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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食矣。盖脾主思,思过则脾气结而不食,怒属肝木,木能克土,木气冲发而脾上开矣。又
如子和治一妇,久思而不眠,令触其怒,是夕果困睡,捷于影响。惟劳而气耗,恐而气夺者
,为难治也。又同寅谢公,治妇人丧妹甚悲,而不饮食,令以亲家之女陪欢,仍用解郁之
药,即能饮食。又闻庄公治喜劳之极而病,切脉乃失音症也,令恐惧即愈。然喜者之人少病
,盖其百脉舒和故耳。经云∶恐胜喜,可谓得玄关者也。凡此之症,《内经》自有治法,业
医者,废而不行,何哉?附录宜知所从事焉。
己巳岁,尚书王西翁乃爱,颈项患核肿痛,药不愈,召予问其故?曰∶项颈之疾,自有
各经原络井俞会合之处,取其原穴以刺之。后果刺,随针而愈,更灸数壮,永不见发。大抵
颈项,乃横肉之地,经脉会聚之所,凡有核肿,非吉兆也。若不究其根,以灸刺之,则流串
之势,理所必致矣。患者慎之。
戊寅冬,张相公长孙,患泻痢半载,诸药不效,相公命予治之,曰∶昔翰林时,患肚腹
之疾,不能饮食,诸药不效,灸中脘、章门即饮食,其针灸之神如此。今长孙患泻痢,不
能进食,可针灸乎?予对曰∶泻痢日久,体貌已变,须元气稍复,择日针灸可也。华岑公子
云∶事已危笃矣,望即治之,不俟再择日期,即针灸中脘、章门,果能饮食。
丁丑夏,锦衣张少泉公夫人,患痫症二十余载,曾经医数十,俱未验。来告予,诊其脉
,知病入经络,故手足牵引,眼目黑瞀,入心则搐叫,须根据理取穴,方保得痊。张公善书而
知医,非常人也。悉听予言,取鸠尾、中脘,快其脾胃,取肩 、曲池等穴,理其经络
,疏其痰气,使气血流通,而痫自定矣。次日即平妥,然后以法制化痰健脾之药,每
戊辰岁,吏部观政李邃麓公,胃旁一痞块如覆杯,形体羸瘦,药勿愈。予视之曰∶
既有形于内,岂药力所能除,必针灸可消,详取块中。用以盘针之法,更灸食仓、中脘穴而
愈。邃麓公问曰∶人之生痞,与 癖、积聚、 瘕是如何?曰∶痞者否也,如《易》所
谓天地不交之否,内柔外刚,万物不通之义也。物不可以终否,故痞久则成胀满,而莫能疗
焉。 癖者,悬绝隐僻,又玄妙莫测之名也。积者迹也,挟痰血以成形迹,亦郁积至久之谓
尔。聚者绪也,根据元气为端绪,亦聚散不常之意云。 者征也,又精也,以其有所征
验,及久而成精萃也。瘕者假也,又遐也,以其假借气血成形,及历年遐远之谓也。大抵
痞与 癖,乃胸膈之候,积与聚,为腹内之疾,其为上、中二焦之病,故多见于男子。其
与瘕,独见于脐下,是为下焦之候,故常见于妇人。大凡腹中有块,不问男妇积聚、
瘕,俱为恶症,切勿视为寻常。初起而不求早治,若待痞疾胀满,已成胸腹鼓急,虽扁
鹊复生,亦莫能救其万一,有斯疾者,可不惧乎!李公深以为然。
戊辰岁,户部王缙庵公乃弟,患心痫疾数载矣。徐堂翁召予视之,须行八法开阖方可,
公如其言。而刺照海、列缺,灸心俞等穴,其针待气至,乃行生成之数而愈。凡治此症,须
分五痫,此卷前载之详矣,兹不悉录。
壬申岁,大尹夏梅源公,行次至蛾眉庵寓,患伤寒,同寅诸公,迎视六脉微细,阳症得
阴脉。经云,阳脉见于阴经,其生也可知;阴脉见于阳经,其死也可许。予居玉河坊,正值
考绩,不暇往返之劳,若辞而不治,此公在远方客邸,且莅政清苦,予甚恻之。先与柴胡加
减之剂,少效,其脉尚未合症,予竭精殚思,又易别药,更针内关,六脉转阳矣。遂次第进
以汤散而愈。后转升户部,今为正郎。
壬戌岁,吏部许敬庵公,寓灵济宫,患腰痛之甚。同乡董龙山公推予视之。诊其脉,尺
部沉数有力。然男子尺脉固宜沉实,但带数有力,是湿热所致,有余之疾也。医作不足治之
,则非矣。性畏针,遂以手指于肾俞穴行补泻之法,痛稍减,空心再与除湿行气之剂,一服
而安。公曰∶手法代针,已觉痛减,何乃再服渗利之药乎?予曰∶针能劫病,公性畏针
,故不得已,而用手指之法,岂能驱除其病根,不过暂减其痛而已。若欲全可,须针肾俞穴
,今既不针,是用渗利之剂也。岂不闻前贤云∶腰乃肾之府,一身之大关节。脉沉数者,多
是湿热壅滞,须宜渗利之,不可用补剂。今人不分虚实,一概误用,多致绵缠,痛疼不休(
出玉机中)。大抵喜补恶攻,人之恒情也。邪湿去而新血生,此非攻中有补存焉者乎?
壬申岁,行人虞绍东翁,患膈气之疾,形体羸瘦,药饵难愈。召予视之,六脉沉涩,须
取膻中,以调和其膈,再取气海,以保养其源,而元气充实,脉息自盛矣。后择时针上穴,
行六阴之数,下穴行九阳之数,各灸七壮,遂全愈。今任扬州府太守。庚辰过扬,复睹形体
壬申夏,户部尚书王疏翁,患痰火炽盛,手臂难伸,予见形体强壮,多是湿痰流注经络
之中,针肩 ,疏通手太阴经与手阳明经之湿痰,复灸肺俞穴,以理其本,则痰气可清
,而手臂能举矣。至吏部尚书,形体益壮。
辛未岁,浙抚郭黄 公祖,患大便下血,愈而复作,问其致疾之由?予对曰∶心生
血,而肝藏之,则脾为之统。《内经》云∶饮食自倍,肠胃乃伤,肠癖而下血。是皆前圣之
言而可考者。殊不知肠胃本无血,多是痔疾,隐于肛门之内,或因饮食过伤,或因劳欲怒
气,触动痔窍,血随大便而出。先贤虽有远血、近血之殊,而实无心、肺、大肠之分。又有
所谓气虚肠薄,自荣卫渗入者,所感不同,须求其根。于长强穴针二分,灸七壮,内痔一消
而血不出。但时值公冗,不暇于针灸,逾数载,升工部尚书,前疾大作,始知有痔隐于肛门
之内,以法调之愈。至己卯复会于汶上云,不发矣。是岁公子箕川公长爱,忽患惊风,势甚
危笃,灸中冲、印堂、合谷等穴,各数十壮,方作声。若根据古法而止灸三五壮,岂能得愈?
是当量其病势之轻重而已。
己卯岁,因磁州一同乡,欠俸资往取,道经临洛关,会旧知宋宪副公,
云昨年长子得一痞疾,近因下第抑郁,
疾转加增,诸药不效,如之奈何?予答曰∶即刻可愈。
予即针章门等穴,饮食渐进,形体清爽,而腹块即
消矣。欢洽数日,偕亲友送至吕洞宾度卢生祠,不忍分袂而别。
庚辰夏,工部郎许鸿宇公,患两腿风,日夜痛不能止,卧床月余。宝源局王公,乃其
属官,力荐予治之。时名医诸公,坚执不从。许公疑而言曰∶两腿及足,无处不痛,岂一二
针所能愈?予曰∶治病必求其本,得其本穴会归之处,痛可立而止,痛止即步履,旬日之内
,必能进部。此公明爽,独听予言,针环跳、绝骨,随针而愈。不过旬日,果进部,人皆
骇异。假使当时不信王公之言,而听旁人之语,则药力岂能及哉?是惟在乎信之笃而已,信
之笃,是以获其效也。
己巳岁,张相公得肛门忽肿之疾,戎政王西翁,推予诊视,命之曰∶元老之疾,非常人
比,宜精思殚力调治,以副吾望!予谒,诊右寸浮数,是肺金受风热,移于大肠之中。然肛
门又居下之地,而饮食糟粕,流至于此,若无七情四气所干,则润泽而下。或湿热内蕴,邪
气所加,则壅滞而作肿痛。予制以加减搜风顺气之剂一罐,倍加酒蒸大黄,借酒力上升,荡
涤邪热,加麻仁润燥,枳壳宽肠,防风、独活驱除风热,当归清血凉血养血,枯芩以清肺与
大肠,共制成丸,服渐清安。
隆庆二年,四月初四日,奉旨传与圣济殿,着医去看徐阁老病,钦此。臣等谨钦遵,前
至徐阁老秋家,诊得六脉数大,积热积痰,脾胃虚弱,饮食减少。宜用清热健脾化痰汤医治,
黄芩、白术、贝母、橘红、茯苓、香附、芍药、桔梗、川芎、前胡、槟榔、甘草,水二钟,
姜一片,煎至一钟,不拘时服,药对症,即愈。
乙亥岁,通州李户侯夫人,患怪病,予用孙真人治邪十三针之法,
精神复旧,以见十三针之有验也。
己巳岁,尚书毛介川翁,患肝脾虚弱,时常泻痢,肢略浮肿。问于予曰∶时常泄泻,多
系湿热,夫人之一身,心生血,肝藏之,而脾为之统;脾得其统,则运化有常,水谷通调,
固无所谓湿,亦无所谓热也。夫唯精元之气,既不能保之于平时,而五味之养,又不节之于
将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