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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对有些人不处理。
第一次是让启立传的话:“对自由化采取这样放任软弱的态度,是作为总书记的根本弱点。”尤其是反精神污染。这使邓胡分歧增大。反精神污染是邓提出来的。反精神污染有扩大化现象。搞了28天不了了之。
本来就完了,邓也觉得反精神污染不得人心。但在这以后胡多次对这一段评来评去:“提法不科学”“搞了扩大化”。
外国记者也从中挑拨。
1984年12月,作协四大,在耀邦讲话的空气下,在反精神污染中被整的人怨气很大。作协选举,所有的反精神污染比较积极的人全部落选。这样一来,很多老同志有意见。认为作协四大是对反精神污染的清算、否定。作协四大是耀邦和启立主持的。老同志对他们当然有意见。
1985年,小平让石给耀邦的传话中说:“现在外面有人说耀邦是党内的开明派,打着他的旗子反对我们。
”“耀邦不讲反自由化,为什么不讲?”1985年在北戴河,在启立、石给耀邦传话之后,我对耀邦说:“要研究一下,给小平要有个交待。”当时他同意了。但他却去了新疆,一走了之。后来我问他:“老爷子打过几次招呼,你不表态,怎么想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邓不信任耀邦的第二件事是耀邦和陆铿的谈话。邓对这件事看得很重。陆铿1985年和耀邦谈话我不知道。就在1985年7月,邓要石传话时,石、启立对我说:“耀邦和陆铿的谈话太不像样。陆把他说成开明派,挑拨离间。
耀邦没有批驳,而是迎合的态度。”1986年,从北戴河回来的一位老同志问我:“耀邦同陆铿的谈话你看过没有?”小平对这位老同志说:“陆铿打着奉承耀邦的幌子来反对我们!”小平还对这位老人说:“这几年我如果有什么错误的话,就是看错了胡耀邦这个人。”我观察到,从这时起,老人们对耀邦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
后来我联想到,1986年4月,小平找耀邦谈话,让耀邦接顾委主任,就是在十三大要把他换下来,采取的是平稳过渡的方式。邓是以年轻化的名义和他谈这件事的。胡耀邦也是这么理解的。
1987年1月耀邦下台,这是必然的。只是老人们的决定提前了,形式也变了,由平稳过渡变为这种辞职的方式。
对后来耀邦辞职,我既没有投井下石,也没有为他说话。我知道,老人们已经定了,说也没有用。
事实上,1986年学潮发生后,邓在12月30日的谈话中指名批评胡耀邦,这个讲话当时就发到各地去了。
他已经无法工作了,只能辞职。
我确实不愿当总书记。我愿意把经济改革搞下去。但是,当时让我代总书记,我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在那种形势下,只有我能代。我代的效果可能要好一些。如果耀邦下台以后排山倒海地反自由化,就了不得。我代总书记,首要任务是少伤一些人,把运动控制住。把反自由化调整转向到改革开放。那个时期我虽然多次讲过不当总书记。我想,让别人搞就没十三大这个结果,肯定不如我。那时不可能为胡讲话,讲也没有用,早就定下来了。能把启立保下来很不错了。
耀邦下去了,常委会不能开,搞了个五人小组,启立是一个。是我提的。老同志不赞成,小平同意了。耀邦下来后,启立受到很大牵连,他参加五人小组,做了十三大常委,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对我和胡耀邦关系的传言有三个原因:一是不了解胡为什么下台;二是我们在经济发展问上确有分歧;三是耀邦下台是我接他的职务。
外电说,邓受到压力,在胡、赵两个人中,邓只好牺牲胡保赵。不是这么回事。邓不是受压力才让胡下台。
也不是胡让邓退休,邓才让胡下台。如果是这样,邓就没有伟大之处了。
邓每次对思想战线上的批评材料不是来自胡。都是乔木、力群反映的。邓一问,他们反映的确有其事。思想战线是耀邦分管的。这当然使他被动。
邓了解胡。有一次邓向我介绍胡的长处之后,说胡不够持重。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深,邓对胡很了解。
我和胡的关系基本是好的,但也不是很好。他这个人的确有毛病。例如,经济工作上的分歧,在小平处已经定了,主要由财经小组和国务院管。1984年,他又以端正行业不正之风的名义,一个部一个部地听汇报。汇报会上,他又下指标。他定的指标国务院不知道,但部里都来国务院要钱要物,说是耀邦定的指标。
总之,在改革问题上我们基本是一致的,是互相支持的。在经济发展上,我们的意见不同。他还是搞宣传鼓动搞群众运动那一套。
附录二:再访赵紫阳
时间:1996年10月29日下午3点半到6点。
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地方。
张广友得知我要访问赵紫阳,一定要同去。还是赵的老乡宗凤鸣先生引见并作陪。这次访问张广友说话太多,影响赵的讲话时间。
这次一开始是闲谈。老张问他看过《改革风云中的万里》(张广友着)没有,这本书要再版,您有什么意见。赵说,眼睛不好,白内障做了两次手术,很少看东西,看东西也很粗。你的书我只是翻了一下。
谈到他的健康状况和生活,他说,身体除了眼睛,都很好。一个星期打两次高尔夫球(他的写字台上有一本《中国高尔夫》杂志)。同意我去打,但只能在指定的地方打,别的地方不能去。看看电视,爱看历史剧,不管写得好坏。看书少,看些闲杂书。新华社的《国内动态清样》看不到了。信息也不灵。国事已经很淡了。不能说不关心,的确是淡了。对当前事想得少。想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谈到境内外写他的书。《赵紫阳传》的作者赵蔚我不认识。他是抄报纸写的。我的家庭情况他也写得不对。老张拿出香港出的《赵紫阳的崛起与陷落》问他看过没有,他说,我没看过,听都没听说过这本书。
吴江的《十年的路》我看过,再版了也听说过。他的书我很不高兴。评价好坏无所谓,但事实不对。他说1984年我给邓写过信,告了耀邦的状。没这么回事。我是写过信,但信中根本没有讲耀邦。我不认识吴江。听说他很严谨,是个学者。
不知道他这个材料是从哪里来的。分析评价无所谓,重要的事实不能编造。这一点我对他不大谅解。我在这个处境下编造更不该。我如果是自由人就可以公开说清楚。他又是耀邦周围的人,他说的话有影响。我那封信是灵机一动写的。陈俊生在人大会上有个发言,谈到长治久安问题。这就引起了我的动机,就写了这封信。信中说要实现长治久安,需要解决党中央的领导制度问题。政治局及中央常委的领导制度问题。要建立制度,不因人的变动而变动。真正在中央领导集团实行民主集中制。
我写这封信,除了看了陈俊生的发言以外,因为领导制度问题我过去想过。我当总书记的第一件事就是搞书记处和常委的议事规则。我主张重大的事情必须一人一票。否则谁赞成谁不赞成,多少人赞成,不清楚。事情一过,就会说我当时就不同意。我主张重大事情举手或投票。但这个想法没有实行。党内要有制度,还要遵守制度。《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很好,就是没有执行。人治的特点太厉害了。粉碎“四人帮”后,叶帅出来进去地说“文化大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党内生活不正常”。问题在没有制度。有制度就好办。我写的那封信就是这个意思。信送上去后我没有再问,也没有回音。
杨问:有人说,“政治上反右,经济上反左”的说法是您先提出来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赵答:我在十三届四中全会上有个发言,其中有这个意思:我在经济领域是改革者,在政治领域是保守者。我现在有改变。我在四川工作时,一位陕西工人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经济上您是反左的,政治上您是反右的”。后来我跟别人说过这封信,说这两句话有道理,承认我是有这种想法。到北京工作后,我还是不赞成政治上搞得乱糟糟的。有人说我赞成新权威主义。我不知道新权威主义是怎么回事。我不认识吴稼祥。有几个学生到台湾中央研究院,他们很欣尝美国的民主。认为台湾比大陆民主。一位台湾教授教训这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应当了解一下台湾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