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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焦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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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枪。??事后你们自己也会明白过来。这种事情一挺也就过去了。你会看 见,霍夫米勒,这件事不会产生什么后果的!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帖帖, 第二次你就不会再干出这么一桩糊涂事来了。好啦——现在你走吧——像你 这么一个人要真毁了那就可惜了。”   
五十四     
  我们作出的决定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对自己的身分和环境的适 应,这种依赖的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愿意承认的地步。我们思维活动的颇为可 观的一部分只不过是自动地继续操纵早已接受的印象和影响。特别是,谁要 是从小在纪律严格的军事训练中受到教育,就会像屈服于一种不可阻挡的压 力似的,屈从于一种服从命令的精神病。每一道军事命令对他都拥有一种在 逻辑上完全不可理解的、使人意志瓦解的威力。身上穿着军装,就像精神病 患者穿了强制衣服,即使他明明知道接受的任务毫无意义,他也会像个梦游 者似的毫不反抗,几乎不知不觉地照章执行。 
  我也是这样。我活了二十五岁,其中真正塑造我性格的十五年是在军官 学校和军营里度过的。从我接受上校命令的那一瞬间起,我就立刻停止独立 思考或者独立行动。我不再左思右想。我只是服从命令。我的大脑不知道别 的,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到五点半我得整装待发,在这之前我得毫无怨言 地做好一切准备。于是我叫醒我的勤务兵,三言两语地告诉他,由于紧急命 令,我们明天得出发到斯察斯劳去。我和他一起把我的东西一件件装好。好 不容易收拾好行李,准五点半我遵照命令站在上校的办公室里,接过公文, 也没注意他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我就离开了军营。 
当然,这种催眠了的意志麻痹状态延续的时间有限,当我还处于军事权 
力的范围之内,我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的时候,这种麻痹状态持续着。等 到牵动列车的机器一动,这种昏迷状态就从我身上脱落。我猝然惊醒,像一 个被炮弹炸开时的气浪打倒在地的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不胜惊讶地发现 身上毫无伤痛。我首先惊讶的是,我还活着。其次,我正坐在一列向前行驶 的火车里,脱离了我已习惯的日常生活。我刚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立刻以 惊人的速度纷至沓来。我不是想结束我的生命吗,有人把我的手从手枪上拉 开。上校说过了,他要把一切都安排好。然而——我不胜慌乱地断定——他 能处理的一切只关系到团队和我作为军官的所谓“好名誉”。说不定我的伙 伴们此刻正在军营里站在他的面前,不消说,他们都以名誉和信誓向他保证, 关于这个事件绝对一句话也不说。不过,他们心里想些什么那是没有任何命 令可以阻止的,他们大家想必都发现,我是怯懦地溜之大吉的。药剂师说不 定一上来还能听从上校的劝导——然而艾迪特呢,她父亲呢,其他的入呢? 
——谁会去通知他们,谁会去向他们解释这一切?早上七点,现在她醒来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我。也许她已经从露台上——啊,这露台,为什么我一想起 那栏杆,我总不寒而栗——用望远镜在眺望练兵场,看见我们团在急速奔驰, 不知道,也料想下到,那里会缺一个人。可是到下午她就开始等我了,而我 没有去,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消息。我一句话也没有给她写。她会去打电话, 人家会通知她,我已经调离了,她不会明白,下会理解这件事。或者更可怕 的是:她会理解这件事,马上就理解,然后??蓦地我看见了一闪一闪的镜 片后面康多尔的威胁的目光,我又听见他对我大声嚷嚷:“那将是犯罪,是 谋杀!”另一幅画面已经和第一幅画面交叠在一起:她当时如何从躺椅上撑 起来扑向露台的栏杆,目光里已经流露出投身深渊去自杀的神情。 
  我得采取一些行动,立刻采取行动!一到火车站马上给她拍份电报,电 报里随便说些什么。我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她在绝望之中干出一些鲁莽的、 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不,康多尔说过了,不得做任何鲁莽的、不可挽回的事     
情的是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我立刻通知他。我已经向他保证 一定这样做,我说这句话可是用人格担保的。感谢大主:我在维也纳还有两 个小时可以办这事。火车要到中午才继续往前开。也许我还能找到康多尔。 我必须找到他。 
  一到站,我就把行李交给我的勤务兵,叫他乘车到西北车站去等我。然 后我就坐汽车赶到康多尔家,我祷告天主(平时我可并不虔诚):“天主啊, 让他呆在家里,让他呆在家里!我只能向他解释这件事,只有他能了解我, 只有他能帮忙。” 
  可是那个使女懒洋洋地拖着脚步向我迎来,头上包着一块花市,她在打 扫房间。她说:大夫先生不在家。我问:我能等他一会吗?“嘿,不到中午 他不会回来。”她是否知道他在哪里?“这个,不知道。他总是从一家走到 另一家。”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见见大夫太太?“我去问一声,”她搔搔胳肢 窝,进屋去。 
  我等着。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等待,和上次一样——谢天谢地——现在 从隔壁房间又传来同样的轻轻的拖拖沓沓的脚步声。 
  门迟迟疑疑、畏畏缩缩地打开了。和上次一样,就像有阵微风把它吹开 似的,只不过这一次迎着我传来的声音是友好的、亲切的。 
“是您来了吗,少尉先生?” 
  “是的,”我一面说,一面又于了上次干过的傻事——向这双目失明的 女人鞠了一躬。 
“不过,这可要叫我丈夫难过死了!我知道,我会觉得非常遗憾的。但 
是,我希望,您能等他一会,最晚到一点他就回来了。” “不了,可惜——我不能等了。不过??不过事情非常重要??我是不 
是可以打个电话到哪个病人家里去找他一下呢?” 
  她叹了口气。“不行,我怕打电话没法找到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就是知道,您明白吗??他最喜欢去看的病人,家里根本都没有电话。不过, 我是不是可以亲自??” 
她走到我跟前,脸上掠过一种怯生生的表情。她想说点什么,可是我看 
出来,她羞于开口。最后她终于试探着说道: “我??我发现??我已经感觉到,这准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如果有 
可能,我一定跟您??我当然一定会跟您说,怎么能找到他。不过??不 
过??也许我可以等他一回来,亲自告诉他??大概是为了乡下那个可怜的 姑娘的事吧,您一直对她这么好心??如果您愿意,我乐于承担??” 
  可是这时我又于了件荒唐事,我竟然不敢直视她这一双失明的眼睛。不 知为什么,我感觉到,她一切全都知道,她什么都情到了。正因为这个缘故, 我才羞愧万分,只是结结巴已他说道: 
  “您太好心了,太太,不过??我不想大麻烦您。如果你允许的话,我 也可以给他留张条,把主要内容告诉他。不过,他在两点以前回家,这是肯 定的,是不是,因为两点多一点列车就开,他得乘车到乡下去,这就是说?? 他到乡下去一趟,这是绝对必要的,请您相信我,我的的确确没有言过其实。” 我感到,她并没有怀疑。她再走近几步,我看到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做了 
个姿势,仿佛她想安慰我、让我宽心似的。 “既然您这么说,我不消说,自然相信。您放心好了。他能办的事,他 
一定会办的。”   
“我可以给他留张条吗?” “可以,您给他写吧??在那儿,请吧。” 
  她走在前面,动作稳得出奇,只有对这屋里每样东西放在哪里都知道的 人,才会这样心里有数。她想必每天用她警觉的手指整理、摸索她丈夫的书 桌十几次,因为她从左边的抽屉里取出三四张信纸,动作准确,就和视力正 常的人一样,然后把这些纸不偏不倚,正好给我放在信夹于上。“那儿有笔 和墨水——”她又准确地指在正确的位置上。 
  我一口气写了五页。我请求康多尔,务必马上到乡下去一趟,马上—— 我在这两个字下面划了二道线。我把所有的事情统统告诉了他,写得非常匆 忙,无比真诚。我没有坚持住,我在伙伴们面前否认了婚约——只有他从一 开始就认识到,因为害怕别人,对流言蜚语的卑微的恐惧造成了我的软弱。 我并不向他隐瞒,我想自己处决自己,而上校违背我的意愿救了我的命。不 过到此刻为止我只想到我自己,现在我才理解,我还拖累了另一个人,一个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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