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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化哲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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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爱的感情。感性个体的自我与神性的自我相通的那个东西,就是爱,上帝就是爱。感性个体的自我要认识到自己,也就是通过爱。既然感性个体的自我本身就是爱,那么,它也同样要通过爱他人,爱一个对象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爱。“只有通过爱,通过爱的意识,人才成其为人”;⑽神圣是发源于对纯粹的永恒的存在和变化的爱的东西,这种爱高于所有的诗和哲学。拯救人就是拯救上帝,就是以人的诗意的力量去使爱广被世界。
   但是,当感性个体面对自己的客观对象,面对沉抑的自然又该怎么办呢?诺瓦利斯提出魔化的原则,即自己造一个符咒出来魔化自己,那符咒对他来说显得是异己的、独立的一个现象。就好像纯粹自我造出一个非我,魔化也造出一个对象化的东西,即神性的世界,从而,魔化成为创造神性的艺术。它是一种实践的活动或活动性,它直接朝向摆脱了枷锁的自然,由此,魔化造出了一个经验的可见的上帝王国。创造这个王国是人的最终目的,所有实践的最高理想。它的实践直接指向无限。
   这种魔化唯心主义的学说,实际上是要解决冷静的自然的诗意化的问题。浪漫派诗哲既然想要在尘世中实现永恒的、无限的东西,就必须解决自然的问题。自然与人一样,是属于有限的事物,是客体性。但浪漫派诗哲宁可把它看成是一首写在纸上却没有人去读它的爱之诗。爱本身是哑默无语的,但诗能为它诉说。可是,爱的话语只有在寻求爱的意识中交流时,才开始了它的生命。这就需要人的一种积极主动的诗化意识去施魔(bezaubert)。所以,魔化概念在本质上不过是说,我们人能靠我们的意志活动来使整个宇宙屈从于我们情绪的节律。“魔化就是以人的意志来利用经验世界的艺术。”⑾
   魔化既然是一种出于意志力的艺术,那它的动力之源仍然是爱,因为只有爱才能激发意志去行动。爱是魔化可能的条件。爱总是以魔化对象的方式表现出来。
   最终,还是爱成了诗的本体论、浪漫本体论的终极根据。不管是个体的有限感性超升为超个体的无限的神性,还是使经验自然的世界显出诗意般的神性的光彩,统统都是依靠作为人的情感的爱。
   固然要把这种爱的学说与一种历史学说混同起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了。爱怎么能左右物质性的东西呢?怎么能扭转历史,推动社会呢?如果把爱的学说放到历史学说中来看,肯定是荒唐的主观唯心主义,正如要把它放到科学哲学中去看的话(因为它当然涉及到的客观自然),也会被人抛到一边去一样。
   不过,既然浪漫派美学的爱的学说既不关涉历史哲学,也不关涉科学哲学,而且仅仅关涉价值哲学,人生哲学,那么,我们当然不能把它与历史哲学和科学哲学混在一起来谈,否则便违反同一律的基本规律,说的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
   浪漫派美学的爱的学说,实际上可以与费希特的信仰、意志相比较。费希特最后以信仰为根据,由意志来充当最高的理性自由。从自我与非我的关系来看,从知识到信仰,抵达到了最高的综合,最终,所有的东西都落实在信仰问题上了。浪漫派美学的爱,就具有费希特的信仰的地位和作用。不管是信仰也好,还是爱也好,当然都应属于价值论的范围,属于伦理的领域。但正如费希特要把信仰问题存在论化,把它与知识学和关联一样,浪漫派美学也想把爱存在论化,把它与宇宙学相关联,这同样都是在取消自己。
信仰属于情感的范畴,在这上面确实无需工具理性插手,施莱尔玛赫在这一点上是有道理的。这并不是说信仰不需要理性的反思,盲目的信仰仍然可悲,也相当可怕。但这种理性肯定不是理论理性,只能是实践理性。把信仰与知识学相联系,当然是一个错误。幸好费希特的知识学并不仅仅关于指自然的知识。
   在浪漫派美学那里,爱的问题同样如此。爱当然属于人的情感,但把它作为一种宇宙论意义上的实体抛出去,  就无异于否弃了情感。当感性个体的爱的情感上升为一种宇宙论式的实体后,感性个体一定会无所适从的。正如西方把全部情感倾注到那个实体性的上帝身上,而一旦尼采宣称“上帝死了”,西方人便感到失去了依持。爱只能保持在感性个体的心中,保持在人们的回忆、思念和盼想之中。正如我们永远在回忆屈原,思念陶渊明,回忆我们的亲人,思念我们的情人,离开了这样一些同样是情感性的感觉,爱又焉在呢?情感性的东西只能由情感来把持,而所谓无限的超越,所谓永恒和不朽,也只有在回忆、思念、盼想等情感中实现。
   当然,浪漫派的意图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希望世界成为一个诗意化的世界,其核心是爱的泛化。爱当然也需要一个统摄的东西,因为感性个体的情感因素如席勒所看到的,仍然带有更多自然的粗糙的成分。也如弗洛伊德所看到的,情感中,感性个体的爱之中,潜抑着许多情结,不澄化这些情结,粗糙的情欲不具有形式,由此带来的意志的狂肆同样可悲,也是十分可怕的。感性个体的爱需要一个中介化的东西,但它仍然不应成为一种实体性的存在,只能是一种心意上的同一境界。当两颗心能一同领受、体味一种静寂的心境,能一同感领、体悟一种情绪的浑穆,能够为同一种梦想、情境、关注而激动颤栗,那么,这是爱的永恒。所以,真正的爱往往只是瞬息即逝的时刻,它那令人心碎的美,曾引起多少诗人的吟哦,还会引起未来无数诗人的叹谓。当施勒格尔说,只有想象才能把握住爱的秘密时,他算说对了。永恒的爱,超时间的爱,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相对说来,浪漫派美学的魔化论倒是有更多的合理成分。魔化论在浪漫美学传统中据于十分重要的理论地位,它揭示出了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审美的思维方式,一种诗化意识。在后来的新浪漫派诗哲黑塞那里,它又得到复苏。黑塞在那篇名为《魔术师的童年》的回忆中写道:我希望世界更美,我的梦想也更多,现实从来是不完美的,魔化是必要的。
   在浪漫派美学那里,魔化固然还主要限于指使经验自然诗意地显现出来,但他们已经注意到主体诗化意识的首要性。施勒格尔认为,客体的固滞性并不是经验事物的本质,它仍然有一种灵性,只是人们往往并没有正确地理解它罢了。任何外在于我们的东西,都并非只是一个非我。(Nicht…Ich),也是一个活生生的、能感应的“你”。任何对象都能成为精神的符咒;只要我们正确地理解它的话,都会在其中发现有某种内在的意义。
   这里所突出的是一种与功利的、认识性的理解方式完全两样的审美的理解方式,它不把对方看成一个僵死的物,看成一个可利用的对象,而是看成一种有灵性的活的生命。这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一种超功利、超逻辑(工具理性)、超时间(计算思维)的审美的思维方式。诺瓦利斯本来就说,魔化就是一种意志活动的思维。
但更重要的在于,这种审美的思维式理解方式,这种诗化意识远远不应仅限于人与自然的关系,实际上把这种魔化的审美的理解方式运用到人与人的关系之间,更有意义。这样一来,爱才更有保障。如今,在西方的现代社会里,人与人的相互理解不是已被功利性的、实用性的、计算性的理解方式弄得很糟了吗?
   浪漫派美学对想象、情感、爱、魔化意识的思考,已经提醒我们,审美心理并不仅仅是一个审美心理学的问题,也许更重要的还在于它是一个人的哲学问题,人的感性的审美超越的问题。

⑴ 只是在近二十多年来,才出现了一种较为令人满意的心理学——人本心理学以及其产物超个人心理学。然而传统心理学势力却竭力反对这种心理学,认为它们是哲学而不是心理学。这在我国心理学界尤其明显。

⑵ 施莱尔玛赫:《论宗教》,1980年德文版,第183页。

⑶⑷⑸ 施勒格尔:《雅典娜神庙断片》,第78节、339节、433节。见《施勒格尔选集》二卷本,卷一,1980年德文版。

⑹ 《诺瓦利斯文选》,第三卷,1960年德文版,第254页。

⑺ 诺瓦利斯:《断片》,见海塞编:《文艺理论读本》,1976年德文版,第61页。

⑻ 《施勒格尔全集》校订本,第八卷(哲学讲演),1967年德文版,第15页。

⑼ 《诺瓦利斯文选》,第三卷,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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