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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局答道:“我姓秦,叫秦洪,世牟市教育局的。”说到这里,看了柳孜致一眼,脸上明显迟疑了一下,说道:“能不能让女眷回避一下?”
柳孜致正要避让,贺财一摆手,说道:“病不讳医,她也是医生,没关系,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肥胖男子又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
这肥胖男子说自己是世牟教育局的干事,年前在酒席上遇见末名县分管文教卫的张副县长,张副县长是下面来的领导,自己作为一般干事,自然是要敬酒的。以往这样的场合,被敬酒者多是爽朗的酒到杯干,而这张县却借口不适,坚决不喝。在说道身体问题时,张县长很直接的说道:“各位弟兄,说起来不好意思,兄弟我这两年下面出了点问题——阳痿了,一直暗里吃药都没效果,前几天找了个医生看了,只几副药就有了起色,现在还在服药。”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个药瓶,又道:“医生叮嘱了千万不能喝酒,大家就饶我这次,等身体好了一并补上。”这酒自然就敬不成了。由于自己身体这方面也有点毛病,于是在酒后就打听看医生的事情,然后就有了末名县一行。
柳孜致心道:看不出贺财的声名还传到了世牟了。贺财却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说说你的情况吧。”
肥胖男子说道:“我的情况和张县的差不多,你知道我们搞行政的酒多,两年前,我大醉了一次,就从那次醉酒后,就觉得自己的性欲下降,最后,就是三个月前,我彻底不能勃起了,另外,就是小便次数特多,而每次小便的量要比以前少,有时候只几滴,但就是想上厕所,便后还滴白。曾到医院看了,说是前列腺炎,吃了一堆药却没有起色。”
病人的叙述到此而止。柳孜致在后面看了一下病人的脸色:面色颇为红润,不似阳虚症候。不过这也做不得准,还得收集资料,综合了辨证。耳边听得贺财问了一些情况,病人又陆续的说出了一些症状:外阴部潮湿,腰腿酸软,胸闷,四肢乏力,小便时清时黄,没有规律,大便干结。看舌象时,柳孜致也去看了一下,舌苔厚腻,舌质红。
小便次数多,四肢乏力腰膝酸软,大便干结,这是阴虚的症候;舌苔厚腻,舌质红,小便次数多,便后滴白,外阴部潮湿,这又是湿热之候了——这病不典型,用药似乎既要化湿又得滋阴,化湿的话用黄芩黄连,或者用平和点的薏米、茯苓、泽泻等,滋阴的就得用生地、丹皮、山药这类了。柳孜致在心里大略的辨证了一下,再去看贺财的处方。
贺财倒是用了黄芩黄连,但却是与乌梅相配伍,薏米、茯苓、泽泻之类一样没见,却是又开了他自拟的那个补肝敛肺汤!
贺财在本子上写好后,抬头对那肥胖男子说道:“您这个病确实跟张县长的差不多,都是喝酒引起的,治疗起来比较麻烦,费用就比较贵,不知道您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我就给您点药,不接受的话,您就换一家看看,没准花很少钱就治好了。”
肥胖男子问道:“贵一点不要紧,只要病能好。多少钱?”
贺财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说道:“五百。”正奇怪贺财的方子,突然听到贺财说的药费,不由吓了一跳。
肥胖男子说道:“整个疗程的药费?确实贵了点,不过无所谓,只要病能好。”
贺财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病大概要看四到六次的样子,每次就诊的费用都是五百。”
柳孜致心里又是一跳。虽说年货紧俏,年前年后的东西要贵那么一点,但也不是这么贵法——这是抢钱呢。抬头去看贺财,见他还是那副懒散的笑容,却分毫没有玩笑的模样。
那肥胖男子果然一副肉痛的样子,说道:“这么贵?四次的话都要二千,如果六次的话就上三千的槛了——你用金子做药都没这么贵法。”
贺财道:“话不能这么说,智者劳心,我这是卖的智慧,不是卖的药物,就跟那些广告公司的文案一样,一张纸,好象随便画的几笔,那个费用还不是往千上数啊。当然您也可以不接受这个价格,去别家看看。”
“狡辩,你这是狡辩。”肥胖男子有些气愤的伸指指着贺财。
“怎么狡辩了?就说你们教育系统,一个小学老师的月工资是两千的话,如果按每天二堂课计算的话,一周五堂课,每月死十堂课,平均每堂课价值五十元,而一个大学教授上一堂课有多少收入?有的上一堂课就不只二千了。”贺财两手一摊:“我开始就说了,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去换别家。”
肥胖男子盯着贺财半晌,一咬牙,道:“你能包好?”
贺财说道:“现在的老师在上课时也没说能包孩子上大学。”见那男子要变脸,贺财话风一转,又道:“不过你这个病我可以包了,如果不好就退你钱。”
肥胖男子这时也想开了,从兜里拿出个皮夹,数出二千块递给贺财,说了句:“幸好过年,身上备了点准备和同事打牌的钱,要不还真买不起你这药。点药吧。”
“徒弟,点药咯。”贺财吆喝了一声。柳孜致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贺财招呼声响起才反应过来,翠生生的应了一声“哎”。忙上前去帮忙。那肥胖男子不禁摇头说道:“你们这是二人转是不?”
等那肥胖男子上了车子,柳孜致都还没从贺财这出人意料的表现中回复过来,两人站在卷闸门下看着小轿车绝尘而去。
贺财自语道,这胖子一下车我就知道是个凯子。前些年港片看得多,贺财说话也是南腔北调的乱冒词。
柳孜致自语,谁还说贺财没经济头脑我跟谁急。
等回到火炉前坐好了,柳孜致笑着问道:“师傅,你的收费不是一直是十块吗?按医院的挂号费,本来收十块都贵了,病人看你生意差就没跟你计较,现在倒好,你竟然收五百了。您老真是石板街第一快刀啊。”说毕,还拱手做了个佩服的动作。
贺财摇了摇头,十分谦虚的说道:“不被人理解真是痛苦——你想想我的劳动成果就只价值十元钱吗?我为病人用很少的花费解除了病痛,病人能不感谢我吗?他们能不希望我过得好点吗?你看我每个月门面费得五百,生活费得五百,给单位上缴得四百,还有各式管理费税费水电费,我其实一直在贫困线下挣扎啊,没见我现在还光棍一个吗?我是无钱问娶啊。眼见着我的积蓄就要花光了,我就一直暗暗鼓励自己:坚持吧,撑住吧,等撑到哪天实在撑不住了,我再放弃吧。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凯子,我轻轻的划上那么一下,让他的钱包瘪那么一会儿,你就看不下去了?悟空啊,你不觉得这才是为师的价值所在吗?”
柳孜致本来还笑语偃偃的听着贺财瞎掰,待听到“坚持吧,撑住吧,等撑到哪天实在撑不住了,我再放弃吧”时,心中不知怎的,却感到一阵沉重。贺财每天默默的端坐电脑前,是不是不象表面那么逍遥?他在坚守着什么?
贺财那里却摇头叹气的说道:“哎,他一下车我就知道他是个凯子,从那个司机给他的称呼上,我就听出了他是个凯子。现在无论是哪里,只要能当上个小局的,家里几十万的家产能下来吗?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划了他一刀而已。”
柳孜致怔了半晌,才说出一句:“你是个奸商,你和那些囤物居奇的奸商没什么分别。”
“我这是侠医,劫他们的富,救济我的贫。”贺财摇头说道。
“对,还有奸商。以后凡是小车来的,都轻轻的划一刀吧,管他是商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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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7…12…20 15:17:00 字数:0
“师傅,向你请教一个很平常的,一个几乎是每一个上岗的中医都会碰上的问题:究竟怎样才能开出一张效果好的处方?”
关于奸商的话题结束后,柳孜致问出了这个在心里闷了许久的问题。
贺财眉毛一剔,投来问讯的目光。
柳孜致低着头,一手拿着火钳在火盆里无意识的调弄着,心里将所要说的话题组织好之后,说道:“在读书的时候,虽然觉得中医的理论很枯燥,但胜在体系完整,诊断与用药都有一个较为明确的指标。比如刚才那个病人,小便次数多,四肢乏力腰膝酸软,大便干结,这是阴虚的症候;舌苔厚腻,舌质红,小便次数多,便后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