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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由王总招待,去深圳一家粤菜馆吃早茶。
这时中国时报的罗鸿进兄也在,他早听我说过大帝公的神迹,颇想见识一下。但是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各有机缘,反正第二天早上大家还有机会见面。
第二天一早,我先请张先生与吴先生到我们的宿舍坐一坐。刚刚坐定,但见张先生一阵颤抖,吴先生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张先生的身后,张先生闭着眼(显然大帝公已经附身在张先生身上,下文就以大帝公称之),开口道:
“朱家(这是大帝公对我一贯的称呼),我这次带吴龙雄来看你,让你们见个面,你们要好好配合。”
“是的。”我不知应该怎样回答才好。
“你太好高骛远!走都不会走就想跑!这些人水准太差,你逼他们也没有用!”
“我没有逼他们!”我觉有点冤枉,我不认为我在“逼”任何人,除了自己。
“你自己知道!你该做些小东西,像洋娃娃这类的东西,这些好赚钱!”怎么?大帝公要我赚钱?要我做洋娃娃?
“是的!”我只好顺口敷衍一番。
“你不要以为你做得很好,目前你就有问题!”大帝公截金截铁地说。
“我没有问题!”我越来越不服气了。
“你有问题,这次我带吴龙雄来,就是要为你解决问题的!”
“真的没有问题,一切都很顺利。”我着实想不到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神搞错了?
“你好好地想一想,你跟吴龙雄慢慢谈吧!”说着,大帝公对吴先生说:“你们谈谈,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要帮他解决!”说完,大帝公退位,张先生张开了眼睛,吴先生和我这才敢坐下来。
“朱先生,不要客气,大帝公说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我问沉红莲,她也想不出任何问题。吴先生很有耐心,问起我们的工作、起居,委实找不到问题所在。
丘副理奉王总之命,进来催我们出发,大伙都在车上等着去吃早茶。罗鸿进也跟在后面,手中举着一个相机,随时准备拍照。
吴先生不再问我,他直接问丘副理:
“朱先生在这里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您放心,朱先生在这里就像我们家人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吴先生这才放心,我们正要出门时,丘副理对我说:
“朱先生,你快催陈金耀一下,报批的时间过了就麻烦了!”
我还没答腔,吴先生耳朵尖,立刻问道:
“什么麻烦?”
“啊!是组织公司的事,朱先生有个朋友要投资,他的资金还没有到!”
“多少钱?”吴先生紧逼不放。
“器材设备等抵帐约三万多美金,大概还差五万。”丘副理算了一算。
“朱先生,这样好了,我们来一趟不容易。不管这是不是大帝公说的问题,我先留五万美金在这里。有必要你就先用,如果不用,下次再还给我就是。”吴先生不管我同不同意,立刻掏出支票簿,问罗鸿进道:“你知道台币是多少吗?”
“台币我们没有用,你能不能开美金支票?”丘副理问。
罗鸿进正在照相,慨然说:
“我有美金支票,这样好了,你把台币开给我,我换一张美金支票!”
信与不信,各人自有主权,但是遇事求证,却有助于事实真相的认知。我从来不过问资金的事,这次我特地把陈金耀找来,问他到底有钱没有,他老实说,没有。当然这情况最坏的结果是公司组不成,算不上严重。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且我无法解决。
事后,我一再分析这件事,就算是大帝公是个普通人,能知道我的问题所在,也能及时解决,他就可以称得上是智者了,我还不心服吗?
不!我还要加以求证。不过,目前我也有必要自我检讨一下,我是否真的太好高骛远呢?从事人工智能算不算呢?我是否逼他们太狠?天天上课,没有休息,难道不是吗?为什么我一定要拿他们与我和沉红莲来比?要他们和我们一样地做牛做马呢?
我错在近来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开始自高自傲了。大帝公即使不是神,即令是张先生所假扮的,这一下当头棒喝,就足够令我五体投地了。
我开始揣摩大帝公说的“做洋娃娃”的事,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点子,我立刻想出了十几种不同的方法,可以把微处理器应用到一般玩具上。
比如说,只要把光电器排成九宫阵形,当作洋娃娃的眼睛,根据九宫阵光影强度变化的方向,将讯号放大,以控制一组至数组步进马达,就可以令娃娃的颈部随着光影移动。眼睛能够跟人移动的娃娃,一定会受大众欢迎的。
待娃娃能动了,把光电的点阵加大,再加聚焦,一个简单的人头投影,用头发的光度作为辨识参数。在娃娃肚子里装一个录音带,当影像迫近时,娃娃会发出“爸爸”或“妈妈”的叫声。这类点子,可以无限发挥,大帝公说得对极了!
我在零壹时,曾想在遥控的装甲车上,用闪光灯做为炮弹,感光器作弹着点。当人在玩装甲兵团时,互相以闪光炮攻击,击中弹着点,则会爆炸发光,然后拋锚在场中。这时其它支持如救护车等,都可以用遥控操作。
那时因为资金不足,做了一半就停止了,现在再加上各种编码的技术,我们可以做出非常复杂而且精密的高级控制玩具,绝非仅仅是前进、后退而已。
三月二十日,蒋祥嘉先生来深圳看我,他带来一叠资料,是公安部委托他向英国一家公司购买的指纹辨识系统。一共是二十套,每套售价美金两百多万!但是因为六四事件,这笔生意无法成交。蒋先生问我能不能做,要多少经费?
我一分析,发觉硬件很简单,其全部价值在软件的辨识功能上。这也原本就是我们视觉辨识的课题之一,在我的理念中,视觉辨识共分三大类别:
一是文字辨识,沉红莲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因她工作太多,一面要监督聚珍的工作进度,一面要编写使用手册,一直没法子完工。第二部分是几何图形辨识,资料分析(所有的图形所蕴含的概念定义)与程序模块都做好了,只待动手。第三部分才是重头大戏影像辨识,先将光影解析成为线条与辉度,再配合认知概念,就可以达到辨识的目的。
指纹只是图形辨识的应用之一,只要先将指纹的特征分类,再加上辨识的技巧,即可完成。我们的特色是程序速度快,扫瞄的资料到手后,大概一百个步骤(每个步骤均三个指令)就可以做数据比对。以指纹为例,初步是消除噪声,第二步是指纹成形,第三步则将成形的指纹转成数据结构。预估三千个指令可以完成,而目前微电脑每秒可执行一千万个以上的指令。所以我有把握用微电脑来做,成本不过几千美金而已!
基于蒋先生的情谊,我决定先帮他做指纹辨识。蒋先生立刻请了公安部的相关人员到深圳来与我们商讨细节。没想到公安部看中的却是我们的字库,他们正要建立全国统一的信息系统,而苦于人名用字无法解决。至于指纹辨识,他们显然怀疑我们有此能力,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谈了几个月,越谈范围越大,牵扯的问题也越多。由于我所做的研究都是当今的尖端科技,也都与国防机密与安全有关。又是老问题了,我怎能因为自以为懂了一点技术就不顾后果,妄作非为?
接着,又有一件事扯上身来,园区把我最初回国的人工智能计划呈了上去,上面批文指定我在“八六三计划”下,做中文自然语言与影像辨识。
大陆的各种计划中,最为人知的是“火炬计划”,是针对高科技产业所制定的,以发展产品为主。还有一个“八五”计划,是八○年代制定的国家五年计划。“八六三计划”全名为“八六三高科技跟踪计划”,选择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科研约百余项,交由有能力的单位研究,经费全部由国家负担。
这是一项荣誉,对我却是一个警讯,为了国家民族,我义不容辞,个人的安危并不是考虑的因素。但我太了解技术的可怕了,在回国之初,在六四之后,我心中所想的就是要为国家出一口气,但出了气以后呢?
由我对大陆的了解,我完全不怀疑上层领导人士为国为民的情操,可是政府是人所组成的,而人性就是自私的表现。只有在接受了极度痛苦的洗礼后,人性才会升华,在适当的导引下,有一部分人会大彻大悟,化私为公。
如果人工智能成功了,假定能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