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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终极〃,是一种〃绝对〃,正如数学中的〃无限〃,它究竟是否可能达到呢? 社会文明是否会有其终极形态?这种终极形态是否必然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似乎是物理学中那种〃熵〃的概念,即热平衡的状态。)我对此也还在探求和思考中。
9、我是毛泽东的崇拜者
记者: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请问,现在您如何看待毛泽东和他的思想?
何新:虽然我在文革期间成为〃反革命分子〃,挨过整,但我始终是毛泽东的崇拜者(至今仍是)。永远会是! 有人说,毛泽东是人不是神。我认为,毛泽东所具有的超人魅力,所实现的历史作为,在中国历史上,在世界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 一个农民的儿子,一介书生,两手空空,以短短28年的时间,组织起一个百万人的党,数百万人的军队,在最落后原始的物质条件下,以最粗陋的武器,战胜国内军阀和国际列强,竟所向无敌,纵横天下直到夺取全国政权,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国的无上领袖。 又以战略指挥和精神力量,运筹帷幄之中,遥控千里之外,竟击败二次大战中曾战胜日本骄横不可一世的美国军队。最终竟迫使美国总统折节就教,来中南海向之顶礼朝拜。这种种作为,不是神迹难道是凡夫俗子之所可为吗? 毛泽东是现代中国革命之父。毛泽东是平民的英雄,人民的英雄,农民的英雄,穷人的英雄,被压迫者的英雄。毛泽东是一个奇迹,毛泽东不是神国家也应当把他尊作神!法国人的神是拿破仑。美国人的神是华盛顿、林肯。而毛泽东比这一切洋人们的开国英雄都伟大!一个没有值得崇拜的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一个遗忘了他们的伟大英雄的民族也是可悲的! 历史会有反复,历史会有否定,但还会有否定之否定。水落石出,天开云散,中国人还是会世世代代崇拜毛泽东。
记者:人们会说这种崇拜是帝王崇拜,是封建主义。
何新:许多人指责中国现代政治中有封建性尾巴,主张不断反封建。但是,现代资本主义就没有封建尾巴吗?英国、荷兰、丹麦、瑞典的女皇制度,日本的天皇制度,是不是封建尾巴?难道妨碍这些国家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了吗?〃条条道路通向罗马〃。走向资本主义工业化不是只有一条历史道路,不是只有美国模式的道路。 英国人崇拜女皇,日本人崇拜天皇,毛泽东是现代中国之父,为什么我们不能崇拜毛泽东? 我访问过日本,在某些方面,我不喜欢日本人。我实地见到过日本右翼组织的集会和街头游行。那是很令人恐怖的!我注意到日本军国主义的精神确实正在某种意义上复活。 但我认为,日本人是令人钦佩的民族。他们令人钦佩之点是他们的坚忍、团结、向心力和向前看的精神。这是一个有耻辱感的民族,因而是一个非常自尊的民族。 二次大战中遭遇失败,遭遇原子弹轰炸。这是日本前政府、日本天皇制度、日本军国主义的黩武政策给日本人带来的空前浩劫,其后果不会小于文化革命对中国的浩劫。 但在日本没有人抱怨天皇,批判日本的政治制度,甚至连辩论也没有。他们不懂得什么〃反思〃。他们继续接受天皇制度这个最古老封建皇权政治的象征,仍然以其作为圣物。他们埋头苦干,学习先进的东西,但决不轻易丢弃一切属于自身文化传统中的任何东西、任何象征物。包括封建神社文化和武士道精神。 结果,经历了战后的苦难,40年的时间,这个民族重新站了起来,并且成为全球最强大富有的国家之一。
10、这份遗产不该丢弃
记者:有人议论毛泽东的生活作风…… 何新:(笑)我不相信那些传言。但即使它们不是捕风捉影以至恶意诬蔑之谈,那些屁话也不值一提! 对那些动则讥评伟人的人,我常会想到《圣经》中的一句话:〃你们只看到别人眼中的刺,而看不到你们自己的眼中栽着一柱梁。〃 从古以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圣人呵?! 记者:中国人本来崇拜毛泽东,但是文化革命…… 何新:我在70年代已经从政治思想上对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性产生怀疑。但是在今天,我却认为对文化革命,应当作历史的分析。我认为毛泽东60…70年代的思想,特别是在政治思想和哲学思想方面,具有重大的飞跃和发展。这方面至今人们研究得非常不够。 毛泽东是传奇性的历史人物。他在政治上、在文化上给20世纪的中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和极其丰富的战略性遗产。这种遗产在内涵上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超过20世纪中国的任何其他人。可惜现代人几乎遗失了这一伟大的遗产。
七、走向新思维之路
1、异端思想从文革中萌芽
记者:在以前的采访中,我们了解了您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生平经历。我想进一步了解您的一些独特思想是从何时开始形成的?
何新:那是在文革时代就已形成的。
记者:在文化革命中,你还能研究和写作吗?
何新:文化大革命开始那一年,我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我们那一代人当时都普遍关心政治,毛泽东号召人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嘛。 因此,当时虽然我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但也经常阅读社会上的各种传单、小报、大字报,密切注意文化大革命政治斗争的动向。 可以说,从1967年开始,我对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性和政治方向已开始萌生初发性的怀疑,特别是对指导这个运动的理论基础产生怀疑。 〃怀疑会产生哲学〃(亚里士多德)。那时我已试图探寻一种新的思考方向〃怀疑一切〃。(马克思认为这是他所喜爱的一句拉丁格言。)我认为自己不能无条件地盲目信从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的宣传。我决心系统地读书,学哲学,而且要读一切可能找到的禁书。 今天人们谈论文革,往往说那是一次造神运动,宗教迷信运动。但是事物总是相反相成的。文革的另一面是思想的大解放,是一些旧的意识形态迷信的破除。包括对旧的国家机器的迷信。
2、焚书与窃书
记者:您在文革期间能从哪里搞到书读呢?
何新:文化大革命中人们烧了一些书,也封存了很多书。 初期的时候(在1966年8月那个红色疯狂的夏天),我也参加过烧书的运动。但1966年的政治 寒冬使一些人开始得到清醒。
1967年初,中央发生了〃二月逆流〃,其后全国在政治上陷入了瘫痪状态。工厂停工,学校停学,机关停止办公。到处都在大造其反,天下大乱。有些地方真枪实弹地搞起了武斗。社会秩序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这个时候想读书,没地方去借。借不到,我们的办法是利用当时风行的〃打砸抢〃和〃偷〃。 我们瞄准了学校和一些文化机关的图书馆。那时的图书馆是最冷清的部门,被封了大门,没人管理。在一天夜里,我约了几个同学到学校图书馆,把窗户撬开到里边去找书,连干了一个星期。搞过了我们自己的学校,又去搞别的学校。收获极丰,一书包、一书包搞到了好多中外文学名著,还有哲学的、历史的名著。许多书都是当时正被点名批判、被禁读的书。 正是从这个时期(1967年那个早春)开始,通过阅读这些书籍,可以说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思想启蒙。 当时我搞了好多红红绿绿的传单纸,那是写大字报用的,学校免费供应。我把它们裁成小页,用线订起来作笔记本。
记者:以你当时的文化基础,阅读那些外国著作,你不感到有困难吗?
何新:当然困难。首先那些洋人的复杂译名就让中国人感到困难。 但我找到了窍门,例如读洋人的名字,我只记住其中最有特征的一两个字,而忽略其全名。 阅读的过程,是一种发现和探索的精神历险,非常有意思。而且愈是去读那种人们不让你读的东西,这种刺激就愈强。当时听到什么〃禁书〃的书名,就想方设法去找。禁果最好吃。人类就是这种心理。
3、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存在形态
记者:你从这种阅读中获得了什么?
何新:怀疑。我首先学到的是怀疑。 我最初的一个发现就是,马克思、恩格斯讲的很多道理和当时文革派的理论是并不一致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马克思认为物质决定精神,但是当时文革派的理论则认为精神决定物质。 林彪说,思想是原子弹,只要掌握了毛泽东思想,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他认为人的精神能量是无限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