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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赵家复仇之后,自尽而死。
田光向燕太子丹举荐荆轲后,为了使太子丹无泄密之忧,自刎而死。
豫让因感激智伯的知遇之恩,在智伯死后,毁了容,弄哑了嗓子,一次又一次为智伯报仇。三次失败后终被处死,临刑时豫让要求砍赵襄子的衣服,以了心愿。
伍子胥亡命之前对妻子割舍不下,妻子毅然而言:“子可速行,勿以妾为念!”遂入户自缢。伍子胥逃亡途中,一浣纱女同情他,赠其饭食。只因伍子胥交待了一句“倘遇他人,愿夫人勿言”,回头一看,那女子已抱石投河了。伍再逃亡,途中又遇一老渔夫救助渡其过江,也是因为交待“倘追兵来临,勿泄吾机”,老翁毅然叹道:“吾以子含冤负屈,故渡汝过江。子犹见疑,请以一死绝君之疑!”说完,沉江而死。
……
这一切同日本的民族性是何其相似?
然而日本人学习中国的精神文化,最终遗漏了什么?
他们继承学习了古中国的“春秋人格”,畸形发展了坚毅、执着、坚忍、忠贞,却缺乏中国文化的另一重要成分——善。
同样在春秋,卫灵公的两个儿子(太子急子与其异母弟公子寿)“兄弟争死”,奏响了一曲人性的颂歌。
更早,商末的伯夷、叔齐提出“以暴易暴,不知其非!”其“不以暴力抗恶”的观念比托尔斯泰、甘地早了三千年,为信守自己的原则,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而饿死。
……
中国的这部分文化基因,没有在日本发扬光大。
他们近代学西方文化,也遗漏了西方基督教文化的爱。
愿他们继续反省!
注释:
〔1〕根据《杂文报》(2003年8月)文章(评述季羡林《留德十年》)改写。
〔2〕金雁:《新饿乡之旅》,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79页。
〔3〕房宁:《我在日本受到三次文化震撼》,2000年3月9日《青年参考》。
〔4〕〔5〕〔6〕〔7〕〔8〕燕子:《北田们:日本“68年世代”》,《天涯》2003年第2期,第33、29、32、33、33页。
〔9〕宋宜昌:《太平洋大血战》,北岳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562页。
〔10〕王书君:《太平洋海空战》,海洋出版社1987年版,第482~483页。
〔11〕(美)戴维·贝尔加米尼著:《日本天皇的阴谋》,华幼中、朱蓉瑛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1305页。
〔12〕(美)约翰·托兰著:《日本帝国的衰亡》,郭伟强译,新华出版社1982年版,第682页。
〔13〕〔14〕〔15〕董炳月:《靖国神社与日本人》,《读书》1999年第四期,第8页。
〔16〕樊建川:《一个人的抗战》;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版,第53页。
动物上阵
动 物 上 阵
? 邵 建
一、从“鸟”字说起
动物上阵,从“鸟”字说起。这样的题目,说的是“骂”。
骂在胡适和鲁迅那里,本有明显的反差。说鲁迅骂人,并不奇怪:“我的杂感常不免于骂。”〔1〕这是他自己说的。
奇怪的可能是胡适,说他也骂,怕有人不信。但,这回,不信也得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当然是在书上。
大约是1915年,这时胡适正在美国做庚款留学生。据他自己说,当时在学校,每月总要收到一张来自华盛顿清华学生监督处寄来的支票。支票信封里,也总有一张由主办处书记私下插入的小传单。传单的作者叫钟文鳌,是位教会学校出身的好好先生。他对改革中国社会充满热情,在每月寄出的信封里,总要夹一张自己写的宣传品,内容大致是这样:不满二十五岁不娶妻;废除汉字,改用字母;多种树,种树有益。这三条,胡适最反感的是第二条。他认为语言文字是世界上最保守的东西,比宗教还保守,岂能轻言废除。平时看到这传单,也就是往字纸篓一扔,但这次,胡适实在烦了,就不客气地“回敬”了一下。说是回敬,其实就是骂:“像你这样的人,既不懂汉字,又不能写汉文(而偏要胡说什么废除汉字),你最好闭起鸟嘴!”〔2〕说实话,读到这里,我觉得非常不舒服,真有“望之不似胡适”之感。文章是“公器”,它可以交流天下,却不容骂人口水。中国自古有“敬惜字纸”的传统,那字纸如是骂人口水涂抹过的,又如何叫人敬惜。民谚:“宁可跌在屎上,不可跌在纸上。”屎可以洗掉,洗不掉的是白纸黑字。这里,就只好为胡适叹息:先生“也”跌了。但,又为他逆挽,1915年,不才二十四岁吗,血气正旺,口无遮拦呀(胡适出国前,在《竞业旬报》的文章上曾有“脓包皇帝,混账圣贤”之类的骂语,并声称自己“吾其好詈人哉”,其时,岁则十五六)。
不料,我的逆挽多余,叹息又变成了自叹:读书何其粗陋也。
记不得是多天以后,又翻书到原地,不经意发现这骂人话后有个小小的〔4〕,是尾注了,就翻过去,注者唐德刚有这样一句话:“胡氏中文原文用字文雅得多,这句‘俗语俗字’是笔者根据他的英文稿翻出来的”——原来如此。
但,这宽慰的声音未曾消歇,事情就一波三折了。在胡适写于1921年的诗歌《双十节的鬼歌》中,又出现了唐德刚所谓的“俗语俗字”,这回不是唐氏捉刀代笔,而是胡适亲口所骂,骂的是当时的北洋军阀。诗曰:“大家合起来/赶掉这群狼/推翻这鸟政府/起一个新革命/造一个好政府。”〔3〕毫无诗意且不说,这“鸟政府”和几十年后的“痛骂”,大同小异,都是恶例。因此,我上面那套议论,毫不客气,移植到此。不过这次看书仔细了,下面的注也没漏过,注中注明此诗“收入《尝试集》时删去”。胡适为什么删诗,是不是怕恶风流被,我不得而知,也无从考之,却但愿如此。
流风所及,未能免俗,三十岁以前的胡适,偶尔骂骂,而三十岁以后,就不像《水浒》中的李逵,几天不吃肉,嘴里就淡出个“鸟”来了。但,他或许不知道,他以“鸟”骂北洋政府,有人则以“鸟”骂他。不知这是不是现世报应。
胡适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同时作为北大教授,受到青年们的拥戴是正常的,而且胡适向来也不避自己包括知识界对青年负有“导师”的责任。于是,当“胡适等人摆出‘导师’的面孔,妄图把青年引上脱离革命,脱离现实斗争的邪路”时〔4〕,一篇题名为“导师”的文章出现在《莽原》周刊上,内容是告诫青年不要寻导师。文章写得差强人意,最后一段倒很有特色:“青年又何须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森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一边不要青年寻导师,一边自己却又导起来。导到最后,是这样一句:“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5〕——原来,导师还是要的,只是不要“鸟”导师。这“鸟导师”不姓“鸟“,姓“胡”,而向胡适射出这一暗箭的不是别人,正是鲁迅。
说鲁迅并不一味反对导师,倒不是说他后来又尊列宁为“革命导师”,而是另有参证。《莽原》内部的韦素园为鲁迅制作了一个“思想界权威”的大广告登在当时北京的报纸上,也是《莽原》内部的高长虹“看了真觉‘瘟臭’,痛惋而且呕吐。试问,中国所需要的正是自由思想的发展……然则要权威者何用?”〔6〕因此,高长虹见到鲁迅时,便把这看法说了出来。而鲁迅呢,先是“默然”,然后说:‘……权威一语,在外国其实是很平常的!’”高长虹本要说:“‘外国也不尽然,再则外国也不足为例’”,但是,他终于没有说出来,而是“我那时也默然了”。两个“默然”之间,还夹着一个细节。北大教授陈西滢讥讽鲁迅,说:“不是有一次一个报馆访员称我们为‘文士’吗?鲁迅先生为了那名字儿几乎笑掉了牙。可是后来某报天天鼓吹他是‘思想界的权威者’他倒又不笑了。”〔7〕于是,鲁迅笑着回答:“至于‘思想界的权威者’等等,我连夜梦里也没有想做过,无奈我和‘鼓吹’的人不相识,无从劝止他。”〔8〕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韦素园随鲁迅编《莽原》,打下手,鲁迅岂能不认识。不知道完全可能,“不相识”就撇得太过,而过犹不及。当然,这是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