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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侯爵。论功比勤,不先臣父。」高祖曰:「卿引张谠,谠事小异。」对曰;「臣未识异状。」高祖曰:「张谠始来送款,终不差信。卿父进非先觉
,退又拒守,何得不异?」对曰:「张谠父子,始有归顺之名,后有闭门之罪,以功补过,免罪为幸。臣又见崔僧祐母弟,随其叔父道固在历城。僧祐遥闻王威远及,恐母弟沦亡,督率乡闾来欲救援。既至郁洲,历城已没,束手归诚,救母弟之命。圣朝嘉其附化,赏以三品。亡父之诚,岂后僧祐?」高祖曰:「僧祐身居东海,去留任意,来则有位,去则他人,是故赏之。卿父被围孤城,已是己物,所以不赏。」对曰:「亡父据城归国,至公也;僧祐意计而来,为私也。为私蒙赏,至公不酬,臣未见其可。」高祖笑而不言。
比部尚书陆叡叱文晔曰:「假令先朝谬赏僧祐,岂可谬相赏也!」文晔曰:「先帝中代圣主,与日月等曜,比隆尧舜,宰相则十乱五臣,今言谬赏,岂不仰诬先朝乎?」尚书高闾曰:「卿谓母弟与妻子何者为重?」文晔曰:「母弟为重。」闾曰:「卿知母弟为重,朝廷赏僧祐是也。卿父为妻子而来,事何相反?」对曰:「僧祐若无母弟,来归以不?」闾曰:「不来。」文晔曰:「若僧祐赴母弟之难,此是其私。而亡父本为大丈夫,立身处世,岂可顾妻子而亏高节也!昔乐羊食子,有顾以不?亡父本心,实不垂顾,所以归化者,自知商周不敌,天命有所归。」高祖谓文晔曰:「卿之所诉,颇亦有途。赏从重,罚从轻,寻敕酬叙。」文晔泣曰:「臣愚顿理极,再见无期,陛下既垂慈泽,愿敕有司,特赐矜理。」高祖曰:「王者无戏,何待勤。」既而赐文晔爵都昌子,深见待遇。拜协律中郎,改授羽林监。世宗世,除高阳太守。延昌中卒。赠平远将军、光州刺史,谥曰贞。
子元,袭。拜员外郎、襄威将军、青州别驾。卒。
文颢,性仁孝笃厚。徐州安丰王府骑兵参军。
季友,南青州左军府录事参军。
闻慰,博识有才思。至延兴中,南叛。
休宾叔父旋之,其妻许氏,二子法凤、法武。而旋之早亡。东阳平,许氏携二子入国,孤贫不自立,并疏薄不伦,为时人所弃。母子皆出家为尼,既而反俗。太和中,高祖选尽物望,河南人士,才学之徒,咸见申擢。法凤兄弟无可收用,不蒙选授。后俱奔南。法武后改名孝标云。
房法寿,小名乌头,清河绎幕人也。幼孤,少好射猎,轻率勇果,结群小而为劫盗。从叔元庆、范镇等坐法寿被州郡切责,时月相继,宗族甚患之。弱冠,州迎主簿。后以母老,不复应州郡之命。常盗杀猪牛,以共其母。招集壮士,常有百数。
母亡岁余,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应刘子勋。明僧暠、刘乘民起兵应刘彧,攻讨文秀。法寿亦与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西屯,合讨道固。玄邈以法寿为司马,累破道固军,甚为历城所惮。加法寿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子勋死,道固、文秀悉复归彧,乃罢兵。道固虑其扇乱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寿外托装办而内不欲行。
会从弟崇吉在升城,为慕容白曜所破,母妻没于白曜军。崇吉奔还旧宅。法寿与崇吉年志粗相谐协,而亲则从祖兄弟也。崇吉以母妻见获,托法寿为计。法寿既不欲南行,恨道固逼切,又矜崇吉情理。时道固以兼治中房灵宾督清河、广川郡事,戍盘阳。法寿遂与崇吉潜谋袭灵宾,克之。仍归款于白曜以赎母妻。白曜遣将军长孙观等自大山南入马耳观军入城,诏以法寿为平远将军,与韩骐驎对为冀州刺史,督上租粮。以法寿从父弟灵民为清河太守,思顺为济南大守,灵悦为平原太守,伯怜为广川太守,叔玉为高阳太守,叔玉兄伯玉为河间太守,伯玉从父弟思安为乐陵太守,思安弟幼安为高密太守,以安初附。
及历城、梁邹降,法寿、崇吉等与崔道固、刘休宾俱至京师。以法寿为上客,崇吉为次客,崔刘为下客。法寿供给,亚于安都等。以功赐爵壮武侯,加平远将军,给以田宅、奴婢。性好酒,爱施,亲旧宾客率同饥饱,坎壈常不丰足。毕众敬等皆尚其通爱。太和中卒。赠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谥敬侯。
子伯祖,袭,例降为伯。历齐郡内史。伯祖暗弱,委事于功曹张僧皓,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后广陵王羽为青州,伯祖为从事中郎、平原相。转幽州辅国长史,坐公事免官。卒。
子翼,袭。宣威将军、大城戍主。永安中,青州太傅开府从事中郎。
伯祖弟叔祖,别以功赐爵魏昌子。历广陵王国郎中令、长广东莱二郡太守、龙骧将军、中散大夫。永安中,安东将军、郢州刺史。
叔祖弟幼愍,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夺官,居家,忽闻有客声,出无所见,还至庭中,为家群犬所噬,遂卒。
初,长孙观之将至盘阳也,城中稍以震惧。时刘彧给事中崔平仲欲归江南,自历下至围城军中,与十余骑遥共法寿语,灵宾密遣人捕执之。始法寿克盘阳之后,常禁灵宾于别斋。既得平仲,引与同室,致酒食,叙国军明将入意。夜中,北城上缒出平仲、灵宾等十余人。厥明,官军至城,灵宾遂归梁邹。
灵宾,文藻不如兄灵建,而辩悟过之。灵建在南,官至州治中、勃海太守,以才名见称。兄弟俱入国,为平齐民。虽流漂屯已,操尚卓然。并卒于平齐。
灵建子宣明,亦文学著称,雅有父风。高祖擢为中书博士。迁洛,转议郎、试守东清河郡。正始中,京兆王愉出除征东、冀州,以宣明为记室参军。愉反,逼宣明为太守。
灵宾从父弟坚,字千秋,少有才名。亦内徙为平齐民。太和初,高祖擢为秘书郎,迁司空谘议、齐州大中正。高祖临朝,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阳尼各举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出为濮阳太守。世宗时,复为司空谘议,加立忠将军。卒,赠南青州刺史,谥曰懿。
长子祖渊,羽林监。从章武王融讨葛荣,没于陈。赠安东将军、济州刺史。
祖渊弟祖皓,长水校尉。后讨萧衍将于九山,战殁。赠抚军将军、兗州刺史。
崔平仲自东阳南奔,妻子于历城入国。太和中,高祖听其还南。
思安,有勇力;伯玉,果敢有将略。思安赐爵西安子、建威将军、北平太守,迁大司马司马、齐州武昌王府司马。高祖南伐,征为步兵校尉、直閤将军、中统军。善抚士众,高祖嘉之。汉阳既平,复为武昌王司马,带东魏郡太守,加宁朔将军,改爵清河子,卒官。子敬宝袭爵。
敬宝,亦壮健。奉朝请、征北中兵参军、北征统军、宁远将军,每有战功。早卒。子去病袭。
伯玉,坐弟叔玉南奔,徙于北边。后亦南叛,为萧鸾南阳太守。高祖南伐,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孙延景宣诏于伯玉曰:「天无二日,土无两王,是以躬总六师,荡一四海。宛城小戍,岂足以御抗王威?深可三思,封侯胙土,事在俯仰。」伯玉对曰:「外臣荷国厚恩,奉任疆境,为臣之道,未敢听命。伏惟游銮远涉,愿不损神。」高祖又遣谓曰:「朕亲率麾旆,远清江沔,此之小戍,岂足徘徊王师?但戎辂所经,纤介须殄,宜量力三思,自求多福。且卿早蒙萧赜殊常之眷,曾不怀恩,报以尘露。萧鸾妄言入继道成,赜子无孑遗。卿不能建忠于前君,方立节于逆竖,卿之罪一。又顷年伤我偏师,卿之罪二。今鉴旆亲戎,清一南服,不先面缚,待罪麾下,卿之罪三。卿之此戍,多则一年,中则百日,少则三旬,克殄岂远?宜善思之,后悔无及。」伯玉对曰:「昔蒙武帝恺悌之恩,忝侍左右,此之厚遇,无忘夙夜。但继主失德,民望有归。主上龙飞践极,光绍大宗,非直副亿兆之深望,实兼武皇之遗敕。是以勤勤恳恳,不敢失坠。往者,北师深入,寇扰边民,辄厉将士,以救苍生。此乃边戍常事,陛下不得垂责。」
及克宛,伯玉面缚而降。高祖引见伯玉并其参佐二百人,诏伯玉曰:「朕承天驭宇,方欲清一寰域,卿蕞尔小戍,敢拒六师,卿之愆罪,理在不赦。」伯玉对曰:「臣既小人,备荷驱使,缘百口在南,致拒皇略,罪合万死。」高祖曰:「凡立忠抱节,皆应有所至。若奉逆君,守迷节,古人所不为。卿何得事逆贼萧鸾,自贻伊谴!」伯玉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