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书屋 1998年第三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统”的错觉,掩饰一首“当代创作”的空洞,特别是,当古代诗人已写得更早、也更好,为什么要读它们的当代赝品……其实,这正是中文最深刻的启示:诗,没有时间——就像中文的动词没有时态,每个动作发生在“现在”也发生在“永远”——只要它触动你,一首诗就是“当下”的。所以,所有诗人都“活着”,屈原、李白、但丁、叶芝……如果谁在读一首中文诗的英译,就将其纳入英语文学(包括译成英语的世界文学)环境去判断优劣;如果谁在译一首中文诗,也不要刻意“编辑”,给原作本来没有的东西,它应当显示自身的价值、或无价值——通过其“写作方式”:辞语的结构与意义,争取时间(历史)和空间(中、西)双向上的“不可替代”性,就像人们面对一部英文原作,从不信任到信任,被作品本身所征服——这,也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标准。
  这才是真正的困境:与文学作品所处的环境相比:漂流中漏雨的房子、寒冷冬天的漂泊,与生存精疲力竭的较量,都不算什么。我说过:没有浅薄的现实,只有浅薄的作家,问题是:如果写作是命定的选择,怎样使这选择确有意义?对中国作家而言,我们不得不是这样的奥德修斯:一边出海,盯着每个打来的浪头!一边被自己的另一双眼睛盯着,“写作”的眼睛、狠狠审视自己的眼睛,仅仅在字里行间——犹如荷马的盲眼看到的!

  话说八股文

  
  ? 文正义
  光绪三十一年(1905),袁世凯、张之洞上《立停科举以广学校并妥筹办法》摺,得到谕允,于是,有着七百年历史的八股文寿终正寝。从此,它被世人视之如敝屣、粪土;不屑一顾。事实上,八股文在历史上也曾有过辉煌的一页,也传下不少至今仍不失其妩媚的作品。甚至有的批评家认为:“有明二百七十年,镂心刻骨于八股,如胡思泉、金正希、章大力数十家,洵可继楚骚、汉唐诗、元曲,以立一门户。”(焦循《易余龠录》)诚然,明代的诗文词赋都不足与异代抗衡,唯有八股文才是独领风骚。
  明代八股文能兴盛于一时;既属时代的召唤;也得之文化的积淀。黎锦熙《国语运动史纲》说:“明初八股文渐盛;这却在文坛上放一异彩;本是说理的古体散文;乃能与骈体诗赋合流;能融入诗词的丽语;能袭来戏曲的神情;实为最高希有的文体。”在有明三百年中,八股文名家辈出,如王鏊、钱福、唐顺之、归有光、金声、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俞长城《百二十名家稿》说:“制义之有王守溪(鏊),犹史之有龙门(司马迁),诗之有少陵(杜甫),书法之有右军(王羲之),更百世而莫并者也。”王鏊的作品对后世影响很大,明、清士人无不奉之为圭臬,几至家有其书。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一回写蘧公孙的女儿,“十一二岁就讲书、读文章,先把一部王守溪的稿子读的滚瓜烂熟”。女孩子尚且如此,士人更不用说了。
  八股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顾炎武《日知录·试文格式》讲到:“天顺以前,经义之文不过敷衍传注;或对或散;初无定式;其单句题亦甚少。成化二十三年;会试文;起讲先提三句,即讲乐天,四股;中间过接四句,复讲保天下,四股;复收四句,再作大结。弘治九年,会试文,起讲先提三句,即讲责难于君,四股;中间过接二句,复讲谓之恭,四股;复收二句,再作大结。每四股之中,一反一正,一虚一实,一浅一深。(原注:‘亦有联属二句;四句为对,排比十数对成篇,而不止于八股者。’)其两扇立格,(原注:‘谓题本两对文,亦两大对。’)则每扇之中各有四股,其次第文法亦复如之。故今人相传谓之八股。若长题则不拘此。嘉靖以后,文体日变,而问之儒生,皆不知八股之何谓矣!”又说:“发端二句,或三四句,谓之破题。大抵对句为多,此宋人相传之格。下申其意,作四五句,谓之承题。然后提出夫子(原注:‘曾子、子思、孟子皆然。’)为何发此言,谓之原起。至万历间,破止二句,承止三句,不用原起。篇末敷演圣人言毕,自摅所见,或数十字,或百余字,谓之大结。”文章本无定式,既然有了定式,到了晚末,“八股文”三字终至成为了一切僵死文字的总代表。
  不容讳言,八股文在历史上罪孽深重。
  首先是它败坏了读书种子。士人为了挣得功名,皓首穷经,揣磨圣贤的言行和时文的程墨。到了后来,连经书也不读了,只“记其可以出题之篇,及此数十题之文而已”(顾炎武《日知灵·拟题》)。清代徐大椿有讥刺士人的《道情》说:“读书人,最不齐。烂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生计,谁知道变做了欺人技。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摆尾摇头,便道是圣门高弟。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宋皇、汉祖是那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读得来肩背高低,口角嘘唏。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就教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据袁枚《随园诗话》卷十二引)这类读书人究竟于世何补?顾炎武《日知录·拟题》愤而指出:“愚以为八股之害等于焚书,而败坏人材,有甚于咸阳之郊所坑者但四百六十余人也。”甚至有人认为,明代亡国,就是用八股试士的缘故。“崇祯末,有人拟一仪状云:‘谨具大明江山一座、崇祯夫妇两口,奉申贽敬。晚生文八股顿首。’贴于朝堂,亦愤世疾俗之忠言也。”(见吕留良《东庄诗集·真进士歌》自注)甲申之变,崇祯自缢,这一仪状真的成了明社覆亡的谶语。
  其次是它缺乏实用的价值。八股文一意代圣贤立言,远离现实,只能作为博取科举功名的“敲门砖”,别无它用。像归有光,既是时文大家,又是古文巨擘。虽然二者同样当行出色,但是人们唯独记得他“直据胸臆,信手写来”的《先妣事略》《寒花葬志》《项脊轩志》等抒情记事之文,那才是他的“宇宙一样绝好文字”(王慎中《答茅鹿门知县书》)。因为八股文缺乏实用的价值,所以一经赶下历史舞台,就失去了它的立身之所。不像诗赋,当不再被用作考试工具时,仍旧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以至于当今犹未衰竭。诚然,八股文也间曾有过实用的个例,像晚明的一些篇章触及到时政的弊端,像清代尤侗的《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抒风月之情怀,像近人杨度《“颜渊季路侍”章》写共产主义者理想,都不过是个别士人的偶尔笔触,或个别才子的一时逸兴,终至成为历史的绝响。
  三是它形式主义严重。八股文有不少清规戒律,诸如怎样破题、承题、八股、落下……如何起、承、转、合,都有着严格的规定,甚至在字数上也限定为五百或七百字。繁琐的程文格式,驱使人们只能亦步亦趋,不敢逾闲半步。顾炎武《日知录·程文》指出:“文章无定格;立一格而后为文,其文不足言矣。”后来有人对这种程文烂调,仿墨卷作比语嘲之道:“天地乃宇宙之乾坤,吾心实中怀之在抱,久矣夫千百年非一日矣,溯往事以追维,曷勿考记载而诵诗书之典要;元后即帝王之天子,苍生乃百姓之黎元,庶矣哉亿兆民中已非一人矣,思入时而用世,曷弗瞻黻座而登廊庙之朝庭?”只求形式,了无内容,架床叠屋,时文之劣下者一至如斯!
  四是它命题了无新意。《四书》《五经》总共只有那么多字数,那么多句子,又能出多少题目呢?数百年里,每一章、每一节、每一句都作过了题目,都被无数的士人做烂了,于是便出现了所谓截上、截下、冒上、冒下、冒上下两截,以至长或短、有情或无情截搭题,等等难以枚举的命题门法,斩头去尾,语句不通,张冠李戴,乱点鸳鸯,无奇不有。所以顾炎武《日知录·拟题》感叹道:“今日科场之病,莫甚于拟题。”咸丰年间,俞樾为河南学政,割裂《论语》“异邦之人亦曰君夫人”和“阳货欲见孔子”,出无情截搭题《君夫人阳货欲》,语涉轻薄戏侮。又割裂《孟子》“王速出令,反其旄倪”,出上完下截题《王速出令反》,言若谋反叛逆。要不是本人自行检举,又事出咸丰时期,文网已不是那么严密,只怕人头都得落地了。
  是不是说八股文就一无是处了呢?也不尽然。
  首先,士人从研习八股文中受到了儒家伦理道德的薰陶。他们浸淫于《四书》《五经》之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