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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他所求的事情去。不知他人所求的事物底价值者是不智的;一如不知谁应该得到那所求的事物者之为无良。在请托之中做事机密是成功底一个很好的方法;因为自行声张说某项请托进行得如何如何顺利虽可以挫某种旁的请托者底锐气,但是也会刺激并引起另一种请托者的。但使所请托之事适得其时,那才是主要的。所谓得时者,所取的时间不但是要合乎你所希望的将要准你底请托的人,而且要能使你自己免去他人从中破坏阻挠底危险。在选择替自己办请托之事的人的时候;顶好选用那最适宜于那种事的人而不要倚仗那最有大力量的人,选用那专办某种事的人而不要用那些包揽一切的人。如果一个人初次的请托被拒绝了,而他既不沮丧也不愤懑,那末他下次再有所请的时候其所得的补偿将与初次所请的一样的好。“所请逾量,为的是所获可以适量”是一条好规则,假如一个人是得宠的;否则最好渐渐地提高自己底请求,因为假如一个人初次来向我们有所请求,我们也许会拒绝他的;但是假如他已经从我们得过许多好处,那末以后我们就不大愿意拒绝他,恐怕既失这个人底好感与拥护,又抹杀旧日对他的好处也。通常以为向一位大人物求一封荐书,是最容易不过的请求,然而,假如写这封信底理由是不正当的,则于写信的人底名誉也很有妨碍。再没有比如今这些替人奔走,包揽请托的人更为恶劣的了;因为他们只是一种妨害公务的毒药疫疠而已。
五十 论学问
读书为学底用途是娱乐、装饰和增长才识。在娱乐上学问底主要的用处是幽居养静;在装饰上学问底用处是辞令;在长才上学问底用处是对于事务的判断和处理。因为富于经验的人善于实行,也许能够对个别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加以判断;但是最好的有关大体的议论和对事务的计划与布置,乃是从有学问的人来的。在学问上费时过多是偷懒;把学问过于用作装饰是虚假;完全依学问上的规则而断事是书生底怪癖。学问锻炼天性,而其本身又受经验底锻炼;盖人底天赋有如野生的花草,他们需要学问底修剪;而学问底本身,若不受经验底限制,则其所指示的未免过于笼统。多诈的人渺视学问,愚鲁的人羡慕学问,聪明的人运用学问;因为学问底本身并不教人如何用它们;这种运用之道乃是学问以外,学问以上的一种智能,是由观察体会才能得到的。不要为了辩驳而读书,也不要为了信仰与盲从;也不要为了言谈与议论;要以能权衡轻重、审察事理为目的。
有些书可供一尝,有些书可以吞下,有不多的几部书则应当咀嚼消化;这就是说,有些书只要读读他们底一部分就够了,有些书可以全读,但是不必过于细心地读;还有不多的几部书则应当全读,勤读,而且用心地读。有些书也可以请代表去读,并且由别人替我作出节要来;但是这种办法只适于次要的议论和次要的书籍;否则录要的书就和蒸馏的水一样,都是无味的东西。阅读使人充实,会谈使人敏捷,写作与笔记使人精确。因此,如果一个人写得很少,那末他就必须有很好的记性;如果他很少与人会谈,那末他就必须有很敏捷的机智;并且假如他读书读得很少的话,那末他就必须要有很大的狡黠之才,才可以强不知以为知。史鉴使人明智;诗歌使人巧慧;数学使人精细;博物使人深沉;伦理之学使人庄重;逻辑与修辞使人善辩。“学问变化气质”。不特如此,精神上的缺陷没有一种是不能由相当的学问来补救的:就如同肉体上各种的病患都有适当的运动来治疗似的。“地球”有益于结石和肾脏;射箭有益于胸肺;缓步有益于胃;骑马有益于头脑;诸如此类。同此,如果一个人心志不专,他顶好研究数学;因为在数学底证理之中,如果他底精神稍有不专,他就非从头再做不可。如果他底精神不善于辨别异同,那末他最好研究经院学派底著作,因为这一派的学者是条分缕析的人;如果他不善于推此知彼,旁征博引,他顶好研究律师们底案卷。
如此看来,精神上各种的缺陷都可以有一种专门的补救之方了。
五十一 论党派
有许多人有一种不智的意见,就是人君治国,要人治事,其政策之大要,在乎照顾各党各派底利益与愿望;然而道理与此相反,最要的大智乃在如何善为规划有关大众的、使人们虽有党派之别而不能不一致赞同的事务,否则就在如何与私人个别地用适当的手腕进行交涉。但是我并不是说党派是可以忽视的。出身低贱的人,在他们往上升底过程中,是非有所依附不可的;但是贵显而本身有力量的人,最好是保持一种无偏无党的、中立的态度。然而即在初入仕途的人,虽不免有所依附,最好是依附得很温和,要使自己成为本党本派中最能惬他党他派之意者,如此他底升迁之路大概是最为顺利的。较为低微力小的党派是团结最坚的,我们常见有些坚强不挠的少数人和较为和缓的多数人相持而终于把那些多数人折服了。党派之中的一党一派倒了的时候,那剩下的另一党或派就要自行分裂的。例如卢库拉斯和罗马参议会中的其他贵族底那一党(就是他们叫做“贵族党”的)曾与庞拜和恺撒相持一时,但是参议会底威权被打倒了之后,不久,恺撒和庞拜就分裂了。和布鲁塔斯与拉西亚斯反对的安东尼和奥克塔威亚努斯底那一党或派也曾一度团结起来,与敌人相持,但是布鲁塔斯和拉西亚斯颠覆之后不久,安东尼和奥克塔威亚努斯就分裂了。这些例子是属于战争方面的,但是在私人底党争之中也是一样的。因此,有许多次要的党员往往在本党分裂的时候成为主要的人物;但是他们也往往成为虚数而被弃置;因为许多人底力量是在斗争上的;一旦所与争的对方消灭了,这些人也就没有用处了。
常见许多已遂所欲的人们与自己借以进身的本党底反对党联络一气:这些人底意思也许以为那头一个党派是已经抓稳了的,而现在是收买一个新党的时候了。叛党的人常易于成功,因为当事件相持,久而不决的时候,要能得到一个人底力量就可以决胜负,而这个人也就把一切的感激酬报都得去了。在两党之间守中立不一定永远是由于态度温和的原故,有时也是出于自利,为的是好利用双方,以达自己底目的。在意大利,当教皇们嘴里常说“众人之父”这几个字的时候,人们对这些教皇总是有点怀疑,认为由此可以看出来他们有意在一切事上都以自己底家族底尊荣为前题。为帝王者务须小心,不可偏向一方,以致俨然变成某党某派的党徒;国内的党派总是于王权不利的;因为这些党派常向党员要求一种义务,这种义务简直和人民对君主所负的义务差不多,并使君主成为“我辈之一”,如法兰西底“神圣同盟”中所可见者是也。党派之争过高过烈的时候,就足见人君之软弱:这种情形并且是很于他们底威权和事业不利的。在人君之下的党派底动转就应当如天文家所说的下级行星底动转一样,这些行星虽可以有自己底“私动”,然而仍应当安静地受第九重天底更高的动律底支配也。
五十二 论礼节与仪容
那完全靠着本身底真价值的人,必须有很大的才德才行;就好象那不要衬托而镶起来的宝石必须要是很宝贵的才行一样。但是假如一个人肯好好注意的话,他就可以看到在赞扬称许之中其情形也和生财取利是一样的;因为,这个成语是真的,就是,“小利可以生大财”,因为小利来得很繁,而大利则偶尔一来也。同此,小小的举动常得大大的称许,因为这些小举动是常有而且常为人所注意的:而任何大才德之得以自现的机会则如同节日一般,是很少的。因为这个原故,一个人若有好的仪容,那是于他底名声大有裨益的,并且,正如女王伊萨伯拉所说,那就“好象一封永久的荐书一样”。要得到好的仪容,只要不渺视他们就差不多行了;因为一个人只要不渺视仪容,他自然会从别人身上留心观察这些事的;其余的让他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因为假如他过于做作,要表现好的仪容,那他就要失去仪容底优点;这种优点就在要自然,无伪。有些人底举动好象一行诗,其中的每个音节都是数过的;这样一个过于分心在小节上的人如何能理大事呢?全不讲求礼仪就等于教别人也不要讲求礼仪;结果是使人对于自己减少尊敬之心;尤其是在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