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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的教会教育家”。这种趋势在1900年以后更是显著。
专业化日益增强的另一个标志是1890年成立“中国教育会”。作为益智
会的后身,中国教育会非常关心改善教会学校教科书的状况。而且与中国教
育有关的一切事务也都是它所关心的范围。到新教传教士第三届大会时(1907
年),中国教育会拥有四百名会员。除了出版书籍以外,它还制定了十四年
一贯制的综合性的教学大纲,同时也是“全体新教徒中实施教育标准的公认
的监护人”。②
传教士促进西学
学校就其性质来说,只能影响青年人。为了向中国受过教育的成年人传
播西学,传教士采取出版中文书籍和杂志的办法。新教徒投身于非宗教的出
版工作可以追溯到鸦片战争以前的时代。早期的著名例子为《东西洋考每月
统纪传》(中文月刊;广州,1833年及以后诸年),由裨治文等人编辑,登
载过论述蒸汽机、世界地理、英美政制和华盛顿的生平等文章。在1810—1867
年期间,根据一个材料的估计,新教徒关于非宗教问题的著作总数达108种,
约占他们著作总数的14%。到十九世纪末比较活跃的教会出版机构超过十二
家,新教学者除编辑几种著名期刊外,还撰述和翻译了几百种范围广泛的非
① 引自小海亚特:《新教在华的传教活动》,第75 页。
① 引自小海亚特:《新教在华的传教活动》,第73—74 页。
② 引自小海亚特:《新教在华的传教活动》,第7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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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问题的书籍。
科学和数学
二十世纪中国人反对基督教的主要论据之一是,它的主张与现代科学的
成果有出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新教传教士在十九 世纪把西方科学传入中
国时都起了主要作用。的确,虽然在创建中文科学新词汇中存在着一些专门
问题,但是新教徒创作的科学和数学著作比所有其他非宗教问题著作的总数
还要多。
科学方面最有成就的翻译小组之一由有相当汉学造诣的英国传教士伟烈
亚力(1815—1887年)和卓越的中国数学家李善兰(1810—1882年)所组成。
他们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曾在上海共事,翻译了欧几里德的《续几何原本》
(九卷)、赫希尔的《谈天》(十八卷加一卷)、奥古斯塔斯·德·摩尔根
的《代数学》(十三卷)和卢米斯的《代微积拾级》(十八卷)等书。多产
的李善兰还翻译了威廉·惠威尔的著作(与艾约瑟合作)和约翰·令利的著
作 (与艾约瑟及韦廉臣合作)。
由于西方著作的翻译如果要有被人阅读的机会,就必须译成可诵的汉
文,又由于即使传教士中最有造诣的学者(象伟烈亚力)也不能写出任何典
雅的文学语言,因此必须采取一种特殊的写作方法。实际上这是耶稣会士早
在二百五十年前就已采用过的方法。首先,外国传教士把原文口译给他的中
国助手听。然后,助手把口头翻译改写成文言文。最后,如果传教士对汉文
也有一套功夫,他就要通读译文,以使表达更加准确和晓畅。
十九世纪最充分使用这种方法的是傅兰雅(1839—1928年)。英国人傅
兰雅最初作为教会学校的教员来到中国,他可以称为“世俗派传教士”的最
初典型。虽然他在各种教育事业中与传教士合作,但他和教会的任何差会没
有关系,并且他重视加强中华民族更甚于使中国人改信基督教。傅兰雅的使
命是向中国传播西学,特别是传播科学。
傅兰雅在上海江南制造局当过二十八年(1868—1896年)翻译。他一生
翻译了一百二十九篇译文,其中有五十七篇自然科学,四十八篇应用科学,
十四篇陆、海军科学,十篇历史和社会科学;他离开中国担任加利福尼亚大
学(伯克利)路易斯·阿加西斯东方语言文学教授职位以后,继续从事翻译
工作。江南制造局刊行了傅兰雅的七十七篇译文。
除替中国政府工作以外,傅兰雅还积极参加与倡导西方科学有关的许多
私人事业。他是上海格致书院的干事,也是其创始人之一:这个书院是一批
关心促使中国了解西方的中外人士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创建的。傅兰雅
每星期六晚在书院进行幻灯教学,是院里举行征奖论文比赛的热情支持者。
这项比赛开始于1886年,“目的在于诱导中国知识界探讨各科西方知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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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它们运用于中国”。 1876年至1892年间,傅兰雅还担任图文并茂而颇
有影响的杂志《格致汇编》(后来的英文名称为《中国科学与工业杂志》)
的编辑。《格致汇编》上的文章通俗易懂,许多是新教传教士写的,它们涉
及的范围有大量科学的及其有关的问题。
傅兰雅的另一个计划也必须在这里谈一谈,虽然它的目的比单纯传播科
学知识要更加广泛。这就是傅兰雅1885年在上海建立的一个非赢利性的书店
① 引自博兰雅的一篇报告,载毕乃德著:《上海格致书院》,载《太平洋历史评论》,卷25 第2 期(1956
年5 月),第14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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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致书社。到1888年,该书社拥有约六百五十种关于西方问题的书籍,在天
津、杭州、汕头、北京、福州和香港设有分店。
历史和国际法
现代科学和工业革命的真正宠儿,即敢于从事写作的传教士,通常都想
把精力用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 (包括军事科学)。但是在其他领域,特别
是历史和国际法领域,也出现了传教士的许多有影响的出版物。最早的出版
物之一是裨治文的《美理哥合省国志略》。裨治文此书最初出版于1838年,
经过了许多 次修订,最后修订本于1862年出版,书名为《联邦志略》。它
是中国叙述世界历史和地理的两部草创著作——魏源的《海国图志》(1844
年)和徐继畬的《瀛环志略》(1850年)——中有关美国的材料的主要来源。
另一部被广泛阅读的历史著作是慕维廉(1822—1900年)的《大英国志》
(1856年)。慕维廉的译文之所以受到中国学者的赞扬,在相当程度上是由
于他的合作者、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上海文学界的主要名人蒋敦复(1808—1867
年)的技巧。
传教士另外编纂的历史读物有谢卫楼的《万国通鉴》(上海,1882年),
史亚实称此书“使整个一代中国人对于伟大而不可思议的外部世界获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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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初步的概念”,另外还有李提摩太所译麦肯齐的《十九世纪的历史》(1880
年)(下面将有所评述),他的这本通俗译著于1894年出版,书名叫《泰西
新史揽要》。
传教士的译著产生重要影响的另一个领域是国际法。这主要是由于美国
传教士兼教育家丁韪良的努力。丁韪良的国际法译著中最重要的是 《万国公
法》(北京,1864年),它使中国政府掌握了亨利·惠顿的权威著作《国际
法原理》。
史亚实对谢卫楼著作的评价,如果不计较它的盛气凌人的语气,则对于
传教士的所有非宗教著作都是适用的。这种著作使受过教育的中国人能得到
向来很难得到的关于西学方面和关于西方世界总的方面的丰富资料。而且直
到十九世纪最后几年为止,它们是这些知识的基本来源。可是,这类著作只
不过给我们提供了象一部非常复杂的故事的章回题目,故事的内容尚有待分
晓。
我们可以简单地谈谈在填充故事的内容时,未来的学者们需要探索的几
个问题。第一个向研究中西思想交往的学者提出的问题是传教士传布的内容
清晰到什么程度?传教士编纂的东西能被看懂到什么程度?而且它们在多大
程度上表达了编辑者想要通过它们来说明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是向思想史学
家提出来的,即传教士传布的内容究为何物?传教士翻译者俨然自以为传递
了西方文明所能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