觉症状,朱疹渐淡渐少,血小板上升至ll万/mm3,再减强的松5mg,守方续服。
    患者自用药后,症状逐渐好转,血小板一直在14万mm3左右,激素停后亦未见反跳。共服药33剂,一年后随访,体健如常。
    案二:阳虚血热证    
    肌衄者,即今之紫癜病也。患儿贾某,6岁。自去冬起,鼻常出血,皮肤稍微碰触,青紫久久不退。今年4月复增便前腹痛,始就诊于山西省人民医院,经检查,血小板万/mm3,凝血时间15分钟,诊断为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用激素等药物治疗,初有好转,继而复发,改求中药。
    患儿面色萎黄,精神不佳,前胸、颈部及双股胫有大片紫斑,色晦不鲜,鼻腔血迹暗红,右耳垂青紫(前日化验采血),知饥思食,大便一日一行,手足心热,夜寐汗多,舌质红润,脉象细数。
    凭脉论症,此阴虚血热也。盖小儿稚阴稚阳之体,形气未充,脏腑娇嫩,生化不足,阴血虚弱则生内热,热则逼血妄行而肌衄、鼻衄。治当滋阴补血,清热凉血。拟:
    生地15g山药15g乌梅10g丹皮10g白术10g龟板10g黄芪10g当归10g  白芍10g甘草3g五剂
  每三天服一剂。
  二诊:血小板上升至9,43万/mm3,紫斑减少,鼻未衄,舌脉如前。大便前仍腹痛,小便清长。疑其阳气亦虚,寒邪作痛。以小儿阴阳气血俱呈不足,故遵阳生阴长之理,予以阴阳双补。
    原方加何首乌15g,阿胶10g,附子1。5g,五剂。三日一剂。
    三诊:仅进1剂便口干思饮,发热烦躁,夜卧不欲衣被。由是观之,证为阴虚,非阴阳两虚。附子辛温大热,实抱薪救火也。幸未衄血,遂于药中捡出附子,继续服之。
    四诊:血小板升至14万/mm3,紫斑消失,再未鼻衄,夜汗已止,便前腹痛亦基本消失,面色红润,眸明活泼,精神大异往昔。嘱令原方续服五剂,以资巩固。
尿血
    桃仁承气汤证
    宋某,女,13岁,1991年3月16日初诊。两月前患感冒,恶寒发热,随之尿血,夹有血丝、血块。经治,寒热解,尿血不止。后在忻州某医院、太原儿童医院做肾造影、膀胱镜检查均未发现异常。住院治疗月余,亦曾服凉血止血中药,血仍不止,镜检小便红细胞++++,遂来求诊。
    尿色呈洗肉水样,不急不频,不痛不灼,非湿热下注也。知饥欲食,大便正常,口渴思冷,舌苔薄白,脉沉滑略数,亦非脾不统血之候。腹诊:脐右、左少腹急结拒压。
  少腹急结者,瘀血证也。  《伤寒论》106条云:“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本案初患太阳病,以未及时宣散,致瘀结膀胱,瘀血不去,新血难安,故尿血两月不止。
凉血止血用于血热者宜,血瘀证则非所宜也,当桃仁承气汤逐瘀以治。然思冷脉数,热象较著,桂枝辛温显属不当,宜化裁用之。拟:
    桃仁10g川军10g柴胡10g甘草6g芒硝6g三七3g二剂
    二诊:药后泄泻四次,尿血止,脐右压痛及左少腹急结消失。为瘀血已尽。仍口干,思饮思冷,系阴津亏损,虚火上炎。此时之治,宜养阴生津,清热凉血。拟:
    生地30g丹皮10g白芍15g茅根30g石膏30g麦冬10g三剂
    三诊:小便再未见红,镜检阴性,口干思饮亦轻,嘱上方续服三剂。
    按:古有“蓄血膀胱”一词。余行医20余年,对此证一直存疑。因临床所见之桃仁承气汤证,其病位多在直肠、胞宫,症见便血、崩漏者。许多医家注解泛指少腹部。由今观之,真有蓄于膀胱者。特志之。
    李映淮老师评语:本案尿血,着眼于少腹急结,用桃仁承气汤得愈,推测血蓄膀胱。对此,前贤亦有疑窦,血蓄膀胱,小便能自利乎?    血精
    玉女煎证
    董某,男,53岁,泡池人,1995年5月13日初诊。同房后见血精已逾三月,摸左侧睾丸微有疼痛,不摸不觉痛也。
因纳便正常,起居工作均无不适,故未介意。近每临晨,阳强不倒。尿后有淡血渗溢,始就诊于解放军某医院,尿检:红细胞++,白细胞+,B超检查前列腺正常,诊断为精囊炎,治疗月余不效,就诊于余。
    患者面色红润,舌尖红,脉弦细数,腰酸膝痛,呈一派肾阴虚、相火旺证候。检阅曾服之方,系六味地黄汤加知母、黄柏、旱莲草、阿胶,药证相符,何以不效?更询之,知其口苦口臭,口干思饮,纳多易饥,大便干燥。由是观之,此少阴不足,阳明有余证也。滋肾阴,清胃火,余惯用玉女煎取效,然本案血精日久不愈,未必不留瘀也。
思大黄除清解阳明外,复有导瘀止血之功,故易换石膏。  
    川军10g生地30g丹皮15g怀牛膝15g知母10g麦冬15g甘草6g二剂    
    嘱戒房事。忌饮酒。
    二诊:药后泄泻数次,腰痛止,渗血不再,晨仍阳强。
    上方续服二剂。
    三诊:口苦口臭止,为阳明湿热已去。阳强略减。口干思饮,脉象细数,仍属阴虚内热。嘱服知柏地黄丸一月。
    四诊:临晨不再阳强,行房未见血精,询问需否用药?诊其脉,呈不足,建议续服为佳。
消渴
    案一:白虎加人参汤证
    赵某,女,54岁,市党校家属,1986年lO月13日初诊。
口干欲饮已逾三月,一日饮水四壶,渴犹不解,且消谷善饥。食则鲸吞虎噬,从未有饱足之时,而体重反日渐轻,三月消瘦10kg,尿多且频,昼夜间小便十余次,夜间烦热,难以入寐。化验室检查:空腹血糖15,1mmol/L,尿糖+++。
诊断为糖尿病。患者自幼喜爱中药,每病皆找中医。今持化验单来诊。视其面黄消瘦,舌红少津,苔薄黄燥。诊得脉来沉滑略数。    
    观其脉症,属消渴无疑。进一步分辨,当属上中消,为肺胃热邪亢盛之故。  《灵枢?师传》云:“胃中热则消谷,令人悬心善饥。”其治法,师《伤寒论》“若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之教,拟:  
    石膏100g知母18g花粉15g甘草4。5g党参10g粳米30g十剂    
    每日一剂,嘱少食肥甘。    
    二诊:饥渴大减,小便仍多,原方加乌梅15g,五剂。
    三诊:诸症减轻,守方续服。
    共服45剂,于12月20日化验检查,血糖、尿糖均在正常范围。
    案二:控涎丹证
    消渴引饮,多见于胃热、阴虚。痰饮为患者,尚属少见。刘某,男,45岁,素体质壮实,近月余,口渴不已,昼夜饮水4~5暖瓶。某医生用滋阴生津法治疗。十余剂症状不减,遂进城就诊。
    望其身高体胖,面色红润,舌苔黄腻。闻其声音洪亮。
询知精神不倦,饮食如常,尿多清长。诊其脉,滑数有力。
触其腹,腹壁厚,无压痛。
    《素问?气厥论》云:“心移热于肺,传于膈消。”意为心肺有热,伤津灼液,津液不能敷怖,故而口渴善饮。张志聪云:“三消之证,心肺主上消,脾胃主中消,肝肾主下消。”分析本案,当属上消。其治疗,遵《医宗金鉴?杂病心法要诀》“上消白虎中承气”之说,拟白虎汤原方:
    石膏30g知母10g甘草6g粳米15g三剂
    二诊:渴饮不减。考消渴一证,或高热津伤,或阴虚液亏,总属津液匮乏。既系热邪伤津,何以服之不效?观其舌苔黄腻,脉象滑数,显非阴虚津伤之象,亦非白虎汤证。以白虎汤所治之热,系燥热而非湿热。本案虽有大渴引饮,然并无蒸蒸之汗,亦无干燥芒刺之舌,显然药证不合。久思不得其果,再观苔脉,顿悟痰饮为虐。盖痰饮有彤之邪,随气升降,无处不到,停滞经隧,阻碍津液之敷布,故见口渴。果如此说,则应祛痰逐饮为治。控涎丹为余喜用,用之得当,有出奇制胜、立竿见影之效。
    控涎丹6g,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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