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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1999年第四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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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将这场对话总结一下,我认为,二十世纪我们并没有将十九世纪遗留下来的问题解决好,那种违拗“天人合一”的传统生存智慧的政治斗争与经济发展,在更大程度上破坏了社会赖以发展的生存基础。二十一世纪我国将面临下述几大问题的困扰:环境生态系统的巨大破坏(长江、黄河两条母亲河只是其中两例),人口的过度增长与人口总体素质的低下,道德伦理的沦丧(反映为社会结构性腐败),以及传统文化的断裂(以科学真理取代宗教真理,必然会造成精神危机)。而这四方面恰好都是社会赖以发展的基本要素。所有的制度创新,都得以这几大基本要素为出发原点。不爱惜本国文化传统与生态资源的民族,注定要受到历史的惩罚。
  味道最苦的,也许就是历史的教训。我只期待一点:二十世纪我们经历过的那些无边无际的苦难,多少可以教给我们这个民族以宽容和智慧。

  经济学“来了”

  
  ? 郜元宝
  专栏集萃——若有所思
  要说现在文人可好过多了,例如随便挨整的机会就渐渐稀少,尽管厉害的棍子还很有几条。这是值得庆幸的,虽然也并不保证人人都可获此幸运。
  然而很快就得忍受另一种烦恼:来自同行中先进人士的奚落。还是那句老话,“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学,或广义的文章,非但不能治国安邦,自身问题也常常闹不清楚,不得不请哲学、心理学、语言学、自然科学和历史学之类相帮,其被奚落,遭挖苦,也是理所当然。
  最近帮助或者奚落文学的就有经济学,但并非本来的经济学,而是文学专业中先进人士的速成经济学。先进人士之所以先进,就因为他们作为文学研究者,学有余力,啃了几本经济学著作,找到一切问题的总根,批大款,导大僚,恢恢乎游刃有余,文章都带有黑格尔与马克思的气派,理论推演势如破竹,旁征博引证据充足,体系宏大并流贯着诗的激情,分析冷静又洋溢着人文关怀,一门最具声势的学科遂宣告成立。它的名字很动听:人文经济学。治此经济学的人,可谓之具有人文关怀的经济学家,或受了经济学训练的人文主义者。二十世纪中国学术曲终奏雅,繁荣昌盛的局面大概很快就要到来或者已经来到了罢。
  道理已经很明白,经济问题压倒一切。国内和国际,知识分子或普通老百姓,大家关心的都是“怎样把经济搞上去”,因此解释当代社会,经济学必然具有其他任何学问所没有的权威性。开口不谈经济,不仅说明你在“知识谱系”上脱离当代社会,也暴露了你精神情感的冷漠,因为你竟然不关心“人民”普遍而迫切关心的问题。经济问题使知识分子和政治意识形态在曾经冷寂的人民话语上空前地契合,新经济学的权威也由此而剧增。不懂经济学,就是对一本小说,最好也免开尊口,因为分析到最后,任何小说的终极关怀只能是经济而不可能是别的什么。明乎此,欲从文学中挖掘经济以外的微言大义者,便是呆瓜,而用糟蹋文学的笔杆子纵论经济学,即使摭拾旧谈,煞有介事地考证“经济”一词的由来,也都算是聪明人。
  但经济学家在可怜“文学解释现实的能力太微弱了”的同时,并没有忘记给被可怜者一点安慰:“文笔漂亮的经济学著作当然会吸引更多的读者”。文学一度散发的魅力,一度具有的功能,如今尽为新经济学所囊括。在新经济学词典里,文学就只有“文笔”还可以发挥剩余价值了。
  当代社会已经化约为纯粹经济学对象了吗?人已经化约为纯粹经济动物了吗?要这样,文学确实可以无言。这样的现实,这样的人,文学确实解释不了,也无须文学来解释。但解释纯经济现象的经济学何必冠以“人文”二字呢?依我的愚见,“人文”并不等于“文笔”,“人文经济学”也绝不是“文笔漂亮的经济学”吧?难道当代社会并未化约为纯经济现象,人也并未化约为经济动物,因此新经济学暂时还不能包打天下,必须拉上“人文”什么的做伴?果如是,则新经济学又并非新经济学家吹嘘的那般高深莫测,它或许还相当通俗,相当容易亲近呢。
  好像情况也确实如此。比如我最近怀着十分的敬畏,看了这方面几篇文章,就发现三件可以证实上述猜测的趣事。
  一是我过去以为只有没出息的文人才闭着眼睛写随笔,现在知道了,新经济学家也喜欢一本接一本不停地出版一种叫做“人文经济学随笔”的东西,确实不摆什么架子,“文笔”也清新流畅,不时还有感觉的遄流,真情的火花,“实在标致极了”。
  二是新经济学有点像拔河,比如刺激内需以“拉动”生产啦,还有怎样怎样就“拉动”什么什么啦。最近权威人士又在大声疾呼“广大农村的消费潜力亟待挖掘!”妙。城里公款吃喝公费嫖娼之类果真被制止,市场营销的战略眼光确实应该转向“广大农村”。十亿农民啊,一人买一把牙刷,要开多少牙刷工厂?一人买一条裤子,要开多少服装厂?推而广之,一人买一顶帽子,一双皮鞋,一块手表,再适当收点消费税,那将是怎样一个数字?倒闭的小厂不用说了,就是国营大中型企业也都能够“拉动”,成千上万下岗工人也都能够拉回来。多美妙的前景,然而又如此简单,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所以应该承认,生产和消费的辩证法,通过一种力学的图解,确实进步了不少。
  三是新经济学的中心问题原来由蛋糕引起。据说现在主要存在“效率和公平之争”,双方面红耳赤,结果都端出杀手锏,就是各自准备好的蛋糕:“公平”派说目前经济问题主要是分蛋糕时,有人多拿,有人少拿,有人没的拿,于是产生了矛盾,阻碍了经济发展。“效率”派说问题并不在此,而在蛋糕太小,蛋糕做大了,人人都有的拿,再做大些,原来没的拿的人拿到手的那份,可能比蛋糕太小时拿得最多的人拿到手的那份还要多,所以公平问题最终要靠效率来解决。不知两派争论的结果怎样,只是这一阵子上街,看见蛋糕房里那些白衣白帽的人,恍若就是口吐白沫高谈阔论的新经济学家了。
  新经济学,或人文经济学,亦即速成经济学,或蛋糕经济学,可以用随笔形式撰述,配有浅显的图解,很形象,很生动,也就是很“文学”。
  新经济学既奚落文学,又悄悄从后门把文学请回来,其所取于文学者,盖不止于“文笔漂亮”也。它实在就是文学的一个变种,但做了变种手术后,失去的只是文学在今日社会惨遭奚落的地位,获得的却是领袖学界,类似文学曾经拥有的那种一呼百应的声势。这种变种手术在文学领域也确实屡见不鲜,上述考证“经济”的词源而急于和新经济学攀亲的就是。这在新经济学方面,是俯下来,在文学方面,是迎上去,宜其相拥相抱之速也。
  俯下来,迎上去,目的地都并非对方,而是那根晃动不已的中间线:形势的需要。
  过去二十年,每隔一段时间,总有某种配合当前形势的文化样式或学术趋向炫耀于一时。形势每个阶段都不相同,文化界也就相应地呈现出阶段式推进。一会儿文学高潮来了,不仅回到“五四”,还要超越“五四”,现在则是集体疲软,人人可得而奚落之。一会儿后现代、后结构主义、后殖民主义来了,什么都必须纳入后学分析模式,有敢于质疑者马上就要被当众讥哂。无奈去年一场大水,后学与反后学的声音同时淹没,令人觉得学说也像王八蛋工程一样害怕大水。一会儿是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的世纪的理论来了,但听说洋人莎缪尔·亨廷顿也有类似说法,甚有碍于中国的国际形象,于是群起而攻之,据说还特地出了一本讨论专集,自己先前类似的理论自然也就趁人不备,悄悄藏了起来。如此虎头蛇尾,不知是否得了反腐真传,比如都快问成死罪了,公布出来却只是两块手表,几元美钞。或者究竟也只好模糊过去的吧。现在轮到速成经济学来了,然而它除了面红耳赤地端出蛋糕,接二连三地印刷随笔,就是以震动耳目的社会新闻代替无法获取的精确统计,以学习西方经济学著作的读书笔记代替针对自己经济现实的理论探索,甚至不惜用备受自己奚落的文学来修饰羽毛,“吸引更多的读者”。
  经济发展和经济学繁荣本不是一回事。现在坊间大行哈耶克的书,但哈氏在世,英国经济明显衰落了,而亚洲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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