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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廷顿_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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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与俄国、土耳其、墨西哥相比,澳大利亚本来就是西方社会。在20世纪中,它举是与英国、尔后与美国结成了紧密的联盟。在冷战期间,它不仅是西方的成员,而且也是西方的美国一英国一加拿大一澳大利亚军事和情报核心的成员。然而,90年代初,澳大利亚的领导人实际上决定,澳大利亚应当脱离西方,把自己重新确定为亚洲社会,并与它的地缘上的邻国建立紧密的联系。保罗?基廷总理宣布,澳大利亚不再是“帝国的一个分部”,它必须成为一个共和国,其目标必须是“融入”亚洲,他认为,为确立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认同,这是必要的。“澳大利亚不能既作为一个多文化社会出现在世界上,与亚洲交往,建立与亚洲的联系,使这种联系有说服力,而同时又依然作为一个派生的社会,至少在宪法上如此。”基廷宣称,多年来澳大利亚遭受了“亲英症和麻痹症”的折磨,继续与英国保持联系将“使我们的民族文化、经济前途以及在取洲和太平洋的命运受到不良影响。”外交部长加雷思?埃文斯也有同感。
把澳大利亚重新确定为亚洲国家是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在塑造民族命运的过程中,经济压倒了文化,其主要的动力是亚洲经济的蓬勃发展,它反过来促进了澳大利亚与亚洲之间贸易的迅速扩大。1971年,澳大利亚对东亚与东南亚的出口占其总出口的39%,从这些地区的进口占其进口的 21%;至 1994年,澳大利亚对东亚与东南亚的出口占其总出口的 62%,从这些地区的进口占其进口的 41%。与此形成对照的是, 1991年,澳大利亚对欧洲的出口只占11.8%,对美国的出口只占10.1%。与亚洲经济联系的日益加深使澳大利亚人更加坚信,世界正在向形成三大经济集团的方向发展,而澳大利亚的位置是在东亚集团中。
尽管有这些经济联系,澳大利亚的亚洲策略看来不可能满足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成功地改变其文明的任何条件。首先,90年代中期,澳大利亚精英还不是非常热衷于这条道路。在某种程度上它还是一个党派争论的问题,自由党对此态度暧昧或者反对;工党政府也遭到了各类知识分子和记者的大量批评。在选择亚洲的问题上,不存在明显的精英共识。其次,舆论也模棱两可,从1987年至1993年,支持结束君主制的澳大利亚公众的比率从21%增至46%,然而,在达到这一点之后,支持开始动摇和减退,支持把英国国旗图案从澳大利亚国旗上去掉的公众从1992年5月的42%下降到1993年8月的35%。正如一位澳大利亚官员1992年所说,“公众很难接受它。我时常说,澳大利亚应当成为亚洲的
一部分,但我无法告诉你,为此我收到了多少表示憎恨的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亚洲国家的精英对澳大利亚友好表示的接受程度甚至不及欧洲国家的精英对土耳其的接受程度。他们说得很清楚,如果澳大利亚想成为亚洲的一部分,那它必须真正成为亚洲的,而在他们看来,即便有这种可能,可能性也不大。一位印度尼西亚官员说:“澳大利亚能否成功地与亚洲成为一体,取决于一件事——亚洲国家在多大程度上欢迎澳大利亚的意图,而澳大利亚在亚洲的被接受程度取决于其政府和人民在多大程度上了解亚洲文化和社会。”亚洲人看到了澳大利亚关于亚洲的言论与其相反的西方现实之间的差距,据澳大利亚的一位外交官说,泰国以一种亚洲人的“茫然的宽容”对待澳大利亚坚持它是亚洲国家的态度。只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于1994年10月宣布:“在文化上澳大利亚仍然是个欧洲国家,……我们认为它是欧洲国家,因此,澳大利亚不应当是东亚经济核心论坛的成员。我们亚洲人不惯于直言不讳地批评其他国家或对它们评头论足,而澳大利亚由于文化上属于欧洲,便感到有权告诉别国该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样,它当然与我们这个集团格格不入。这就是我反对(它成为东亚经济核心论坛成员)的理由。这不是由于肤色,而是由于文化。”简而言之,亚洲人决心以欧洲人把土耳其排除在外的同样理由把澳大利亚排除在他们的俱乐部之外:他们与我们不同。基廷总理喜欢说,他要把澳大利亚从一个亚洲的“古怪的局外人变成古怪的局内人”,然而,这是一种矛盾的说法,因为古怪者不能入内。
恰如马哈蒂尔所说,文化和价值观是澳大利亚加入亚洲的根本障碍,冲突经常发生在下述问题上:澳大利亚信奉民主、人权、新闻自由,并且还抗议实际上它所有的邻国政府对那些权利的侵犯。澳大利亚的一位资深外交官评论道:“澳大利亚在这个地区的真正问题,不是我们的旗帜,而是我们根本的价值观。我怀疑是否能找到一个为了被那个地区接受而放弃这些价值观的澳大利亚人。”人们指出的差异还有特性、作风和行为举止。正如马哈蒂尔所暗示的,亚洲人一般是以微妙的、间接的、调解的、迂回曲折的、非评判的、非道德的、非对抗的方式与其他人一起来追求他们的目标。而澳大利亚人是英语世界中最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毫不隐讳的民族,有人可能会说他们是一个不敏感的民族。这种文化冲突在保罗?基廷本人与亚洲人的交往中表露无遗,基廷把澳大利亚人的民族性体现得淋漓尽致,人们把他描绘成一个“本质上具有挑衅和好斗”风格的“强有力政治家”,他毫不犹豫地把政敌谴责为“渣滓袋”、“涂着香水的舞男”、“脑袋坏了的大傻瓜”。当论证澳大利亚必须成为亚洲国家时,基廷常常以其惊人的坦率使亚洲领导人愤怒和震惊,并与他们发生对抗。文化的鸿沟是如此之大,它使赞成文化趋同的人一叶障目,以致于他自己的行为举止使那些他称之为文化兄弟的人感到反感。
基廷…埃文斯的选择可以看作是过分强调经济因素,忽视而不是更新这个国家文化的短视的结果,亦可视为一种转移对澳大利亚经济问题注意力的政治手段。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旨在使澳大利亚融入和认同东亚正在崛起的经济、政治,最终是军事力量中心的富有远见的倡议。在这方面,澳大利亚是试图背离西方,追随正在崛起的非西方文明的许多可能的西方国家中的第一个。到22世纪初,当历史学家回首往事时,可能会把基廷一埃文斯的选择看作是西方衰落的一个主要标志。然而,假如实现了这一选择,它将不会消除澳大利亚人的西方遗产,并且这个“幸运的国家”将永远是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既是基廷谴责的“帝国的一个分部”,又是李光耀轻蔑地提到的“亚洲的新的白色垃圾”。
这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澳大利亚不可避免的命运。澳大利亚领导人在实现脱离英国的愿望的同时,可以把澳大利亚确定为一个太平洋国家,而不是一个亚洲国家,正如基廷的前任罗伯特?霍克总理曾试图做的那样。如果澳大利亚愿脱去英国王冠而成为共和国,它可以与世界上第一个这样做的国家结盟,这个国家像澳大利亚一样,也具有英国的本源,是一个移民国家,并且也拥有大陆规模,也讲英语,曾是三次战争中的盟国,其人口中也是欧洲人占绝大多数,而且像澳大利亚一样,亚洲人越来越多;文化上,在1776年7月4日的《独立宣言》中确立的价值观比任何一个亚洲国家的价值观更符合澳大利亚。经济上,澳大利亚不应竭力挤入一个文化上相异的集团,并因这一差异而遭到后者的排斥,它的领导人可以建议把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扩大成北美一南太平洋联盟,包括美国伽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样一个集团可以协调文化和经济,并为澳大利亚提供一个坚定而持久的认同,这种认同从它旨在融入亚洲的徒劳无功的努力中是得不到的。
西方病毒和文化精神分裂症。当澳大利亚踏上追随亚洲的征途时,其他无所适从的国家——土耳其、墨西哥和俄国——正试图把西方融入它们的社会,并把它们的社会融入西方。然而,它们的经历强烈地昭示了本土文化的力量、复原力和凝聚力,以及它们自我更新和抵制、遏制、适应西方输入的能力。尽管对西方的拒绝主义回应是不可行的,但基马尔主义的回应并不成功。如果非西方社会要想实现现代化,它们必须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西方的道路,并仿效日本,充分利用自己的传统、体制和价值观,在此基础上实现现代化。
政治领导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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