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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絮语书屋絮语邵水游
话到嘴边 关于汉字文化的对话王 蒙 孟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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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论坛 教育公平与职业教育李 樱
封 二 台北即景(1998)杨 晖 摄
封 三 人无诚信草无根钟丕瑜 文画
书 屋 絮 语
? 邵水游
近代湘人,风云际会,群贤毕至,尽显风光,然识见各异。
读《曾纪泽日记》,知光绪四年八月,他蒙召应对:“办洋务,难在外国人不讲理,中国人不明事势。中国臣民当恨洋人,不消说了,但徐图自强,乃能有济,断非毁一教堂,杀一洋人,便算报仇雪耻。”之后,他便放洋出海,担任驻英、法公使。此番见识,当时可谓先进。面对三千年来未有之变局,办洋务图自强,确知之维艰,行之亦难,终事倍而功半。及甲午一役,仇未报,耻未雪,再后的庚子之变,只好耻而又耻了。事势比人强,郭嵩焘早在咸丰八年日记中写道:“自西洋通市中国,中国情形,彼所熟悉,而其国之制度虚实,中国不能知也,但眩惑其器械舟车之利,相与震惊而已。”看来,“师夷长技以制夷”,更进一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为事势所逼,脉络虽清晰,终究无济于事。
中西文化的交战应是中国近代化的一条隐线,此消彼长,不一而足。到“中国文艺的中兴”(蔡元培语),以运动的形式来了个总爆发,偏激人士舍中就西,矫枉过正,滑入歧途。联想到郭嵩焘、曾纪泽、马建忠、容闳、严复、王韬等人的西学见识,满以为后来者会为之续篇,臻于完善,结果牙慧不拾,余而不绪,岂是糊涂,简直恶趣。失却文化的策源,又同而不化,贻害无穷。
郭嵩焘言“能知洋情,而后知所以控制之法;不知洋情,所向皆荆棘也”。开埠以来,“洋情”知了,也近代化了,似乎“荆棘”已除,而“控制之法”犹然不得。再后,“洋情”更知,西学更炽,洋为中用,到头来还是未脱窠臼,食洋而不化。
“奴才写的洋人全知道,洋人写的奴才不全知”,曾纪泽那代人很有自知之明。情势之中,“不全知”也不仅仅关于“洋情”与西学。又逾百年,我们知识多了,见识似乎却少了。面对近代湘人旧事旧识,良可叹矣。
中国历代书法家——
孙过庭
孙过庭,字虔礼;一说名虔礼,字过庭。其籍贯亦有数说,或谓陈留(今河南开封),或谓富阳(今杭州西南部),自称吴郡(今江苏苏州)人。生卒年不详,大致活动于唐高宗、武则天时。曾官右卫胄曹参军、率府录事参军等职。出身寒微,“志学之年”即留心翰墨,于书法专精极虑二十余年,终名于世。后“遭谗慝之议”辞官,贫病交加暴卒于洛阳植业里之客舍。
孙氏以书法与书论兼擅而名垂书史。其真、行、草诸体并工,尤以草书为最。论者谓其“草书宪章二王,工于用笔,劲拔刚断”(唐张怀瑾《书断》),如“丹崖绝壑,笔势坚劲”(唐韦续《续书品》),“咄咄逼羲、献”(《宣和书谱》),有唐一代仅亚于草圣张旭。陈子昂《祭率府孙录事文》拟其为三国大书家钟繇,云“元常(钟繇)既殁,墨妙不传,君之遗翰,旷代同仙”,推崇之情溢于言表。
其传世书迹有《千字文》、《景福殿赋》、《书谱》三种,均为草书。《千字文》真迹散佚,今传法帖刻本两种,其一为宋人所书而托名孙氏。《景福殿赋》用笔尖戏方硬,与《书谱》笔意判若云泥,多疑非孙氏所作。《书谱》乃垂拱三年(687年)所撰并书,为古代书法美学理论奠基之作,因于运笔多加阐述,故唐宋间亦称《运笔论》。孙氏之“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之著名书法观便出于卷中。全帙分上、下卷,至宋代尚存于内府,今仅传上卷。
该卷书法上追“二王”,旁采章草,融二者为一体并出己意,智巧兼优,心手双畅,意先笔后,翰逸神飞,流畅婉转,波诡云谲,锋芒咄咄,精神外耀;起始运笔沉稳,继而笔势放纵,终于逸兴遄飞,高潮迭起,一气呵成,笔笔规范,极具法度,有魏晋遗风。宋高宗誉其“匪特文词华美,且草法兼备”;孙承泽谓“唐初诸人无一人不摹右军,然皆有蹊径可寻。孙虔礼之《书谱》,天真潇洒,掉臂独行,无意求合,而无不宛合,此有唐第一妙腕”。
(万 方 文)
关于汉字文化的对话
? 王 蒙 孟 华
一、字本位和音本位
孟华:先请教一个问题。您在《为了汉字文化的伟大复兴》一文中谈到的“汉字文化”是指的“汉字的文化”还是“以汉字为代表的中国文化”或“中国文化的汉字性”?
王蒙:我说的汉字文化主要是指以汉字为基础的中国文化,因为我认为在各种语言文化当中,语言和文字起的作用特别大,尤其是中国。这里各民族的情况各国的情况很不一样,比如说这次韩少功先生在论坛提出超越民族,这个也许是对的,比如说欧洲一些民族的情况就和中国的情况太不一样了。但是至少在中国的文化里头实质上是以汉语和汉字为基础,尤其是以汉字为基础的。
孟华:您也曾提到过“字本位”这个概念。在语言学界和文学界都有人提它,但含义不太一样。总的意思是具有汉字性、书写性、文言性价值取向的是字本位的,强调汉语性、口语性价值取向的是言本位或音本位的。
王蒙:我觉得是这样,文言文是字本位的,白话文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在《红楼梦》中有时候一个口语单词在一章里会前后出现两次而写的字是不一样的,因为它只有表达音的意思。《西厢记》里头有一句,就是把那个“兀突”水喝下去,现在北京人把又不凉又不热的水仍然叫做“兀突”或“乌涂”,东北人也叫“兀突”,这个“兀突”没有一个固定的写法。
有一个可笑的现象就是本来应该是音本位的口语,写下来以后它往字本位上发展。北京有一句骂人的俗话叫做“丫挺的”,这个“丫挺的”实际上是来自“丫头养的”,头和养反切,就变成了“挺”,可是现在写这个“丫挺的”的“挺”,我有一次写成了“家庭”的“庭”,就有好几个作家告诉我说你写错了,这个“丫挺的”就是说一个丫头挺着个大肚子,就是说她作风不好。实际他们是百分之百的错了,它是“丫头养的”一个反切。这本来是一个音本位,怎么写都行,但是写成了字以后就觉得意思也有,而且意思非常的生动,它从音上义化了。
孟华:这种“字本位”倾向在汉字解读中很普遍,人们喜欢按照字义对纯语音的书写形式进行理解。除了您说的望文生义的曲解以外,还有的给纯表音字穿上表意的外衣。如外来词“茉莉”本来写作“末利”等形式,是纯粹的表音字,但后来人们给它加上草字头,音本位的符号加上意符后就变成了“字本位”的了。
王蒙:比“丫挺的”更以讹传讹的是所谓“满世界”与“绕世界”,不但把音意味化了,而且把老口语现代化了。原来应是“满是价”,“价”是助词,轻声,“是”是代词,犹言“这”、“此”,或言“所有的”,如北京口语:“是人都比他强”。而“绕世界”的“绕”也错了,是“饶”,“饶”是副词,如言“饶有趣味”,口语必须念二声,而不是“绕”的四声。“绕世界”应作“饶是价”。我的印象这两个词变成现代化的“世界”是从浩然的《艳阳天》流行起来的,我已经十分悲观,认为很难再纠正了。我呼吁真正的语言学者对此说句话。
孟华:语言学者们满脑子考虑的是如何规范语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