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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哪一种心理医学可以治愈神经病?什么样的预防措施能够防止神经病?对各种心理医学的需要有哪些轻重缓急?哪些是最有效的?哪些是最基本的?
如果说这种理论从临床的、社会的、人学的角度来看颇为成功,但从实验室和实验的角度来看则不甚成功,那是一点不错的。它同太多数人的个人经验极为吻台,并向他们提供了一种有结构的理论,这种理论有助于更好地了解他们自己的内心生活。在大多数人看来,它具有一种直接的、亲身的、主观的可信性。然而,它却仍然缺乏实验的检验和证实。我尚未想出适当的办法在实验室中对它进行检验。
道格拉斯·麦格雷戈(332)将这种动机理论用到了工业环境中,从而部分地解开了这个谜。他不仅发觉这种理论对整理资料和观察结果极为有用,还发觉这些资料反过来也可以做为确证和核实这种理论的原始资料。现在,正是从这一领域,而不是从实验室中,取得了经验性的证据。(书目中包括了选择出来的一部分这类报告。)
我从这里以及从生活的其它领域所提供的确证中,得到了以下教益。当我们谈到人类的需要时,我们所谈到的是他们生活的本质。我又怎么能够设想将这种本质放在某个动物实验室中或者某种试管状态中进行检验呢?显然,它需要的是整体的人在社会环境中的生活情况。只有从这里才能得到证实或者否定。 第四章来源于临床治疗,这一点从它只重视神经病的致病因素,而不重视不会给心理治疗专家惹麻烦的动机上也可以看出。不惹麻烦的动机很多,其中有惰性和懒惰,感官享受,对感官刺激和活动的需要,单纯的生活热情或者缺乏生活热情,热中于希望或者易于失望,在恐惧、焦灼、匮乏的情况下或多或少地易于退化,等等;更不必提那些同时也是促动因素的人类最崇高的价值:美,真理,美德,成就,正义,秩序,一致,和谐等等。
这些对于第三、四章的必要补充在我的下列论著中得到了探讨,《存在心理学初探》(295)的第三、四,五章中;在《良好精神的管理》(291)中有关低级牢骚、高级牢骚和超级牢骚的章节中;以及在《超越性动机理论;价值生活的生物学基础》(314)。
如果不考虑到人生最远大的抱负,便永远不会理解人生本身。成长,自我实现,追求健康,寻找自我和独立,渴望达到尽善尽美(以及对“向上”努力的其它说法),这一切现在都应该被当做一种广泛的,也许还是普遍的人类趋势而毫无疑问地接受下来。
然而,其它退化、恐惧、自我萎缩的趋势也并非不存在,只是当我们(特别是涉世不深的年轻人)陶醉在“个性的成长”之中时,很容易将它们忘记了。我认为,预防这种幻觉的一个必要措施,是全面地了解一下精神病理学和精神分析学。我们必须懂得,很多人做出的选择不但不明智,而且简直糟糕得很;成长往往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因而有人会逃避成长;我们不光会热爱自己最好的机会,同时也会对这些机会感到恐惧(314);我们都毫无例外地对真理、美、美德怀有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对它们既爱又怕(295)。对人本主义心理学家来说,弗洛伊德的著作仍然是必读书(读他的事实,而不是他的玄学)。我也乐于推荐一本霍加特的极其敏锐的著作(196),这本论著无疑会有助于我们满怀同情地理解他所描写的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理解他们之所以会被粗俗、琐碎、低劣、虚假的东西所吸引。
第四章和题为“基本需要的似本能性质”的第六章,在我看来构成了一个人类内在价值系统和利益系统的基础,这些价值和利益本身就是自身意义的明证,无须进一步证实。它们从本质上来说是美好的和理想的。这是一个分层次的价值系统,是存在于人性的本质之中的。它们不仅是全人类都需要和渴望的,从必须用它们来避免一般疾病和心理病变的意义上来说,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用另外一些词汇来表达同一个意思,也可以说这些需要和超越性需要(314)同时也是内在的强化因素和无条件的刺激因素,可以用来作为基础将各种工具性学习和适应建立起来。也就是说,为了获得这些内在的利益,动物和人类都愿意学习几乎所有能使它们得到这终极利益的东西。
尽管在此由于篇幅的限制而无法进一步发挥这个观点,我却不能不提到,将似本能的基本需要和超越性需要不光看作是需要,同时也看作是权利,这既合情合理又颇有益处。既然承认人有权成为人,就如同猫有权成为猫一样,那么这一点就是不言而喻的了。要想具有完整的人性,这些需要和超越性需要则必须得到满足,因此也可以被看作是天赋权利。
这种分为各个层次的需要和超越性需要系统,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对我有帮助。我觉得它就象一盘大杂烩,人们可以根据各自不同的胃口和口味从中挑选。也就是说,在判断一个人的行为动机时,也要考虑到判断者的性格因素。他会依照己被自已普遍化了的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从中选择出某些动机,并将行为归因于这些动机。我发觉,人们今天往往都会做出后一种选择,即选择悲观的动机。这种情况生得太频繁了,我都觉得有必要将这种现象称为“对动机的贬低”。简单地说,这是一种在解释中宁肯选择低级需要而不愿选择中级需要,宁肯选择中级需要而不愿选择高级需要的倾向。宁肯选择的是纯粹物质主义的动机,而不是杜会性的动机或者超越性动机,也不是三者的混合物。它是一种妄想狂似的猜疑,是一种对人性的贬低。这种情况我常常见到,但据我所知,对此还没有较为充分的描述。我认为,任何完整的动机理论都必须包括这一额外的变量。
当然,研究思想史的人肯定可以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时代中轻而易举地找出许许多多这方面的例子,既有抬高人类动机的普遍倾向,也有贬低人类动机的普遍倾向。在目前,我们文化中的倾向显然是普遍地贬低。为了达到解释的目的,低级需要被严重地滥用,高级需要和超越性需要则很少有人问津。在我看来,这种倾向的根据是先入之见,而决不是经验性的事实。我发现,高级需要和超越性需要的决定作用比我的病人自已所认为的要大得多,比当代的知识界人士所敢于承认的也要大得多。很明显,这是一个经验性和科学性的问题;同样也很明显,这一问题极为重要,所以决不能让某个派系或内部集团来自行解决。
在论述满足理论的第五章中,我增加了一节与满足的病理学有关的内容。人们在达到了一直努力追求的目标之后,自然会以为能带来幸福,但随之而来的竟可能是病态的结果,这在15或者20午之前,我们自然是不会有思想准备的。我们从王尔德①身上吸取的教训是,必须警惕我们自己的愿望——因为我们的愿望得到满足时往往会发生悲剧。看来这种事在任何一个动机子次上都会发生,无论是在物质的,人际的,或者是超验的层次上。
我们从这个出人意料的发现中得知,对于基本需要的满足,其本身并不能自动地生出一个可以寄托信仰,可以为之献身的价值系统来。恰恰相反,我们发现,基本需要满足之后,倒是有可能产生厌倦,无目的,无法无天之类的后果。我们显然只有在为我们所缺乏的事物而奋斗时,在希望得到我们所没有的东西时,在我们将自己的力量积蓄起来以便为满足这种愿望而奋斗时,才会把自己的各种本领都最大限度地施展出来。结果证明,满足的状态并不一定能确保一种幸福愉快,称心如意的状态。它是一种未决状态,既能解决问题又会产生问题。
这个发现的含意是,对于有意义的生活,许多人能想象得出的唯一定义就是“缺乏某种不可缺少的东西并为之而努力奋斗。”但我们知道,对于自我实现的人来说,即使他们的所有基本需要都业已满足,他们也会觉得生活甚至更为丰富,更有意义,因为他们可以说是生活在存在的王国中(295)。因此,那种对于有意义生活的流传甚广的普通看法其实是一种错误的看法,或者至少也是一种不成熟的看法。
对于我所说的牢骚理论(G洲ble The00y),现在有了越来越多的认识(291),这对我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简而言之,我所观察到的需要的满足只能产生短暂的幸福,这种幸福又会趋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