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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陀经》也是求那跋陀罗译,此经提倡远离村落都邑,游化乞食,苛戒苦行,行所谓“头陀行”,与“不净观”
禅法结合起来,在游离的下层僧侣中有广泛影响。
北朝译经和菩提流支译经集团自鸠摩罗什死后,北方诸国再无重要泽事。北魏自迁都平城,佛教陆续兴隆,信仰盛于南方,但着力在兴办佛教福事,除昙靖伪造《提谓波利经》和昙曜造《付法藏因缘传》外,在译介佛典上几乎无可记述。孝文帝(471—499)加强了对佛教义学的研讨,宣武帝(500—515)更“笃好佛理”,孝明帝(516—522)遣惠生等往西域求经,魏境才真正有了译经的需要。据《开元录》载,有魏一代155年,共出译者12人,译经83部,274卷。这个数字很小,且基本上集中在宣武帝至迁邺后的35年(508—543)中,这就是以菩提流支为“元匠”的译经集团。
菩提流支,北印度人,魏永平初(508)年至洛阳,开始译经,通过昙无最而为魏帝所重,后随迁至邺城(534),不知所终。他共译出佛籍30部,101卷,笔受者有僧朗、道湛、僧辩、昙林、觉意、崔光等。他重译4卷《楞伽经》为10卷《入楞伽经》,解释“如来藏缘起”,同以后所传的《大乘起信论》的思想接近,是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比菩提流支稍后的佛陀扇多,也是北印度人,自525年到539年,译出佛籍10部,11卷,昙林等笔受。此外,勒那摩提,中印度人,508年来洛阳,译经3部9卷,笔受者有僧朗、觉意、崔光等。瞿昙般若流支,中印度人,516年来洛阳,随迁邺城后,自538年到543年,译经18部,92卷,笔受者昙林、僧昉、李希义等。毗目智仙,北印度人,从538年到541年,于邮城泽出佛籍5部5卷,亦由昙林笔受。
以上5僧所译经籍的种类虽不尽相同,但却共传无着、世亲的瑜伽行派的经论。研习这些经论的成果,似乎甚少,义学的作用发挥不多。唯一的例外,是对世亲的《十地经论》的研讨。《十地经》原是《华严经。十地品》的单行本,由世亲作论发挥,提出了两个带世界观性质的论点:第一,《经》谓三界“唯是一心作”,《论》谓这“一心”就叫做“阿黎耶识”;第二,《经》谓众生有“种种心差别相”,《论》谓,这“种种心”就有一种是“自性清净心”。但是,作为世界终极本原的,究竟是“阿黎耶识”还是“自性清净心”,《论》本身并未讲清,由此引起了佛枚义学界持续长久的争论,一直波及到唐宋。
南朝真谛译经集团
刘宋之后,南朝译事相对沉寂,自齐至陈(479—589)的110年中,译者十五人,译籍92部,260卷。其中梁陈之际的真谛(499—569)是译经史上的一颗明星,也是知识渊博的佛教学者。
真谛,梵音波罗末陀,又名亲依,梵音拘那罗陀,优禅尼国人,后游学扶南。梁大同中(535—546)受命抵梁,548年进入京邑,梁武帝请他译经。
同年秋,侯景叛乱,南朝陷入了历史上罕有的战乱中,真谛由此过起颠沛流离的生活,辗转于富春(浙江富阳)、建康、豫章、始兴(广东韶关)、南康(江西赣州)、晋安(福州)等地,562年至广州。他在飘泊艰难的生涯中,没有中断译事,但主要经典的翻译是在广州完成的。在这里,以慧恺为主,形成了有僧宗、法忍、法泰、法准等学僧参与的民间译场。据《续高僧传》本传记,真谛来华23年,共出经论记传64部,278卷;《开元录》刊定译籍为49部,142卷,所撰义疏19部,134卷。他译介和注疏的中心,是瑜伽行派无著、世亲、陈那等人的论著,属佛教大乘有宗体系,与陈代推崇“三论”和《成实》的空宗学说抵触很大,因而受到建康官方憎侣的激烈排斥,不得不终生浪迹天涯。但在译介同一瑜伽行体系中,真谛的思想同元魏菩提流支等的译籍接近,同唐玄奘所传则有较大差别,由此在中国形成了“相宗”的新旧两译,在整个沸教史上,则产生了有无两个世亲的怀疑。此外,还有以真谛翻译名义出现的马鸣著《大乘起信论》和世亲著《遗教经论》,流通极广,有些学音认为二者都是中国人的伪托所造;元代人录的马鸣著《大宗地玄文本论》,更是明显的造假。
真谛有代表性的译籍是《摄大乘论》及其《释论》、《俱舍论》、《大乘唯识论》、《无相思尘间》、《十八空论》、《佛性论》、《解拳论》、《三无性论》等也很重要。
真谛传播的思想,是瑜伽行派的共同命题:“唯识无尘”。但他把这一命题分解成双重内容,一是“方便唯识”,用“阿黎那识”说明客观对象的虚妄,从而也说明阿黎耶的不实。二是“正观唯识”,在阿黎那识之上,另立一个“阿摩罗识”(无垢识),亦名“自性清净心”,或云第九识。就虚妄不实的阿黎耶识及其派生的世俗认识和世俗世界言,一切皆空;但普遍存在和适用于一切现象的这种虚妄不实的道理,或曰“空理”,则是“不空”,是“常乐我净”,或日“佛性”、“法界”、“如来”、“自性清净心”等。
因此,“唯识空理”,既作为一切事物的“通相”(共性)实存,也作为世间出世间的本原(无垢识)实存,并为一切凡圣、一切众生所共有。真谛译籍的这类说法,同《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说遥相呼应,成为此后中国佛学思潮的主流。
南北朝的多种佛教师说
由于朝代更迭频繁,佛教译籍多渠道多种类的大批量涌进,佛教对社会的影响逐渐形成多角度的态势,一些有代表性的佛典,大都有僧俗学者研习发挥。这些学者被称为“师”,他们据以发挥的思想叫做“师学”或“师说”。
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三论学“三论”指鸠摩罗什所译《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加上《大智度论》,亦称“四论”。这些本是大乘中观学派的基本著作,在南北朝的流行,则是魏晋以来般若学的变态和延续。陈隋之际的吉藏,更以三论命宗。
最早研习“三论”的,是僧叡、僧肇、昙影等;《肇论》被推为三论学的中国经典。他们的思想,称为“关中旧义”。此后,“三论”流行的重心转向南朝。宋明帝初(465—466),有智林者,“申明二谛有三宗不同”,时汝南周颐作《三宗论》,与林意相符,成为这个时期的代表作。
梁初(500年),僧朗继法度于摄山栖霞精舍(南京郊区)弘扬“三论”,梁武帝曾派人就学;其弟子僧诠,号称“山中师”,摄山遂成为梁陈二代三论学的重镇。梁昭明太子萧统作《解二谛义令旨并问答》,可为梁代的代表作。僧诠有勇、辩、朗、布四弟子,号称“四友”或“四公”,均为陈王朝所重,三论学遂成了陈王朝的官方佛学。
三论学者素以善辩好争著称。他们的共同点,是用“二谛”、“中道”
统摄全部佛教,不同处是对“二谛”和“中道”的解释。“二谛说”和“中道观”是中观学派把世间和出世问联结起来的纽带,是认识论上的彻底空观与实践上的实用原则系为一体的核心观念。但从什么角度讲“二谛”,又从什么意义上讲“空”说“有”或非空非有,各家的解释大有不同。但就总的倾向言,在吉藏之前,三论学者普遍将真俗二谛统一于“真谛”
一面,在说“性有性无”中侧重“性无”一方。到吉藏形成“三论宗”,与涅槃佛性说协调,思想有了新的变化。
涅槃学
418年,6卷《大般泥洹经》在建康译出,引起大江南北佛学界的震动;421年,40卷本(大涅槃经》在敦煌译出;宋元嘉中(424—443),建康又依上述二本整理为南本《大涅槃经》问世,研习《涅槃》及其所陈“佛性”
思想,成了宋梁二代最时髦的佛学思潮。
首先注意到《涅槃》佛性思想对清除佛教怀疑论有重大意义的是僧叡,着重发挥《涅槃》佛性理论内容的则是道生、慧观和道朗。6卷《泥洹》曾言,除一阐提,一切众生皆可成佛,道生加以纠正,认为一阐提人亦得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