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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鲁迅活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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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8月27日至9月4日举行的上海市人代会期间,出席会议的上海市作家协会的负责人巴金、周而复、柯灵、唐彛⒄陆浴⒐苡荩约诣怠⒀隙篮住⒙摒⒛显幸桓隽戏⒀裕9月4日的《解放日报》和《文汇报》同时发表,前者题为《进一步开展文学界的反右派斗争》,后者题为《坚决保卫社会主义文学事业》。9月12日,上海《解放日报》又发表巴金、周而复等十位上海文学界代表人士的联合发言《彻底揭露右派骨干分子、“诗人”、“莎士比亚专家”孙大雨的丑恶真相》,署名者中有罗稷南。这三篇均是座谈或正式会议上的发言,且两篇是多人署名,其应景随势之态,是不难体会的。作为中国作协上海分会的书记处书记和上海市人大代表这种风口浪尖的身份角色,在当时能做到这样,也属不易。由此也可知罗先生绝非喜出风头硬要往风口浪尖里钻的人。以这样的性格,又看不出同毛泽东有多深的交往,很难想像他在7月7日晚上那次座谈的大庭广众之下能当面向毛泽东提出“具有潜在的威胁性”的话题来。    
    除了人们知道的座谈外,当然不能排除毛泽东1957年7月和9月两次到上海期间还小范围地同一些人会见过,但一般来说,毛泽东在外地如果要找什么人座谈、聊天,按常规是让当地有关部门通知被邀对象,有时还会有当地有关部门的人作陪,对此,当地有关部门基本上有所记载,负责联系或作陪的人也应有记忆。相信上海党史研究室1993年编纂《毛泽东在上海》时不会不就近广泛查询。事实上,该书的“后记”便已申明,编纂过程中,他们的征集工作“深入到工厂、企业、机关、学校,以至个人”,在考订毛泽东来沪次数及活动情况的过程中,中央警卫局有关领导和曾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的同志,也“提供了许多重要线索和资料依据”。但书中却无记述周谷城、罗稷南1957年同时到毛泽东处座谈的文字。


第一辑 “毛罗对话”的公案第10节 “鲁迅活着会怎样”?(3)

    此外,周谷城生前回忆同毛泽东的交往的文章,最长最集中的一篇,是1978年12月20日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回忆毛主席的教导》,后来几乎所有谈毛泽东与周谷城相交往的文字,都脱胎于此。《毛泽东在上海》一书也收入了孙琴安撰写的《毛泽东与周谷城》一文,两篇文章叙述新中国成立后周谷城在上海同毛泽东见面的事情,除了1961年5月1日、3日和1965年6月20日这三次有确切时间外,还有三次。周谷城的回忆是:“记得有一次主席到了上海,陈毅同志在上海锦江饭店设便宴招待主席,把我同陈望道先生召去作陪。”“记得有一次主席到了上海,曾由陈毅同志代为召集座谈会。会场在展览馆电影楼下西厅里,到会的教授、学者、专家等约三十余人。”“有一次他在叶剑英、刘伯承、贺龙几位元帅,和徐特立、林伯渠几位老人陪同下到了上海,正在展览馆电影院楼下西厅,准备吃晚饭之前,把我召去。”对照《毛泽东在上海》所附《大事记》和《陈毅年谱》,1957年间,没有陈毅到上海陪同毛泽东见什么人的记载,只有1956年曾三次在上海陪同毛泽东会见文化教育界和民主人士。至于叶剑英等元帅陪同毛泽东见周谷城,在另一篇文章中,周说明是1958年。    
    既然周谷城1957年是否见过毛泽东都成了问题,这就不能不让人觉得,哪怕罗稷南不是以“同乡”身份,也很难说参加过毛泽东1957年在上海同周谷城等人的座谈。至于罗稷南在参加1957年7月7日晚上的座谈会上,是否可能向毛泽东提出“鲁迅如果活着会怎样”的话题,从前面的分析中,答案应该是清楚的。    
    1933年五一国际劳动节摄。    
    毛泽东1957年是如何谈论“鲁迅活着会怎样”这个话题的    
    1957年,毛泽东确实谈论过“鲁迅活着会怎样”这个话题,但谈话的时间、地点、场合、人物,特别是内容,都与《鲁迅与我七十年》所述迥然相异。    
    1957年3月上旬,具体说是6日至12日,在北京举行了一个规模浩大的,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毛泽东提议召开这个会议,目的是为了解决1956年提出“双百方针”以后思想理论和宣传文化领域出现的各种情况。参加会议的除中央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外,主要是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的宣传文教部长和各界知识分子的代表,共有八百多人。值得一说的是,本来是党内会议,毛泽东特意提议邀请了不少党外文化人士参加。会议先是印发了陈其通等人1月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那篇闯了点祸的文章《我们对目前文艺工作的几点意见》(被毛泽东视为以“卫道士”的面目来阻碍“双百方针”的贯彻实施),又听了毛泽东2月27日的那个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讲话录音,同时,中宣部还以中宣部办公室名义印发了一份题为《有关思想工作的一些问题的汇集》的会议材料,其中编入了33个人们特别关心并用于讨论的问题。这样做,无疑是要宣示此次会议的目的是“放”而不是“收”。    
    在随后分成宣传、教育、文艺、新闻出版、高教、科学几个组座谈讨论中,其气氛之热烈可想而知。如参加文艺组讨论的茅盾就发言说:陈其通四人的文章把文学界出现的问题估计得太严重,有些惊慌失措,给读者一个印象,“双百”方针好处少坏处多,是一篇教条主义文章。而陈沂的《文艺杂谈》颇有不革命就等于反革命的味道。而巴金则反映:“双百”方针在下面阻力大,不少人不赞成。现在要“鸣”出来不容易。讲公式化(话)最容易,要“鸣”就要讲自己的话,很多人不习惯甚至害怕“鸣”,作家要有独立思考,有胆量。    
    毛泽东自然也利用这个机会听取各界人士的意见。从6日至10日,他分别邀请了宣传、教育、文艺、科学和新闻出版五个组的部分代表进行座谈,差不多每天座谈一次,直接倾听他们的反映,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正是在3月10日召集的新闻出版界部分代表座谈会上,毛泽东直率地谈起了“鲁迅活着会怎样”这个话题。    
    据这次座谈会的文字记录稿,参加座谈的人中,有人提到现在的报纸上的东西太硬,还有人反映了最近上海讨论办报问题时提到的一些意见,例如说,“思想性多了,报纸就不活泼”,应该“软些,软些,再软些”。毛泽东直接引用鲁迅的写作来进行了回答:    
    你们赞不赞成鲁迅?鲁迅的文章就不太软,但也不太硬,不难看。有人说杂文难写,难就难在这里。有人问,鲁迅现在活着会怎样?我看鲁迅活着,他敢写也不敢写。在不正常的空气下面,他也会不写的,但是,更多的可能是会写。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鲁迅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彻底的唯物论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彻底的唯物论者,是无所畏惧的,所以他会写。现在有些作家不敢写,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我们没有为他们创造敢写的环境,他们怕挨整;还有一种情况,是他们本身唯物论没有学通。是彻底的唯物论者就敢写。鲁迅的时代,挨整就是坐班房和杀头,但是鲁迅也不怕。现在杂文怎样写,还没有经验,我看把鲁迅搬出来,大家向他学习,好好研究一下。    
    这段话,早在1983年,就完整收入了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和新华社联合编选、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不过,在这篇座谈记录稿上,并没有记载“鲁迅活着会怎样”这样的话题。    
    事实上,在3月8日毛泽东召集文艺界代表座谈时,便已经谈到了鲁迅,同样也是回答人们的提问。当时,参加这个座谈的巴金对毛泽东说:“我们大家这次讨论‘如何反映人民内部矛盾?’比方说,描写官僚主义,人家都觉得难办,写谁谁都不高兴。还有杂文,上海有人说要全面,有人说杂文就不能全面,鲁迅的杂文,只讲一件事。”毛泽东回答说:“恐怕要来大民主才行,党内提过批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还没有展开。现在党内还没有统一思想,哪种是官僚主义?如何批评?还不一致。要整风,那时就好批评了。现在刚刚批评一些,马寒冰、陈其通就发表声明,无非是来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接着,毛泽东又谈起了鲁迅:鲁迅不是共产党员,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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