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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虚心谨慎,亲密团结,克服困难,坚持向前看,就能战胜一切敌人。”
十月十八日,彭德怀再次应毛泽东之召回京。根据目前朝鲜战局的发展,毛泽东感到原准备以防御为主的打法可能在迅速推进的敌人面前无法实施,于是,与彭德怀面谈了改变战略战术以打运动战为主的作战方案,并决定第十三兵团于十九日起开始渡过中朝边境上的鸭绿江。
在彭德怀最初离开北京的时候,毛泽东曾设家宴招待即将上前线的彭德怀。在这个家宴上,毛泽东把自己的儿子毛岸英介绍给彭德怀,且就毛岸英想跟随彭德怀去朝鲜的想法征求彭德怀的意见。彭德怀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刚刚结婚的毛岸英对毛泽东的个人感情来讲是多么重要,他是毛泽东的长子,是杨开慧留下的儿子,而上前线不可避免会面临生命的危险。在毛岸英的恳求下和毛泽东的支持下,彭德怀答应了。
十月八日早晨,在那架向北飞去的飞机上,彭德怀身边的那位俄文翻译就是毛岸英。
正当中国领导人对是否出兵朝鲜进行艰难抉择的时候,麦克阿瑟下达了“联合国军第四号作战命令”,改变原定的美第八集团军和美第十军在平壤——元山腰部会合的计划,命令这两支部队继续全速前进直到鸭绿江边。
就在毛泽东举杯为彭德怀送行的那天,联合国军从三面包围了平壤,开始对北朝鲜首都实施强攻。
一九五○年十月十九日,平壤陷落。
就在这一天,中国人民志愿军开始渡过中朝边境的界河——鸭绿江。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誓词是:
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为了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残暴侵略,援助朝鲜兄弟民族的解放斗争,保卫中国人民、朝鲜人民和全亚洲人民的利益,我们志愿开赴朝鲜战场,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为消灭共同的敌人,争取共同的胜利而奋斗。为了完成这一光荣、伟大的战斗任务,我们誓以英勇顽强的战斗意志,坚决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上级指到那里打到哪里,决不畏惧,决不动摇,发扬刻苦耐劳的坚诚精神,克服一切艰苦困难,发扬革命的英雄主义,在战斗中创建奇功。我们要尊重朝鲜人民领袖金日成将军的领导,学习朝鲜人民军英勇善战的战斗作风,尊重朝鲜人民的风俗习惯,爱护朝鲜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和朝鲜人民、朝鲜军队团结一致,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军队,全部、干净、彻底消灭。上述誓言,如有违反,愿受同志们的指斥和革命纪律的制裁。谨此宣誓。
中美冲突已经不可避免。
就历史而言,这场冲突的发生是一种必然。共产党中国外交政策中强烈的意识形态因素以及中国共产党人对伟大理想目标的追求,使得这个东方民族在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屈辱和失败之后,当这种追求所面临的考验被置于民族力量与尊严的至高无上的位置时,谁也不能说这种冲突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漆黑的夜色中开始渡过鸭绿江,黑压压的人流遮盖了冰冷江面上的月色。在这一天渡江的部队中,有一个名叫麻扶摇的年轻人,是志愿军炮兵第一师二十六团五连的政治指导员,他怀着誓要战胜美帝国主义的决心写下了一首“诗”: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保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郎,齐心团结紧,
打败美国野心狼!
麻扶摇的这首“诗”后来经过作曲家周巍峙的修改和配曲,成为那个时代全中国的男女老幼人人都会引吭高歌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第二章 云山: 中美士兵的首次肉搏 …
“YOYO”作战和朝鲜语《东方红》(1)
2009…06…05
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正式接到渡过鸭绿江的命令时,第三十八军中一个名叫高润田的排长独自来到开原城郊的一座古塔下。他在杂草丛中挖了一个坑,把他的全部“家产”——几枚解放东北、华北、滇南、中南的纪念章,一枚“勇敢顽强、艰苦奋斗”的勋章,一枚军政大学的校徽,一本中共“七大”的党章,一份入党志愿书,一枚刻着他名字的印章,一个笔记本——用雨布包裹好,放在土坑里,上面扣上一个洗脸盆,然后用土严实地埋起来。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因为按照军队的一贯做法,个人的“家产”应该存放在留守处,以便万一牺牲了,存放的东西可以转交给他的亲人。高润田排长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坚定地认为不但自己的军队可以凯旋而归,自己也一定会活着回来——“家产”埋藏的地点标志是明显的,因为什么都可能改变,但这座古塔已经在这里矗立几百年了,它决不会在打美国鬼子的这几天里消失了。
做完这件事,高排长就跟随部队过江了。
第十三兵团的四个军,此时是一支从服装上看没有任何标志的军队。土黄色的单衣和棉衣混杂在一起,人和驮炮的骡马混杂在一起,士兵的头上顶的是树枝树叶,胳膊上扎着白色的毛巾——这是中国军队统一配发的毛巾,上面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的红字已被剪掉。夜色沉沉,战士们的脚步声和骡马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显得急促而杂乱。渡江在军事上是绝对机密的行动,部队全部是黄昏开进,拂晓暂时停止,第二天黄昏再次开始。
首先越过中朝边境的是第四十二军作为先头侦察部队的一二四师三七○团,他们比大部队的行动时间提前了三天。十月十九日黄昏十八时,第四十二军五万余人的队伍从满浦铁桥和临时搭建的浮桥上渡过了鸭绿江。他们前进的目标是朝鲜北部的长津地区。那一天风寒雨冷,军长吴瑞林和政治委员周彪站在铁路桥头中国境内的一边,身边经过的是背着行李、扛着枪的长长的士兵队伍,还有驮着弹药和小炮的骡马。吴瑞林和周彪背对着鸭绿江,向着祖国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除了零星的村落灯火之外,他们看见的是一个空旷而宁静的夜晚。
紧随第四十二军渡江的,是第三十八军,他们集结的目标是江界——现在那里是北朝鲜的临时首都。第三十八军刚刚行军到江边,就接到立即渡江的命令,原因是前边军情紧急。过江的时候,有士兵在队伍中说话,立即被干部制止了,说是别让天上的美国飞机听见,于是士兵们从此说话的声音就极小了。
第三十九军的一一五师、一一六师从安东过江,一一七师从长甸口过江,目标是龟城、泰川。“我坐在吉普车里,伸手就可以摸到鸭绿江大桥,大桥像从两国土地上伸出的一双手臂,在江中相拥……”第三十九军军长吴信泉回忆道,“队伍非常肃静,每个人都在默默地走着,谁也没说什么话,但我听出有的战士在数这座桥有多长——从中国到朝鲜只有一千五百步的距离。车过大桥中央,也就是两国分界线,我听到车旁队伍中有战士激动地问干部:‘连长,现在是几点几分?’”
第四十军的官兵也在安东过江。他们到达安东时,正是一个秋雨中的夜晚,整个小城空寂无人。安东市民对中国军队要到朝鲜打仗这件事心态已经十分平静了。安东沿街的玻璃窗都贴着防空的米字形纸条。由于事先的保密,没有市民出来看大军过江。第四十军的四列纵队走在积水的街道上,雨中的街灯留下摇摇晃晃的影子。走上鸭绿江大桥时,官兵们的心跳声和脚步踏在桥面上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大桥中间,有一条中朝两国士兵守卫的白线十分醒目,那就是中朝国境线。当官兵们走过这条白线时,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先头部队还没有走下大桥,一辆苏制吉普车鸣着短短的喇叭在桥上缓慢地超越长长的行军队列。士兵们习为吉普车让开通行的路,吉普车越过那条白线,迅速地消失在朝鲜境内的夜色之中。没有人给予这辆吉普车特别的注意,恐怕连第四十军军长温玉成都不知道这辆吉普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YOYO”作战和朝鲜语《东方红》(2)
2009…06…05
十月十九日,彭德怀刚刚到达安东,金日成的特使朴一禹就赶来了。他急切地问:“彭总司令,你们出兵的日期定下来没有?”
彭德怀说:“就在今天晚上。”
朴一禹听到这个回答时的心情是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此刻,北朝鲜的首都平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