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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接应东胡人,而是防备冒顿,作应变的打算。
他的领地与綦毋达得离得不远,都在阴山山脉西端狼山周围,綦毋达得的领地更靠西,多沙地,是高原的荒漠带。勒亦瓦与綦毋达得几次磋商,认定这次冒顿一定会找他们的麻烦,说不定马上会集结兵力拿他俩开刀。既然东胡人指望不上了,那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抵御冒顿了。他们商定,马上分头扼守狼山各个隘口,互为犄角之势,并从单于庭到他们的驻地,沿途设立传递消息的暗哨,一有异常动静,便点燃烽火告急。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冒顿的进攻,就学独龙氏部落,举族出逃。他们无法往东投奔东胡,可以往西投奔月氏,反正月氏与冒顿也是冤家对头,到了月氏再撺掇月氏王东进,一样可以制服冒顿。商量停当后,两人才稍稍安心,也有了自信,凭着两个部落的实力与对地理环境的熟悉,冒顿要撼动他们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单于庭并无动静。冒顿单于既没派兵来讨伐,也没召他们去问罪。据潜入单于庭的细作报告:冒顿单于与左大将青格尔等人仍在忙着督促各部操练兵马,还常亲自到各部落去视察、指导。单于庭那支可畏的“鹰之队”也分成了几拨。一拨分散开,去了各部落帮助练兵;另一拨随骨都侯丘林桑吉进了阴山,在那里砍伐林木,开山采石,为的是打造刀剑甲胄,赶制车辆、帐篷等,搞得很红火;其余的便留在单于庭,有五六千人马。
听到这报告,綦毋达得与勒亦瓦松了口气,单凭单于庭的五六千人马是奈何不了他俩的,别说现在他们两家联手,就是单独一个部落也能与这远道来袭的五六千骑周旋一气。
但是,他俩很谨慎,并没因此而懈怠,他们知道这个对手诡计多端,变化莫测,决不可小觑。勒亦瓦更是警惕,派出的细作与暗哨一个不撤,还派人加紧打造车辆,又勘察了投奔月氏的路线,以备万一。
可是,单于庭那儿仍无任何异常迹象。
一年一度的秋狝又到了,冒顿作为匈奴大单于第一次统率这项重要的狩猎活动。这次秋狝,单于庭与呼衍氏、兰氏、须卜氏部落联合行动,有两万多人马参加,猎场圈得很大,主要在阴山的中段与西段,围猎的时间前后长达一月。
这一月里,綦毋达得与勒亦瓦一天也没安稳过,他们想去年的秋狝就出了大事,老单于头曼就在猎场上被害。今年的秋狝冒顿这小子动静搞得这么大,选择的猎场又近狼山,冒顿会不会又虚晃一枪,以狩猎为名,拨转马头,来袭击他们。这是完全可能的,本来秋狝就是一次军事上的操练、演习,借秋狝之名组织部署兵力发动突然进攻十分容易。
于是他俩又把全部落的人马都调动起来,重兵扼守隘口,那些天里,马不卸鞍,人不解甲,真是枕戈待旦,睡觉都睁着眼睛。
帝国草原2:马踏东胡(第二部分)
可是,冒顿几次转移猎场都没进他们的领地,最近的一次只离他们的领地一两百里。狩猎后,那两万多人马又像往常那样,带着大批猎获的野物,各回驻地。
这使綦毋达得与勒亦瓦很纳闷,冒顿那厮似乎把他们两人忘却了。这种不理不睬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冒顿也忌惮他们,他知难而退,不来招惹他们。从这一年来的表现看,这个新上台的单于不像想象中的强悍,相反地,不时显示了他的软弱与妥协。独龙氏出逃,他没追剿。他们两家几次抗命,单于庭装聋作哑,没拿他们怎样;更突出的是这次东胡人无故索取匈奴的国宝,他连一点抗争的意思都没有,人家一开口,他就乖乖地拱手相让。真是畏敌如虎,丢尽了面子。这个对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綦毋达得与勒亦瓦有些疑惑了,至少他不像估计的那样厉害,至少他谨慎过分,不敢弄险。
现在最危险的秋狝过去了,马上是冬天了,在严寒的草原,冬天里兴师动众的征战不多,天寒地冻的,人马集结后的粮秣水源都难解决。因而,他俩都认为这个冬天是安全的,现在他们可以喘口气了。
二
这几个月里,最懊丧的人要数沙力登与莫吉奇兄弟。
他俩下了近一年的工夫,总算撺促东胡国与冒顿面对面的交锋,原以为这一手定然会掀起一场急风暴雨,会将冒顿这小子掀下台来。谁知那小子一改平时的骄横倔强,将那匹超群的千里马乖乖地送给了东胡人。这样,那刚刚掀起的潮头一下退尽,东胡与匈奴之间又变得风平浪静。
更糟的是,平日里只要有机会,他们就在东胡大人乌力犍跟前把冒顿描绘成一个凶残可怕的恶魔,一个桀骜不驯的野心家。现在据哈隆小帅回来禀告,那冒顿在东胡人面前温顺得像只兔子,像头乖乖的小羊羔。
更可气的是冒顿还殷勤地派了三十人护送那匹白马来到红山脚下,那个千骑长格律金是冒顿的本家小兄弟,原本很骄横,但在乌力犍跟前也像换了个人,像只会唱歌的画眉鸟那样对乌力犍喋喋不休地讲了一大套奉承话,把乌力犍哄得眉开眼笑。
这么一来,东胡与匈奴不但没结成冤家,还搞得挺热乎,这不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雪夜斩凶(2)
乌力犍又是一个多疑而又有主见的人,在目前的情势下,他俩不便在他跟前多言,否则事情会更糟。他俩只得等待,再寻找机会了,只有让乌力犍自己慢慢来认识这位新邻居。他们相信冒顿决计不会这么老实,他不会久居人下的,他的狐狸尾巴总要露出来的。
而大人乌力犍这些天却踌躇满志,两件事叫他称心如意。第一件是:这次哈隆小帅出使匈奴大获成功,匈奴单于冒顿表现出来的对东胡的敬畏与臣服,他十分满意,也对这个邻居放心了。看来那冒顿不像独龙氏兄弟描绘的那样,至少他很懂事,知道利害轻重,那就好,就怕他是个疯子,轻举妄动地胡搅一阵,那便会给东胡带来灾难。不过,这个冒顿既然是个明白人,就要不断地敲打敲打他,让他心中有数,东胡是不忌惮他的,是能收拾他的。第二件是:得到了那匹神骏“闪电”,他喜出望外。那匹马真是稀世珍宝,从外形到脚力都是超一流的,无可挑剔,口齿又嫩,十年内它将独步草原,没有一匹骏马能胜过它。那匹白龙驹性情暴烈,生人一近身,便昂首长嘶,又咬又踢的,乌力犍几次强行乘骑,都被它前仰后蹶地掀下身来,后来在两名有经验的牧马人的帮助下,才把它制服。降服了这匹神骏,乌力犍比降服了一个女人更高兴,常常乘骑了它,在坡上坡下驰驱,把随行的骑士落下一大截,引得他仰天大笑。有了这匹骏马,他感到自己真是如虎添翼,又长了三分英勇。骑在“闪电”身上,他想,这样的好马,冒顿竟舍得给他,换了他,宁可要自己的命,也是断断不肯舍弃它的,那冒顿……唉,算不得英雄。
今天,他又乘骑着“闪电”去红山北坡射猎,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与后面的骑士拉开了一段距离。突然,从坡下的草窝里蹿出头斑斓花豹,从侧后面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上来,眼看两只利爪要搭上自己的后腰,幸亏“闪电”机警,一纵身,抬起屁股,两蹄子把扑上来的花豹踢了个跟头。那花豹在地上打了个滚,见偷袭不成,便转身逃窜。那“闪电”不干了,不等主人提缰示意,便转身追了上去。豹子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猛兽,尤其在短距离内速度更快,可那匹“闪电”没落下豹子一步,乌力犍在马背上张弓搭箭,觑个正着,“嗖,嗖”两箭出手,一箭射空,一箭射穿了那头豹子的颈脖。那头豹子中箭后,在草丛中打了几个滚,翻了几个身,喷洒出一大摊鲜血,便抽搐着四条腿渐渐不动了。
这次射猎乘兴而来满载而归。乌力犍下马后,抚摸着长长的马脖子,拍了拍滚圆的马臀,像对伴侣那样,又着实地夸了“闪电”几句,才让侍从把它牵走。
回到内帐,天已黑了。侍妾红花点灯笼火,赶快过来侍候。近来,乌力犍颇宠幸红花,很少去几个妻子的帐篷,常常由红花侍寝。红花见乌力犍兴致很高,便一边给他捶背捏腿,一边让女奴送上奶酒、烤肉,让乌力犍一边喝酒,一边享受她的侍候。
乌力犍脱掉了皮靴,张开双腿靠坐在厚厚的毛毯上,眯缝着眼睛,十分惬意地领受着红花的捶打提捏,又不时地抬身喝一盅酒咬两口肉。他心情很好,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