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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役是德国的胜利,俄国的灾难。有九万二千多人被俘。被杀和失踪的估计有三万人。第二集团军约有五百门炮被毁或被缴获。吉林斯基关心萨姆索诺夫的命运,命令连年坎普夫去找现已不存在的第二集团军的方位。但是连年坎普夫掉头就逃,因为获胜的第八集团军对他的部队集中了火力。在二周后的马祖里湖战役中,德军肃清了东普鲁士的所有俄军。
与德军伤亡一万人相比,连年坎普夫部队的伤亡共达十四万五千人。对这种不相称的损失感到歇斯底里的连年坎普夫,抛弃了他的军队,飞快逃回俄国。吉林斯基对他的懦怯行为大发雷霆,打电报给大公,极力要求把他立即撤职。据彼得格勒卫戍司令诺斯科夫说:“连年坎普夫……中断了他的进军,借以避免援助萨姆索诺夫。他甚至被指责为通敌:‘他是个德国人,你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别的事情呢?’”总司令不但把连年坎普夫贬黜,还把吉林斯基撤职,“因为他失去理智,不能掌握作战”。
毛奇谨慎地选择公布胜利消息的时间,以抵消在马恩的败北。当消息发布后,兴登堡一夜之间就成为一个狂欢国家里受崇拜的人物。真正应当享受这次胜利荣誉的霍夫曼却被忽视了,但曾推敲过霍夫曼的战略的鲁登道夫,却分享了一些赞誉。可是,霍夫曼的才能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到注意。他晋升为少将,继鲁登道夫任东线参谋长,但他继续对兴登堡不满。在兴登堡去德国最高统帅部之后,霍夫曼假装敬畏的神情告诉到战地来访问的人说:“这里是战斗前陆军元帅睡觉的地方;这里是战斗期间他睡觉的地方;这里是战斗后他睡觉的地方。”
霍夫曼还领会到一个英雄名字的超凡魅力的价值。8月28日,鲁登道夫曾率众向一个叫弗勒格瑙的小村庄前进,他在萨姆索诺夫败北之前数小时,用这个村庄的名字发布命令。他和兴登堡认为这场战斗应当用这个村庄的名字命名。离此不到两英里是小村庄坦能堡。霍夫曼提议,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合适的了,因为这里是1401年战斗的现场,那时条顿骑士团被波兰人和立陶宛人打垮。坦能堡就是这样为人们所记忆的。
当毛奇通知鲁登道夫,从西线派出的两个军和一个骑兵师正在来东线途中时,胜利已在眼前了。受到普里特维茨忧虑的影响,毛奇削弱了他的右翼,提供不必要的支持去对付俄国,这一决定给了协约国在马恩获胜以充分的力量。
5、加利波利战役
作者:杰克·雷恩
英国在加利波利的冒险,是马虎策划和错误判断的结果。除曾敦促攻占达达尼尔海峡的丘吉尔外,这个地区是英国陆军部很少考虑的。只是尼古拉大公于1915年1月送了一封信给基切纳勋爵,请求报答俄国的支持时,才激发了陆军部的兴趣。不过五个月前,俄国不顾一切战略上的考虑,答应协约国的要求,在东线进攻德国以减少西线的压力。现在俄国同时在波兰同德军和在高加索同土耳其军争斗。大公企求“某种对付别处土耳其军的牵制行动,海军的或陆军的都可以”。
英国对土耳其的政策,是丧失时机的政策。摇摇欲坠的奥斯曼帝国,在大战最初几个月英俄猛攻下,不会幸存下来。达达尼尔的陈旧防御是非常脆弱的,土耳其靠近君士坦丁堡的沿岸两座兵工厂,都暴露在战舰的近距离平射火力之下。一支协约国舰队能够不费力地穿过达达尼尔,被土耳其军认为是当然之事。土耳其官方历史以使人惊异的坦率承认:“直到2月25日(1915年),在半岛的任何地点成功地登陆将是可能的,用陆上兵力攻占海峡也将是比较容易的。”
作为欧洲土耳其西南延伸部分的加利波利半岛,有六十英里长,四到十三英里宽。这条几乎是荒芜的多山狭长地带的加利波利,1915年只有一条泥土公路纵贯全岛。俯视海滨的山脊和陡坡提供了优良的防御阵地,保卫着达达尼尔海峡的欧洲一边,一条四十英里的水道从马尔马拉海流入爱琴海,宽度从一千四百码到四英里不等。在古代以海莱斯蓬特著称的达达尼尔从不冰冻;但它的双向的潮流,疾转的风向和猛烈的风暴,使航行成为难事。
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是理解夺取达达尼尔好处的唯一主要的英国人。从战争爆发开始,他就徒劳地倡导攻打加利波利。英国最近一次演习是在八年以前,帝国防务委员会得出结论,一支军队面对敌人据守的阵地,不能夺取一个滩头阵地。丘吉尔攻占达达尼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一个有限的军事目标。这是通向俄国黑海港口的唯一通道,并将便利同英国的东方盟国的交通。
到1915年1月中旬,英国陆军部按照大公的请求行动。丘吉尔建议,俄军参加协约国两条战线的陆海攻势,从黑海进攻土耳其。俄国人同意这将增进对他们有利的形势,但同他们蓄谋已久的并吞君士坦丁堡和达达尼尔的意图有矛盾。协约国将分享这一胜利使俄国人感到不安,他们谢绝了丘吉尔的提议。外交大臣谢尔盖·萨佐诺夫承认,“我很不喜欢这种想法,即海峡和君主坦丁堡可能被我们的协约国攻占,而不是被俄军攻占……我很难向他们隐瞒这个消息如何使我感到痛苦。”
即使没有俄国人,英军仍然决心进行这一入侵。老将海军部第一海务大臣约翰·费希尔爵士,在七十四岁时复役。1915年1月初,丘吉尔得到费希尔的支持,打电报给地中海舰队指挥官萨克维尔·卡登海军上将,请他对英法联合进攻作一估计。卡登回答说,这一计划将为协约国开辟达达尼尔。但军事计划人员忽略了一个关键性发展——他们对加利波利的杂乱的和无意义的进攻,最后将推动土耳其军在德国的支援和物质帮助下,加强他们的防御。
由十八艘英国主力舰(包括装备有十五英寸大炮的新式“伊丽莎白女王号”)、四艘法国战列舰和辅助舰只组成的英法联合海军机动部队,于1915年2月19日驶进达达尼尔的入口处。在炮火把外炮台打哑之后,突击部队巡游这个地区,把土耳其遗弃的大炮火门塞住。气候不良使进攻推迟了五天,然后协约国恢复了对入口处其余炮台的零星轰击,迫使土耳其军退却。但是当入侵者向海峡上面攀登时,他们发现土耳其军有坚强的防御阵地隐蔽在悬崖后面。3月3目协约国的登陆被击退了。因为英国计划人员没有把飞机定位包括在内,他们只能向土耳其阵地盲目射击,充其量只获得了微不足道的战果。
开始的时候,无论卡登海军上将或是伦敦海军部都丝毫没有提到,如果这个海军中队冲进马尔马拉海,随后应有什么行动。每个人都认为,只要协约国的海军力量一出现,土耳其军的斗志就会消失。
3月11日,卡登奉命指挥又一次海上进攻,但在达达尼尔海峡清除水雷之前,不得把他的重型舰只开驶进去。突然患病使卡登不得不留在岸上,把指挥权移交给他的主要助手约翰·德罗贝克,他于3月18日重新进攻。海峡已经反复扫荡过,都认为在海峡五英里以内没有水雷了。可是,英军不知道,一只土耳其小船在主要布雷区外放了一排新水雷,它们就被放在早先炮击期间海军舰队停留的地方。
在向炮台射击途中,所有协约国舰只都安全地驶过这个危险地方。由于水上飞机定位的支援,协约国在午后不久,就打哑了大部分岸炮。在法国舰只撤退时,扫雷艇继续在已知的危险区域扫雷。突然战列舰“布韦号”抖动了一下,裂开了,从甲板上喷出高的烟柱和火焰。它在继续行驶中倾覆了,带着它的舰长和六百三十九名水手沉入海底。少数浮起来的幸存者被救了上来。附近船上的有些观察者认为,“布韦号”被一颗土耳其炮弹所击中;其他人则认为,它撞上了一颗水雷。支援舰只都开上来,看到有炮火闪光的土耳其阵地就进行炮击,到下午4时,把全部炮群都摧毁了。未几,未经警告,英国战列舰“不可抗号”和“不屈号”突然倾倒和沉没,步它们后尘的是“大洋号”。德罗贝克海军上将怕再有损失,下令所有幸存的舰只返航爱琴海。等到舰队越过达达尼尔时,由于水雷的爆炸,又有三艘英国战列舰的舰身上发生很大的裂缝,只能蹒跚行驶。
直到大战结束,协约国才知道,在进攻的最初几周,它们就已经胜利在握了。敌人的弹药已经耗去了一半,水雷则已经用光了。虽然协约国希望恢复进攻,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