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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问得好!这是老问题了,我们也一样。老祖先们试过宗教,不久教堂便成了杀戳战场;再试着用道德,结果是人人装模作样,个个假仁假义,意见更多;用极权统治也不行,除非是洞口永远不打开,否则一点空气吹进来,就天下大乱;我们也试过用法律,结果我们鼠毛生长的速度,还比不上法律条文增长的快且多!最后老祖先们放弃了,干脆什么都不管,来个无为之治,想不到,居然成功了!”
“成功了什么?”
“大家看法相同了呀!”
“怎么可能呢?”
“因为老祖宗们不管了,大家天天吵来吵去,谁也作不了主,便产生了个自由民主。自由民主的好处,就是谁都作不了主!”
“鼠大爷,我越来越不懂了,谁都作不了主,怎么会看法相同了呢?”
“妙就妙在这里,以往有能作主的头头,后面就跟了一大堆附庸,头头好说,小鬼难缠。每次意见最多、争个不休的,就是什么都不懂,却偏喜欢表功的小鬼。现在作主的头头都要靠选票,偶而可能会形成一个小山头,但是不久一定会散!”
“散又怎样,意见不更多了吗?”
“不!这就是实验检验真理!小鬼们其实毫无主见,所以永远只是小鬼。有靠山时,把别鼠的意见放而大之,吵得大家心烦。现在没有了山头,小鬼们就到处找寻可以仗势的声音。结果,大家找来找去,都是山谷走路的回音!”
“这可能是你们鼠辈的特色,人不可能这样,人是忠心耿耿的!”
“谁知道呢?我不知道你们人是忠于什么,至少我们鼠辈是忠于利益的。总之,利益总有源头,源头就是力量,谁的力量大,我们就效忠,他的意见就是我们的意见。自然而然地,一种大家都共有的意见,便成为主流。一旦成为主流,利益集中,力量更大。至少,这种主流意见,我们从来就不曾反对过。”
“那是什么呢?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就是吃、喝、玩、乐!”
“这也算是意见?”
“为什么不?你有啥高见?”
“这样太可怕了!谁来工作?谁来维护秩序?社会伦理怎么办?”
“如果你宁愿不断争吵,那何必问我呢?我建议你,还是先试试看吧!”
“哪有这样简单?要打倒传统势力,还要教育我们的人民,还要…”
“放心,相信我,动物对民主自由的需要,就和需要空气流水一般。只要有一个地方成功了,力量就会一天一天壮大,谁都挡不住。”
“我有点怀疑。”
“你们的孔老夫子不是说过吗?食色性也。谁希望受到束缚?”
“有道理,只是孔老夫子死了。”
“有谁不希望得到金钱吗?”
“没有。”
“没有了限制,自由竞争,谁都可能成为大富翁,又有谁不希望得到权势呢?”
“没有。”
“只要有法子弄到选票,任谁都可以跃身龙门,有谁怕受到良心的谴责呢?”
“没有。”
“民主自由最利害之处,就是把良知漂白了,有能力的为所欲为,自由自在。没有能力的,则得到了比肥皂泡还要美丽的梦想,至少可以抱着不放。”
“怎么做到的呢?”
“订一种大家同意的游戏规则。”
“我们早就有了法律呀,而且都是些名重一方的专家来制定的。”
“错就错在这里。”
“错在哪里?”
“专家订的法律是理想,我们的法律是现实。”
“现实?那谁来订定呢?”
“我们是由选民自己订,爱怎么订怎么订,爱怎么改就怎么改。甚至于我们有早上定、晚上改的记录,名符其实的朝令夕改。”
“怎么可以?选民懂什么?”
“谁要他们懂?懂了就麻烦了,要的是他们自作自受,心甘情愿。”
“这样太残忍了!”
“这就是精妙之处呀!不然,什么叫自由?怎么能让大家为所欲为呢?”
“那社会不会丧失应有的机能吗?”
“社会应该有什么机能?我们讨论的前提是使社会上大家的意见一致。记得吧?那就不要想得太多,不错,民主社会就是要削弱政府的力量!”
“那么,国家衰弱了,岂不是生存受到威胁了吗?”
“怕什么?民主可以传染到其它国家呀!为什么我会花这么多功夫,教你民主的真谛呢?我希望你的子民都到我这里受训、工作,然后回去同化别人。当所有的社会都实施民主时,我们的生存就有了保障。所以,成功的诀窍就是要像传教一样,传播、影响!”
“可是,这样不是会天下大乱吗?”
“所以我们提出了一个世界性的口号,就是‘个权’,主要的宗旨是强调个体的主权,个体的权利重于一切。这一来,所有的物种都会赞成,国家就不再有力量,每一个个体都得到了自由,每个个体的意见都会相同!”
“但是个体这么多,怎么可能相同呢?”
“啊,你一定不知道,自由之首,在于言论自由。”
“这个我知道,正因为言论自由,所以意见才多。”
“是吗?你知不知道大家的自由意见来自何处?”
“来自社会每一阶层。”
“可能吗?每个个体能随时随地跟另一个个体接触吗?”
“不可能。”
“所以我们有舆论和媒体作为代言者,社会大众都透过媒体沟通。”
谈到这里,这位天才终于开了窍:
“对了,控制媒体等于是控制思想!”
“不对,我们不作兴控制媒体,我们绝对要鼓励自由思想,别忘了,这就是自由的精义!你们人类最大的毛病,就是有些不切现实的理想,为了这些理想,就要教化别人。要知道教化就是强制,强制成为专制,只有专制才要控制!”
“可是?”天才又胡涂了。
“媒体要能广为大众接受,才能成为大众的媒体吧?”
“是的。”
“当社会上大多数都只需要一种东西,谁能满足谁就得到支持。”
“是的,民主是不能反对社会大众的。”
“大众需要的是享受,享受需要金钱,金钱需要工商业。”
“是的,我们称做经济。”
“当媒体受到大众支持时,就有了经济力量,媒体的意见才会成为大众的。”
“你是说,媒体在经济力量下,就代表社会大众的意见?”
“可以是,但绝对不是。”
“此话怎讲?”
“第一,当你的意见与大众不合时,媒体便不可能接受。第二,你的意见不符合社会需求时,媒体也不接受。第三,你的意见与经济利益冲突时,媒体更不接受。”
“那么,这不是思想垄断吗?”
“别胡说!这是戴帽子!你必须认清,这是崇拜自由的必然结果!”
“那么,有经济力量、既得势力的,就可以运用媒体,影响大众了?”
“这有哪点不对?自由经济的发展,物质文明的振兴,大众立法的策略,良知漂白的体系。你看,在过去我们鼠辈不敢过街,现在,哪里没有我们的身影?”
天才到底是一点就通,他恍然大悟:
“你们就是真正的利益获得者!”
“谁先到,谁先得,大家都有机会,这就是我们的游戏规则。”
天才取了经,回到人间,制定了一种策略,称之为“权利主义”。这种策略可以用在资本的累积上,也可以用在权力的掌握上,更可以用在感情、学术以及各种游戏上。对一般人而言,这种组织便直接称之为“金鼠会”。
这种游戏规则很简单,参加的人要先付出代价,然后享受后来者付出的代价(各种收付之间的细部规定就不在话下了)。假定这个代价是一块钱吧,每个参加者都要付一块钱作为代价。谁是这个代价的获得者呢?是先参加的!第一个人付出一块,他找来十个人,他就有了九块钱的收入。第一个人和找来的十个人,也要继续找人参加,每介绍一个人加入,介绍者就有收入。
想想吧!投资一块钱,只要找到一万个人,就有一万减一块的纯利!多简单的法门!岂不是人人参加、人人发财?这么理想的游戏规则,不是天才怎能想得到?
这个理论很适合无限大的系统,由利益中心无限向外扩充。但是在封闭性的地球上却行不通,因为先参加的人的确有利可得,但是最后参加的人就麻烦了,他到哪儿再去找人呢?就算我们下一代生生不息,但总有那么一天,甫生下来的婴儿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