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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也形成了我们现代中医用药的格局:汗、吐、下、和、温、清、补八法。如张景岳在《景岳全书。虚损。论治》中提出:”凡阴中有火者,大忌辛温,如姜、桂、附、破故纸、白术、苍术、半夏之属,皆不可轻用;即如人参、黄芪、枸杞、当归、杜仲之类,是皆阴中有阳,亦当酌用之,盖恐阳旺而阴消,热增则水益涸耳。然阴虚者,因其水亏,而水亏者,又忌寒凉,盖苦劣之流,盖非资水之物。其有火盛之甚,不得不从清凉者,亦当兼壮水之剂,相机兼用,而可止即止,以防其败。斯得滋补之大法。”
张元素之后,就象推倒了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得后世医家学说一大堆,看来各家争鸣,热闹不已,其实却是各执一词,甚而引起其学派的“饭丝”相互攻讦,比如《温病条辩》的序言中,就评说张景岳道:“若张景岳之徒,方且怪而訾之,于是其学不明,其说不行。而世之俗医,遇温热之病,无不首先发表,杂以消导,继则峻投攻下;或妄用温补,轻者以重,重者以死。”,而张景岳的“饭丝”却说张景岳是“医门之柱石,渡世之津梁”,如此种种,都是未能尽窥全豹之误。
其实,张元素对中医来说,应该是功大于过的,但之后的谬误却不能就说与他无关。
贺财随手翻阅着柳孜致的笔记,将柳孜致笔记上记录的能用上的条文一一念出,然后又拿起所用到的书本,大略的评说了一下金元之后各医家学说,虽是侃侃而谈,但神色淡然,却有一分从容的意味。
柳孜致对于这医史是没有研究的,但有一条却是知道的,待贺财说完了便道:“张元素的学说我是不知道,但他的‘引经报使’学说我觉得蛮不错的,现在临床上的药物加减方法,应该就出自这学说。”
贺财道:“张元素之后的各家学说都有缺陷,之所以能在临床上各行其道而又名动一方,这引经报使学说应该功不可灭。”说到这里,贺财笑了笑,说道:“关于引经报使学说还有一个传说。”柳孜致“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什么传说?”贺财又笑了笑,将这个故事说了出来。
有一个叫邹澍的医生在学习《本经疏证》以及《本草思辨录》时,他用“减法”来检证每一味药的药性,比如说,《伤寒论》中某一个汤剂比另一个汤剂只多了白芍三两,而这两个汤剂所治的主证却大不相同,于是,去推敲这两个主证之间病机的差异,就可以得到“这三两白芍在此处是做什么用的”的结论。而某几十个方用生甘草,某几十个方用炙甘草,慢慢减来减去,就推敲出了甘草生用炙用的药性之别……。这样一点一点的“相减”,仿佛在玩“数独游戏”,渐渐摸索出一味药药性的不同层次……而结果,说也奇怪!减出的一句一句,竟恰恰就符合了《神农本草经》那一句一句如天书般令人百思不得解的主治,于是《本草经》之谜,就和《伤寒杂病论》的绝对领域之谜,在二者相互的帮助下,一齐渐渐地被解开了。如果有些药味在《伤寒杂病论》中没有足够的出现次数可以相减,邹澍就会去找次一级,却也趋近于「绝对领域」的孙药王《千金方》、《千金翼方》等书,再去配合《伤寒杂病论》,一味一味相减,做分析……。
“这是经方学派在评说时方学派的一些说法,其真实性不得而知,不过,中医本就是经验医学,很多东西都是靠医生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这也无损于引经学说的权威性。”贺财补充道:“这学说经过后世的医家不断补充完善,如今已然成为中医的一个部分,如究其实质,却是与西医的药理有些类似——比如某抗生素对肠道感染有良好效果,虽然也很实用,但若说其主旨,却是与中医的本源偏离太远了。”
贺财一阵说张元素的学说有误,一阵又说张元素功不可没,如换个人听的话,难保不被贺财弄迷糊,还好柳孜致的思路清晰,将贺财的观点梳理了一下,瞬间便得出了要点,于是问道:“师傅你是说现在的中医有很大的弊端对吧?那么这个弊端是什么?”
“攻补不明。”贺财道:“张元素之后,各医家在临床中都发现张元素与刘完素的理论存在很大缺陷,于是各执一词,而由于理论的不完善,对于很多药物的运用便缺乏好的指导,在对某些病时这类药物临床便划归禁用行列,如前面张景岳的‘虚损禁用热药说’,这些都是对攻补不明所导致的。”
看着柳孜致迷惑的目光,贺财又道:“究其原因,还是各医家在学习的时候迷失了,没有探寻中医的最基本的制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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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制方之法 <;1>;
更新时间2008…1…7 21:51:00 字数:0
攻补不明?方剂书里说得明明白白的,汗、吐、下、和、温、清、消、补,里面汗吐下清应该是攻邪,温补和消应该……好象中医里对攻和补没有很严格的界限,只要利于病好转的,攻便是补,这里攻与补的目的是一致的,不过,通常的,我们还是把温里的、滋阴的、壮阳的称为补,其他的称为攻——攻和补,分得很清楚的。
柳孜致并没有急于跟随贺财说话的节奏,有不明白的,便要问个清楚,切不可含糊了事。当下将上面的说了出来,然后调皮的说了句:“君,何以言之?”
柳孜致在说话时,也没有刻意的做何表情,只是平时的真我流露,但在话说完之后,莞尔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自然的砌在双颊,一双灵动的眼睛,能见到里面水晕弥漫,却是让人便欲迷失其中。
贺财自然不能免俗——可能少有人能够在一位青春气息逼人而又靓丽得逼人的少女面前保持一颗时刻清醒的心的吧,不过,贺财的眼神也只是散后的一凝,顷刻间便回复清明,端了神气,来答复柳孜致的问题。
“这个……只要利于病好转的,攻便是补,这句话确实是攻和补的共同目的与本质,但就这么一句大而化之的一句话,却是很难让人满意,而方剂书里的温里、滋阴、壮阳方,虽然在学习的时候,老师都应该说过,用得合适,便是大补,用得不合适,便不下于鸠毒,但由于人的思维惯性作怪,在临床上,见了畏寒而无表证的,便会想到阳虚,便会用上书中罗列的方子。就好比你父亲的酒精肝,就没有脱出这个思维惯性的束缚。”
“这里并不是说方剂书如此罗列方子不好,对于初学者来说,有个范本学习当然要比没有的强,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家在学习时,都看了方子,也记了方子,但‘渔’的本事却学得参差不一,天赋好的成了名医,而资质一般的多弃中就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医讲究治病求本,在临床上,虽然难以做到‘不治已病治未病’的上工,但一般的,最基本的要求是:‘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关于这一点,只要热心中医的,大家都在努力的争取做到这一点,但事实上,我们以及我们的前辈都在有意无意的犯着同样的错误:比如,一个长期便秘的病人,首先选用的方子就是麻子仁丸,‘麻子仁丸治脾约,枳朴大黄麻杏芍,土燥津枯便难解,肠润热却诸症却’,这首方歌里面,将方子的药以及这个方所适用的病机都说得很清楚,我们在学了之后,能背诵的话就能运用了,似乎,这‘渔’的技术已经到手,以后碰到这类病人便无往不利,但事实上,很遗憾的是,长期便秘的病人海了去,这些病人在服用麻子仁丸以后,也没有‘诸症却’,看来,麻子仁丸也不比西药中的果导片来得高明。”
柳孜致从业的时间短,对便秘这一病接触得不多,便没有什么感受,此时听了当然有些不服,说道:“这怎么能比?麻子仁丸是润肠通便的,如果说麻子仁丸与果导片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话,至少有一点果导片是赶不上的——麻子仁丸服用之后不伤正气,不会引起水电解质失调,可以长期服用。”
“长期服用?”贺财似笑非笑的说道:“长期服用的话,这还是‘治病求本’吗?虽然麻子仁丸能不引起水电解质失调,但与果导片的引一时之快又有何分别?”
柳孜致脸上一红,说道:“便秘真的这么难解决?”贺财点头。贺财其实也没做什么表情,但柳孜致就觉得贺财的目光就象在看一个无知的小儿一般,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