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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政治犯?其次,它可能是个道德品质问题!如果我说老蒋慈祥,同志们会不会怀疑俺道德品质上有污点?再次它可能是个心理素质问题,如果我说老蒋慈祥,同志们会不会怀疑俺刚受过刺激?比如奖金被单位扣下,买菜丢了五块钱什么的?
直到我看到了老蒋的家书。
首先是他写给经儿的,大致内容如下:好好读书,好好练字,好好学英语,否则将来象个哑子,寄来的奖状看了,又给你寄回了,做人要稳重不要轻浮,要遵守规则,要道德高尚,看见别人的孩子放风筝了,你在家做风筝了没有,去放了没有。流鼻血的毛病好了没,我喜欢骑马,将来回家,必定给你买个小马,教你骑,咱俩一块儿骑云云。
看到这里,竟然发现自己跟老蒋有了共同语言,比如我也一直梦想给儿子买个小马,可惜俺住家属楼,没有农场!待经儿略大,他还写信让经儿研究农村利弊,如有余时,或可从易处略加改正,造福乡人。但不可开始时即用强勉方式,只可劝导之,使渐能改良,使之信仰,则以后当易为力也。你身体不甚健康,应于暑期多注重体育运动云云。
总之,那罗嗦劲儿,据我看来,跟天下的爹没什么区别!照此论,老蒋应该也算个慈父吧?因为我一直以为,他给儿子写信应该是这样的:儿子啊,注意啊,看看身边有没有坏人啊,宁让咱负天下人,休让天下人负咱啊,要是有人欺负咱,你就跟爹说一声啊,爹给你摆平啊。
其次是他写给爱妻的。没有美龄之前,他最爱的是洁如,写信如下:我最亲爱的妻…我必需说我十分想念你,…我一天从早至午至夜,都在想念你。附上两张快照,请注意,我身上穿的是你给我的那件披风,那就是说,我在想念你!我正在算日子,期待与你重聚。当然老蒋在自己的家书里谈得更多的是国事,这些情话都是夹在国事中间的花边柳絮。不过,正是这些花边柳絮,让人发现了一介赳赳武夫的另一面。还有,其中一则国事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老蒋原话如下:托洛茨基在俄国是一位重要人物。我向他提到将外蒙归还中国的重要性,但他对此不予置评。这是一个执行“攘外必安内”方针的政治家的另一面吧?
至于美龄为什么喜欢老蒋,她在给外国友人信中有所透露,她认为蒋“具有军人的胆略,又有词客的温柔!”蒋五年的求婚史,也算是一场爱情马拉松了,如果没有一定的定力和杀伤力,蒋早就中途退场以失败而告终的。
我们的教科书习惯把蒋宋联姻看作是一场政治婚姻,但我认为,更多的应该是美人爱英雄吧。西楚霸王都有个虞姬呢,何况英俊风流的蒋中正先生呢?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晚年的老蒋与美龄,感情到了最佳处。我看过一张照片,白胡子的老蒋腰里围个白围巾,正在户外亲自给美龄做饭,做的什么饭,我看不出来,但是正面的老年美龄,却有着比年轻时更迷人的雅致与从容,笑吟吟的看着她的“达令”在做厨师。在他们家的花园里,人们更是经常看见老蒋和他的 “达令”挽着手,并肩漫步,低声絮语!曾经的“领袖”能有这样的晚境,也应该是人间一大幸事了吧?
致亲爱的烟灰缸:您点了两道小菜:一道是居正十年首辅事迹及其私人生活;一道是明朝皇帝们的心理变态问题。
本来写了居正身后,就觉得可以越过这个历史人物继续前进了,可你点了,只好埋头再写个居正身前。身后简单身后复杂啊,所以写得又臭又长,恭请笑纳。另,第二道小菜,我看能不能拿下,因为依我看,不只是明朝的皇帝们心里变态,我简直认为,所有的皇上都变态。只不过我们习惯了,拿变态当常态,拿分裂当个性。皇上本不是人做的,其码是衰人做的,所以,要评价他们,有点不知从何开口。
最后,祝圣诞快乐!
31、居正身前
嘉靖四年五月初三,居正出生。居正的爹张文明,是年22 岁,居正的娘赵氏,是年20岁。
据说,居正娘怀孕那天很邪门:半夜看到房里发亮,跟起火似的,一直烧到天上,然后一个青衣童子,从天上下来,在房里绕着他妈的床转,于是他妈就怀孕了。
这种见鬼的故事我们历史里见多了,比如刘邦的娘,朱重八的娘,再往前,伏義、神农、黄帝、尧、舜、禹、契等诸人的娘,都遭遇过这种鬼怪,总之,这些娘们都很牛的。我高中时代很关注自己的出生,几次问娘:我出生时有没有祥云绕梁或者火光连天什么的?老人家头摇得拔浪鼓似的:没有,什么也没有,只记得天快黑了。天快黑了,这对我打击特别沉重,从此沉醉于老庄思想,经贸部部长国务院总理(副的也行啊)之类的事儿,我就不再想了。
居正两岁的时候,堂叔教他两字:王曰。过了几天,居正居然没忘,把这两字又认出来了,由此,落个神童称号。我们教育孩子,比如我,首先教孩子认识“人”字,大错特错矣,认字先认“王”,其他娘一定要注意了。
罗森塔尔效应怎么说?你把他看作神童,他就是神童,你把他看作笨蛋,他就是笨蛋。周泓的《赏识教育》讲的也是这么个道理。后来周先生都有些恍惚了,甚至他的女儿周婷婷也跟着恍惚:怀疑自己真的是神童!可用各种办法反复测量智商,得到的结果则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邪门的地方!父女俩个这才服了劲儿。
神童居正,五岁进私塾,十岁时就小有名气了。十三岁参加乡试,本来稳拿举人了,但是当时的湖广巡抚顾璘不赞称少年大学生,认为不利于孩子将来的发展,故意没录他。顾巡抚作得对,考大学,年纪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容易得憶怔病,比如范进那哥们儿,得挨两耳刮子才能清醒过来;太小了,容易得自大病,至始至终清醒不过来。比如居正,直到死,他也没有完全了解他的学生-万历皇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13岁时的居正,就作过这样的咏竹诗:凤毛丛劲节,只上尽头竿!我这人没有文化,但我猜,小小少年希望自己芝麻开花节节高,一下吱溜到竹竿子上。这种猴心理薛宝钗也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居正是在16岁中的举,算是吱溜到了竹竿上,当然还在下端。嘉靖二十六年,也就是居正23岁的时候,又吱溜上了一节,中了进士!
按大明的规矩,中了进士,就可以吱溜到翰林院了,进到翰林院,就可以吱溜进内阁了,进了内阁,还可能吱溜到竹竿子尽头-做内阁首辅了。众所周知,内阁阁员们是皇帝秘书,内阁首辅是秘书处主任一句话,进了翰林,前面尚有恁多猴哥挡着呢。翰林院的同仁们,跟现在社科院的同仁们差不多,大都在忙着作汉赋唐诗,写些不疼不痒的文章呢。居正是个实干家,说:阅尽他宝,终非已分。所以,憋了两年后,25岁的居正给皇上上了个主贴-《论时正疏》,这贴子写得很象现在流行的时评,皇上看了不急,内阁看了不恼,点击量不高,回复聊聊。居正只好再次恢复潜水状态。
潜水多了,也得偶而出水透口气,27岁时,权相严嵩家出现三瑞:瑞竹、瑞芝、瑞莲。居正又来一主贴,贴到严嵩那张核桃皮脸上,内云:扶植原因造化功,爱护似有神明持。君不见,秋风江畔众芳萎,惟有此种方葳蕤!
我要是严嵩,肯定打居正屁屁,因为这砖拍得,第一,好象影射严大师本人似的,当时严大师一手遮天,嘉靖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隆庆皇上穆宗,三年没有领到国库的福利-常例供给,没有办法,派人送严嵩儿子世蕃千两白银。第二,“唯有此种,唯有此种”,“种”绝对是骂人,因为咱们当时称日本人为倭奴、倭种。所以这个“唯有此种”似应改为“唯有此物”(注:人物的“物”而不是动物的“物”)。一句话,严嵩没我聪明,否则老小子早反拍过去了!居正的行为,让我想到了庄子的不愿作官。以庄子的智商,肯定能做个大官,但是做官越大,付出的尊严越大,既使贵为宰相,也仍需拍马屁,比如居正做了首辅后,狠狠的拍过万历两个娘-穆宗皇后与皇贵妃,前者是正宗皇太后,后者是现任皇上的亲娘,两个娘关系又好,谁也马乎不得,居正献两个吉祥物-白莲、白燕,还附了两首诗,名曰《白燕颂》、《白莲颂》,拍得两个娘们儿心里甜蜜蜜的,神宗为此还下过谕,称“白燕、莲花俱进献圣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