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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类材料可被大量地发现,但除非人们能够从神话中}f证出与这些材料相似的东西来,否则它们便是毫无价值的。当然,只是简单地把一个关于蛇的梦与神话中蛇的故事联系起来是很不够的,因为谁能保证在梦中起着作用的蛇的意义与神话背景上的蛇的意义是相同的呢?因此,要得出一个相似的类比,首先必须知道在单个象征中起作用92了记录。四年后当我在进行神话研究时,我偶然读到已故的著名语言学家阿尔布莱特·狄尔特里希的一本书,这本书使我得以解释了这一妄想。这本书出版于1910年,是专门研究巴黎国立图书馆里的一部希腊抄本的。狄尔特里希相信他在抄本的一部分里发现了一种密斯拉教的仪式。这部抄本无疑是为了施行某些符咒而设下的一种宗教法规,密斯拉就是圉这些符咒而命名的。抄本来自于神秘主义哲学的亚历山大学派,它与莱顿抄本和《赫尔墨斯之体》一书中的某些段落非常相似。在秋尔特里希所研究的抄本里我们可以读到下面这样一段话:
从阳光里吸取空气,你尽力地呼吸3次,就会感到自己升了起来,走向那高度,你会觉得你就在天的中间。……·那些看得见的诸神的道路将经过太阳的圆盘而出现,那太阳是我的父亲上帝。它同样也将通过那所谓的管子而出现,那是助人之风的风源。你将看到从太阳的圆盘上垂下一段像管子一样的东西,它向着天的西边摇晃,就像吹着无穷的东风一样。但如果有西风往东边吹来,你同样可以看见它向东边摇晃的景象。
很明显,作者的意图是要使人们体验他所看到过的,或者至少是他所相信的这一幻象。读者要么将被引进作者的内在宗教经验之中,要么将被引进某一个神秘群体之中——这似乎更有可能}菲洛·犹大乌斯曾对这些神秘群体作过当代的描述。这里援引的业神或太阳神与许多历史的形象酷似,比如与《启示录》中的基督形象的酷似。因此它是一个“集体表现”,同样也是人们所描述的仪式行为。如对动物叫声的模仿,等等。这一幻象是置根于一个具有明显的迷狂性质鲋的宗教背景之中的,它描述了一种进入对上帝的神秘体验的状况。
我的病人比我年艮10岁。在他的妄自尊大狂中,他把自己想成是集上帝与基督于一身。他对我持一种保护人的态度;他之所以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是唯一对他那些深舆难懂的观念持同晴态度的人。他的妄想主要是宗教性质的,他遨我像他那样对太阳眨眼并摇晃脑袋,显然是想让我分享他的幻象。他扮演的是一个神秘的圣者,而我则是一个刚入教的新手。他觉得自己就是太阳神,左右摇晃他的脑袋就可以产生风。阿皮来乌斯在埃西斯神话中,在赫利欧斯登仙的形式中都发现了这种向上帝的仪式般的转换。“助人之风”的意义也许与那具有生殖力的灵气是相同的,它从太阳神中溢出,流进灵魂里,使其结出了果实。太阳和风的联系在古代的象征体系中是经常出现的。
必须指明,这并不是两个各自孤立的例子的纯粹巧合,与上帝或太阳相联系的风管的观念是独立存在于这两个例证之外的,在其它地方和其它时代也同样有这样的观念。实际上中世纪就有图画描绘一根管子或水龙软管从上帝的宝座上垂下来,伸进了玛丽亚的身体,使她怀了孕,我们还可看到有一只鸽子,也许是儿童时的基督,飞下这条管子。鸽子代表着生育天使,代表着那圣灵之风。
病人是决不可能知道四年后才出版的希腊抄本的,他的幻象也极不可能与中世纪表现圣母怀孕的图画有所联系,甚至于通过某种机会看到过一幅复制品的可能性也极小,因为这画实在是非常稀有。病人才20岁时就被诊断为精神病,他从未旅行过,他的家乡苏黎世的艺术馆里也设有这种画。
95我提出这个病案的目的不在于证明过一幻象是一种原型,而只是想以最简单的形式来表明我所使用的方法的程序。如果我们有了这类的病案,调查就会进行得相对容易些,但实际上想作出证明却要复杂得多。首先,我们尊须清楚地把某些象征分离出来,以便于可以将它们认作典型的现象,而不是偶然的事物。这就需要柱查一系列的梦,少说几百个吧,来寻找典型的形象.并观察这些形象在所有这些梦中的发展状况。对于积极想象的产物也可用相同的方法。这样,我们就可以确立起某一相同形象的连续性和变换形式了。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形象,只要它在一系列梦中或幻景中的行为与原型相似。如果你手上的这种材料被仔细观察过并且非常充分,那么你就会发现以同一种类型发生的变异。
这一类型及其变体都可在神话学和种族文化学的证据中得到证明。我在它处也曾描述过调查的方法,井提供了必要的病案材料。
(苏克译自《荣格文集》卷9(1))现代人的精神问题(1928/1931)现代人的精神问题与我们生活于其中的时代有着如此紧密的关联,以致我们竟难以从适当的角度去对它予以考察。
现代人还是一个崭新的现象;现代问题则刚刚才开始出现,其答案还深藏在未来之中。因此,在谈及现代人的精神问题时,我们最多只能勾划出问题的大致轮廓,或许还只能极不相同地勾划这一轮廓,因为我们对于未来只有极为朦胧的认识。更何况,这个问题既十分模糊.又具有某种普遍性,显然任何个人均难以把握。因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用最大的谨慎来考察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公开承认这一点是极为重要的,因为我深知这样一个问题比任何其它问题都更容易诱引我们去使用响亮而空洞的大言壮语.同时也因为我本人不得不说的某些话本身就可能显得不够小心谨慎,甚至还可能把我们引人歧选。——在此之前,许多人不是已经受害于我们自己的夸夸其谈了吗?
要立刻举例说明这种显然的缺乏谨慎,我就不得不指出:我们所说的现代人是那些对此时此刻有着清醒意识的人,这些人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毋宁说,现代人不是站在险峰绝顶之上,就是立足于世界的边缘;他们面对着未来的深渊,头上是措瀚的苍穹,脚下是整个人类及其一直消隐到原始迷雾中去的全部历史。现代人,或者,让我们97的虚无面前,而从这彻底的虚无中可以生长出所有的一切。
这些话的调子高得使人怀疑会走向自己的反面,因为伪装出一种现代意识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事实上.一大帮设有价值的人正是这样一下子跳过各种发展阶段,抹去这些阶段所代表的人生任务,并由此而赋予自己一副虚假的现代气概的。他们猛然出现在真正的现代人身旁,但实际却是一些身如飘篷、无处生根的吸血鬼和寄生虫;他们的空虚给真正的现代人那不值得羡慕的寂寞投上了一道可疑的色彩。于是,那真正的、为数极少的现代人,便只能被这帮幽灵的阴云所遮蔽,而在大众缺乏辨别力的服中与这些伪现代派混在一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代”^总是遭到诘难,遭到怀疑,这在所有时代都是如此.从苏格拉底和耶酥的时代就已经开始。
真正的现代性意味着自愿宣告破产,重新承担起贫穷和坚贞的誓言,并且抛弃历史赐予的神圣荣耀——而这是一桩极其痛苦的事情。成为“非历史的”人是一种普罗米修斯似的罪孽,在这一意义上现代人确实生括于罪孽之中。具有高度的意识犹如背负着罪疚的重担。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只有当一个人超越了过去的意识阶段,广泛地完成了他的世界指定给他的各种职责后,他才可能获得充分的现代意识。要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头脑健全、技艺精湛——他必须是一个获得了同其他人一样多,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多的成就的人。正是这些品质,保证了他能够达到此后获得的最高意识境界。
我知道,技艺精湛这一点在伪现代人听来尤其觉得刺耳,因为这使他们想到了自己的欺骗行为.但这并不应阻止99我们把它当作衡量现代人的标准。我们甚至不得不确立这样的标准。因为.除非具有精湛的技艺,否则一个自诩的现代人就不过是一个骗子。现代人必须在最高的程度上做到艺精业熟,如果他不能靠他的创造力来补偿他与传统的决裂,他就仅仅是背叛和遗弃了过去。为了获得对现在的意识就对过去予以否定根本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今天”之所以有意义,仅仅因为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