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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亚行讲话后小平知道情况不好,就与陈云、先念、彭真商量,后来在小平那里开了个会。紫阳也到了,我是列席者之一。小平对紫阳说:“你在五四那天亚行会上的讲话是转折,从那时起,就闹得更凶了。”小平提出问题:“退,还是不退?退,退到哪里?
”我当时说:“这是最后一道堤,再退就垮了。”小平说:“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争论。
今天只讨论退不退。不能退。问题就出在党内。要实行戒严。”紫阳说:“这个方针我执行不了,我有困难。”小平说:“少数服从多数嘛!”紫阳同意少数服从多数,还说,有决断比没有决断好。但是,晚上8点钟开常委会,布置戒严。紫阳说:“我的任务今晚结束了,我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我不能再干下去了。我想不通,我不能执行。我辞职。”大家说,你不能再说辞职了。我说:“你这个态度不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甩手。”他说身体不好。后来他给小平、给常委写信,说他不能执行,要保留自己的意见。他要辞去总书记和军委副主席的职务。我批评他:你有五个不好交待:怎样向人民交待?怎样向全党交待?怎样向中央委员会交待?怎样向政治局交待?怎样向常委交待?。他表示辞职信不写了,但仍有保留意见,说实在执行不了。他要我给小平捎信,说“4。26”社论是错误的。我说,这话我不能捎。他说他有病,头晕。他的确有病,医生说他有心臓病。
彭真、陈云、先念、王震、说,这个问题要到小平那里去解决。那一天,小平找彭真、陈云、先念、王震和我,常委几位、军委几位开会。赵紫阳请假。会上,陈云、彭真、陈云说:太不像话了!他们说,问题出在党内,如果党内一致,事情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决定戒严以后,军队来得匆忙些。原定21日开始戒严,后来提前一天,从20日开始。
体改所、农研中心、中信国际所、北京青年经济学会,把紫阳的讲话基本透露出去了(指紫阳的五点意见),但是说我们否定了这个意见。不对,我们也同意用法制来解决问题。先念说,现在有两个司令部,究竟由哪个司令部指挥,现在不揭开不好办。
关于改革的失误,紫阳不承认多年有失误,只承认最近一年有失误。李鹏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承担了责任。
石说:我早就认为不能再退了。5月19日早晨赵要自己单独去见学生,李鹏只好赶紧跟在后面。
以上记录的只是大概意思。听了传达后,在群众中有两种不同的议论:一种意见是,赵紫阳起了分裂党中央的作用。持这种意见的多是领导干部。
另一种意见对几位领导人的讲话持批评态度。这些批评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点:一、赵紫阳过去有错误(儿子搞官倒,改革有失误),但这次站在民意一边,而且在中央不怕当少数,敢顶,敢说。他想不通,不执行戒严,辞职,是正常的,不能说是搞分裂。
二、从这里可以看出中央早就没有诚意和学生对话。对话的核心问题是4。26社论。
他们已决定不退,还有何话可对?
三、通过戒严把学潮压下去,搞掉赵紫阳,这个决定的做出还是一些没有法定职务的老人。他们没有表决权。1987年他们通过这种不合法的形式搞掉了胡耀邦,这正是这次学潮的起因。现在又是这些人用搞胡耀邦的方式来压制学潮,岂不是疙瘩越结越深?
五月底、六月初应当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机会。广场上的人不多了。外地学生走的多,来的少。不少学校局部复课。浙江、河北、湖北、山东、黑龙江、四川、安徽、陕西等地不少高校基本复课。学生已经有点疲倦了。学生总是要念书的,无限期罢课毕竟不是学生的意愿。可惜,政府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没有采取强制但不流血的手段使学潮平息。这时,一些激进分子怕学潮冷了下来,千方百计地制造新的“热点”。
5月30日星期几天没有去天安门广场,今天去看,多了两样东西。一是“民主之神”石膏像;二是香港赞助的一百多个帐棚。
“民主之神”像高10米左右。在广场的中轴线上,处在天安门城楼和纪念碑之间。头部有点像刘胡兰:园脸,向后飘的短发,面目坚毅,双手高擎火炬。这是中央美术学院的20多名师生制作的。天安门管理处发表声明,反对在广场搭设女神像。政府的广里不停地念着署名“国家机关某委设计院的一位女中年知识分子”的一封信:“强烈要求市政府采取相应措施制止这一无法无天、强奸民意的行径。”她要求政府拆除“民主之神”。
但是,今天来看民主之神像的人很多。广场北部挤满了人。长安街人流如潮。在民主之神周围,照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在毛主席纪念堂北侧,200多个小帐棚覆盖了一大片场地。每个帐棚里可以躺3-4个人。这是香港赞助的第一批。据说还有更多的陆续要送来。
在公安部门前有一个横联:“秘密抓人面目毕露--首都工人自治会”。首都工人自治会的一铅印传单说,今天凌晨一点多钟,在北京饭店附近,一辆带警灯的吉普车停在一骑自行车人面前。吉普车上跳下两名警察把骑车人扭上了吉普车。骑车人迅速丢下两个笔记本,本上写有沈银汉的名字,记录着筹集经费200元。拾本人把本送到纪念碑前。
经首都工人自治会查询,沈银汉是自治会的执行委员。到他家里打听,昨晚没有回去。首都工人自治会到处宣传:我们是根据宪法“结社自由”组成的群众组织,为什么秘密绑架人?首都学生自治会也此事贴出了抗议传单。
据说,市民摩托车队有11人被抓走了。最近几天晚上再没有摩托车队四处飞驰了。
5月31日星期三人民大会堂东门前的广场的栏杆上新立了一幅大标语:“中华脊宁折不弯――一批有正义感的官兵”军人也站到学生一边了。
为什么调几十万大军进北京?这是近来人们议论的热点话题。有人说是为了维持首都秩序,多数人不同意这一看法;有人说为了镇压学生运动,这个说法也不能说服人,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还要几十万大军?也有人说是为了对付原有的北京驻军和在京的军内反对派;最近又有新说法:调兵进京,你调我也调,你进我也进,形成了你包围我,我包围你,成了夹馅花卷。
人们猜测,军队内部不一致。担心打内战。
6月1日星期四今天凌晨一点钟,一千多名大学生打着上百面红旗,擂着大鼓,到新华社南门后又从西门进到院里。他们高喊“新闻自由”、“新华社,不要怕,为人民,说真话”、“反对军管,取消戒严”等口号。戒严部队没有出来制止。学生们闹腾了20分钟后就撤走了。
首都工人自治会有三个人被抓:沈银汉,白东平,钱玉民。据说这个组织有3000多名会员。学生们为此到公安局静坐抗议。
据说学生提出了四点对话建议:取消戒严;撤走军队;不对学生秋后算账;新闻自由。政府拒绝了他们的建议。
学生原计划征集1000-5000人的自愿绝食。目前只有300多人报名。
今天传达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的通知:1)动员学生回校,学期考试按规定进行,对不及格者按规定处理;2)对幕后策划的极少数人要揭露,采取果断的措施加以制止;3)维护社会治安,对打、砸、抢分子决不手软;4)加强舆论导向;5共产党员在稳定局势中要发挥作用。通知说,天安门前有126所外地大学的学生,要求各省采取措施让他们回去。昨天五人宣传小组成员王忍之(戒严期间五人宣传小组的成员是:袁木、王忍之、曾建徽、何东昌、李志坚)召集各新闻单位的负责人开会。新华社穆青参加。王忍之说,最近几天,各报还是贯彻中央政策的,但参差不齐,从版面看,差异很大。王忍之要求,一、要增加工、农及普通群众要求稳定局势的报道;二、强调恢复天安门广场的庄严形象;三、军民关系;四、根据李鹏讲话的精神,写一些评论。
北京市政府组织郊区农民游行,喊“制止动乱”、“拥护李鹏”的口号。和学生游行唱对台戏。
今天晚饭后我去天安门广场,看到除了香港的200多座帐棚外,在纪念碑北面又用大帆布搭起了几十座大帐棚,一排一排地,比较整齐。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