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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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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大约总有四至八桌常客,有的赌天九,有的玩麻将,赌得最多的还是扑克。由于中国人只相信美金,这里每天美金的进出,不下数万元。我所知道输赢最大的一次有九十多万美金,输的是一位圣保罗的侨领名人。当时已近天亮,他拿不出钱来,立刻被债权人团团围住,逼着他打电话给家人,限在一个小时内将钱送到。那时侨领的威风不再,他下跪求饶,卑微得有如狂风中飘舞的飞絮。
  其实这些人都是老朋友,平常称兄道弟的。有时带了女人来,还相互交换,一副和睦亲近的模样。这次大概是数目太大了,超过了友情的极限,连父子都可能反目。
  我不想知道结果如何,也不愿再做下去。人性我看到了,更看到造物者的残忍。生活本来并不成问题,再待下去,说不定有那么一天,门外出现几辆黑色大车,突然间手枪机枪纷纷出笼,煞时子弹血肉横飞。送命事小,如果报上再登上一则“赌场保镖朱某某”,风声传回国内,怕父亲不立刻跨上飞机,亲自来巴西清理门户!
  几个月下来,工作不顺,生活又不正常。胃病日渐严重,不论吃饱与否,常时疼痛,有时会痛得坐立不安。再加上居无定所,天天搬来搬去,连仅有的两件行李都成了累赘。两个行李箱中,一个装的是换洗的衣物,一个则是小喇叭提箱,都是从台湾带来的。
  说起那只小喇叭,也有段巧得不能再巧的奇遇。记得那是在台大视听中心工作时,我很想买一部摄影机,但因囊中羞涩,就去中华路看看有没有旧货。经过一家乐器行,突然间又有新的欲望产生了。我一直幻想有只小喇叭,像黑管一般轻巧,再若能便宜得符合我口袋中的钞票,为什么不买?
  老板见我留连不去,便问我要买什么?
  “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小喇叭?”
  “我这里卖的都很便宜,你真的要买,我还可以打折。”
  “有没有旧的呢?”
  “旧的?旧的不见得便宜啊!有兴趣请进来看。”
  他带我爬上夹楼,此楼上下高不过三尺,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我一眼就看到一个体形娇小的喇叭盒子,心中猛然蹦动,立刻说:
  “那是什么?”
  店主拿了过来,掸去上面的灰尘,想了想,说:
  “这是好几年前,美军顾问团乐队里的一位乐师抵押的一只喇叭,你要的话,我可以算得很便宜,但是能不能用却不敢担保。”
  结果我以一千元成交,大约是当时月薪的一半,怎么都想不到居然美梦成真,一直让我心跳了好多天。最令我满意的是这支喇叭比一般的约轻三分之一,结构朴实简单,吹起来轻松流畅,音色也瞭亮清脆。以我的标准来看,简直是完美无缺。
  这次,我几乎到了穷途末路,一看那喇叭箱子,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试试看,说不定可以靠吹喇叭谋生哩!我走访了不少夜总会、俱乐部,才发现每个乐队都有自己的班底,挂单的乐师根本没有生路。所幸有一位白俄人,他曾在沈阳待过,会说几句中国话,见到我如同见到乡亲。他给我介绍了一个水准很差的舞厅,由于待遇差,经常缺人。
  在巴西所谓的舞厅,实际上就是妓院,跳舞并不重要,音乐更可有可无,男男女女只是借着缓慢的节奏,以便让身体相接触,从而培养情绪,以达到进一步的目的。
  我不会巴西人迷恋的森巴,但蓝调在这里最管用,也最适合小喇叭。
  大概吹了一个多月,我的成绩不错,在那种场合下,居然还有人“点唱”。有点唱便有外快,生活也改善了些。我梦想有天会有乐探出现,说不定能和“格兰米勒”一样,将来拥有自己的乐队,创造自己的音乐。
  谁知好景不常,有天舞厅突然关门了,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好在手头有了些钱,我又可以慢慢地去找工作了。只是,我决定放弃吹喇叭的工作,因为吹喇叭很费劲,我已经连续几天大便出血,身体极度虚弱。
  有一个从大陆来的老华侨,说神曾与之通灵,发愿要做牧师。为了召集信众,他热心公益,帮人抒困解纷。有个同学将我介绍给他,请他帮我找个工作。
  流浪久了,我倒也希望安定一下。胡混了这么多日子,目的就是为了体验人生,人生是已经体验了不少,但健康却赔了进去。现在我真正需要的是时间,好一面休养身体,一面把所经历的整理一下。
  由于有了牧师可资依赖,不必自己再去东闯西找,我便常去造访帮助我来巴西的张老伯,听他发泄一下满肚子的牢骚。
  张老伯每次谈的都是政治,他虽然在异国做了寓公,却始终心存故土,有时谈到激动处,当着我的面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张老伯的不幸,应溯及张少帅的西安事变,可是他闭口不提此事。只把陈诚解散东北八十万大军的事,骂得狗血淋头。我不否认受过陈诚的好处,但我也了解很多内情,陈诚是国民政府中极少数值得敬重的军事及政治家之一。
  最初,我只是静听张老伯的怨怼,次数多了以后,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以免一个余日不多的长者,永远生活在错觉中。
  “张伯伯,请问您,在老先生的领导下,国家的决策该谁负责?”
  “这个你都不知道?当然是老先生。”在习惯上,他称先总统为老先生。
  “如果有人不照老先生的意思,您想会有什么下场?”
  张老伯笑了,似乎觉得我这个年轻人未经世事,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
  “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曾被老先生批示‘永不录用’?老先生的确是个领导人才,虽然我不同意他的某些做法,但他很有远见。”
  “假如是一个集团军的异动,谁能出主张呢?”
  “一个集团军?连一个军的异动,都完全在老先生的控制之中。”
  “一个集团军不过十万个人吧?”
  “要看编制而定,有些杂牌军可怜得连军饷都没有,那能养得起几万人?”
  “那么东北八十万大军可比得上好几个集团军啰!”
  “唉,你是不知道,我们东北军是从日本的关东军接收过来的,不论装备、训练或士气,都比老先生的部队强得多。如果不解散,林彪怎么可能拿下东北?又怎么会有徐蚌会战?又怎么可能平白的把大陆丢掉!所以我说陈诚该杀!”每次一说到这里,张老伯就气愤填膺,怒发冲冠。
  “老伯,您有没有想过,陈诚并没有这样大的权力呀!”
  “你是小孩子,哪里晓得?是陈诚建议的,也是他执行的,连他自己都不否认。”
  “像这样重大的决策,别人的建议老先生会接受吗?再说这样严重的后果,老先生会轻易放过吗?老伯,您对民国的历史熟得很,有这种可能性吗?为什么老先生不但不处置,还把台湾的军政大权交给陈诚?这其中难道没有玄机吗?”
  “这就是我不能原谅老先生的地方,所以才逃到巴西来。”
  “您有没有想到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陈诚尽忠职守,肯为老先生背黑锅,会是什么情况呢?”
  张老伯听了,楞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气愤地说:
  “我知道你爸爸是陈诚的同党,我好心帮你的忙,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些话!”
  我又上了一课,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他所不愿见的真相,尤其是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从此我不敢再去他家,因为我拆穿了他心里的屏障。他当然清楚事件的前因后果,可是老一辈的人极重视忠君报国的观念,他无法责备他心目中的国君,潜意识中便将国恨家仇转移到一个代罪羔羊身上。
  不久,那位牧师果然给我找了个工作,是教会中一位姓方的上海人,他在家中开了一所工厂,专门生产婴儿用的娃娃车。
  去前大家说好,目前只是互相帮忙,如果做得好,他打算正式开办工厂,那时才能算正式的员工。这些都不重要,我之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只是表示感激牧师的好意。再说,家中办厂,我也觉得新奇,经历一下有何不妥?
  他家在郊区,地方很大,他已经请了一个日本工人,工作做得很慢,不足应付订单。方先生负责销售,老是急着催货,所以才要我来。
  那种工作实在简单得使不上力气,不过是把空心铁条压弯,再装上已经缝妥的布底及一些装饰。几天下来,我就把积存的物料用得精光。方先生高兴得大量接订单,大量进货,反正只要他能接,我们就能实时交货。
  最初方先生大为感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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