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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一个人和他的影子-莫泊桑述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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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尔多少有点约娜的影子。她和约娜一样,来自一个颇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小团体,它的精神特征往往是一种奇特的混合物,既有卢梭哲学,又有贵族作风,还带那么一点儿波希米亚似的色彩。这个小团体有四位青年:洛尔,她的哥哥阿尔弗莱德·勒·普瓦特万,路易·布耶,还有一个不朽的名子,——居斯塔夫·福楼拜。这三男一女日后都成了文学史上不能遗忘的人物:洛尔尽管自己没有什么杰作传世,可她成了她的伟大的儿子最初的文学启蒙者;阿尔弗莱德后来成了诗人兼小说家,他的短篇小说集《伯利亚尔的散步》还是颇值一提;路易·布耶是巴那斯派的灵魂,以《花彩与环饰》在诗史上占一显著之席;而福楼拜则成了巴尔扎克之后法国文坛的巨擘。

  这个小团体的中心人物是阿尔弗莱德。他是一个气质内向的人,专注于哲理的沉思默想。多年以后,福楼拜回忆起这位早夭的青年时代的朋友时说:“在我心上,他的位子空着,而热烈的友谊决不熄灭。”阿尔弗莱德亡于一八四八年,即洛尔与居斯塔夫·莫泊桑结婚后的第二年,福楼拜亲手用尸布把亡友裹起来,随着灵车一直送到瓦塞勒的墓地。

  写作,朗读彼此的作品,郊游,无拘无束地谈文学,这是小团体的生活。而当小团解散后,已为人妻的洛尔孤独地坐在宁静的米洛美尼尔的岑寂的窗前的时候,往昔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便在眼前浮现。她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地吟起了往昔的诗句。就在洛尔陷入回忆的时候,她的丈夫,那个被人称为“花花公子”的居斯塔夫,也许正在第埃普、费冈或者巴黎的妓院里,同妓女们打得火热。

  居斯塔夫——有趣的是,他和福楼拜竟是同一个名字——属于这么一种男人:企图通过征服尽可能多的女人而弥补他在实际事务中的无能。他没有固定的职业,这样说吧,他压根儿就不想把自己锁死在办公桌上。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整天都在想着吃喝玩乐。他把于勒分给他的那一笔不算小的财产耗空以后,又开始打洛尔的那几处作为陪嫁物的产业,然而全家的生计都靠这几处产业的收入来维持。

  当然,象他这样一个男人,是会引起洛尔的反感的。米洛美尼尔堡的老女仆是不会忘记主人卧室里时常传来的吵架的声音的。的确,洛尔的婚姻生活就是一连串的吵架和独守空房。这和作姑娘时她对婚姻的幻想真有天壤之别!日后,她的儿子吉在写约娜的幻灭的婚姻的时候,是不会不回忆起家庭的这种悲剧的。其实,洛尔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倒应该是福楼拜这种线条稍粗的思想型的男子,而绝不是居斯塔夫·莫泊桑这种油头粉面的美男子。不过,日后 《包法利夫人》的作者却始终抱定着独身的原则,因为家庭以及随之而后的一连串的孩子毕竟是文学事业的一个累赘。谁能在妻子的絮叨中以及孩子的尖叫中安静地创造呢?

  过了四年孤独而痛苦的婚姻生活后,洛尔终于有了一个孩子。正如居斯塔夫把全部的热情倾注在胡闹上一样,洛尔将把自己的全部渴望赋予她的儿子,就像在他体内植入一颗文学野心的种子。洛尔仿佛从吉的出生之日起就承担了“文学启蒙者”这样一个母亲兼导师的角色。

  吉·德·莫泊桑降生在古西北角圆形塔楼的一个房间里。他出生时显得有些体弱,因而出生仅十八天,就在古堡的小教堂里接受了简单的洗礼,以求得天主的保佑。这次洗礼因其仪式的简单,显得不很正式。

  这样一年以后,在图尔维尔镇的堂区教堂里。絮里神父为他补行了洗礼。那位擅自放弃“德”字标志的“于勒爷爷”做了他的教父,外祖母维克托—玛丽·图兰做了他的教母。尽管是按天主教的仪式为小莫泊桑施的洗礼,可是无论莫泊桑夫妇,还是他们的儿子吉,都不怎么相信宗教。

  我们这里写了“他们的儿子”一句,是指吉是洛尔与居斯塔夫·德·莫泊桑的儿子,而一些研究者宁可相信吉是洛尔与居斯塔夫·福楼拜的私生子,杜瓦尔·艾里欧就说过:“如果莫泊桑不是福楼拜的儿子,我为此感到遗憾。”这起初是一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或是出于这么一种善良的心理:为莫泊桑另找一个伟大而不是放荡的“居斯塔夫”作为父亲。

  可是,一些私下的通信或者日记公开以后,持这种猜疑的研究者仿佛找到了一些证据。洛尔曾对龚古尔谈到吉目睹福楼拜下葬时的情境时说:“当他在鲁昂主持他亲爱的父亲,可怜的福楼拜的安葬仪式时……”在一封致福楼拜的信中,洛尔几乎是以妻子的口吻写道:“而我,象他(指莫泊桑)一样,我现在是而且永远是完全属于你的……我用我全部力量拥吻你。”不过,福楼拜却顶多只显出了一种“义父”的形象。在给莫泊桑的一本赠书上,福楼拜留下了这么一行字:“赠给我象爱我的儿子一样挚爱着的吉·德·莫泊桑。”要是我们理解一位在空房中忍受着丈夫的背叛的妻子的内心,那么,我们就不会对她向青年时代的朋友吐露出过火的热情感到特别吃惊。阿尔弗莱德早夭了,布耶也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洛尔还有谁呢?儿子吉以及老朋友福楼拜。这位满腔的柔情和才气遭到压抑的女子,在偶有一有之的机会向老朋友倾吐热情,那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她这样做时,绝大多数时候想的是吉,她的儿子,唯一的希望。这桩本该成为文坛佳话的炽热的友谊不应庸俗化为炽热的情欲,让我们还原其当初的纯洁性!假若说洛尔是吉的生身母亲和精神母亲的话,那么,福楼拜则是吉的精神父亲,一个伟大的父亲形象。

  米洛美尼尔堡及其附近一带,在吉眼里,就象一个大花园。吉生性好动,不愿呆在阴暗而寂静的古堡里,而总跑到了花圃或者树林里游玩。有的时候,在老女仆的陪伴下,他甚至还穿过古堡前面的那片宽阔的草场,来到低矮的农舍边,与那一帮龌龊的乡下孩子为伍。

  洛尔从不干涉吉的这些“漫游”。她是卢梭主义的信徒,在教育孩子方面采取的是那种自然教育法,不以任何陈腐的法则约束孩子天真、好奇的心。吉生命伊始的最初四年,是在这座肃穆而又壮观的古堡及其周围色泽艳丽的环境中度过的。吉以后的作品中很少提到这座作为出生地的古堡,因为他离开这儿的时候才四岁,这还不是一个记事的年龄。

  可是谁能否定幼时的最初印象对于一个人的无意识的然而巨大的影响呢?它将形成意识的最初的屏幕,以后的影像只有投射在它上面,才能获得连贯的意义。

  一八五四年,莫泊桑家迁往勒阿弗尔附近的戈代维尔区的格兰维尔—伊莫维尔堡。这个地方对日后作为作家的莫泊桑来说,具有深刻的影响,以至多年以后,它的影像仍经常浮现在他的记忆里,而莫泊桑总是迫不及待地抓住这飘动的意象,把它固定在文字里。

  这是一座古老的诺曼第式的两层楼房。巴尔扎克曾用细致的笔触描绘过这一类象征没落贵族的虚荣以及困窘的老式邸宅。墙壁是用坚固的白石砌成,不过,它已褪色,若不擦掉表层的积垢,还让人误以为是花岗岩石;巨大的窗框被漆成银白色,在暗色调的墙壁上勾勒出一些醒目的白色方框;邸宅的四周栽着成片成片的苹果树,都是一些球形的诺曼第苹果树,吉曾这样回忆这些绚丽的果树:“苹果树圆蓬蓬的,象一些巨大的花束,有白的,也有粉红的,香气扑鼻,遮蔽着整个院子,成了一个大花棚。苹果树周围,不断有雪片似的小花瓣散下来,它们飘着,旋转着,落入深深的草丛。”苹果园的外面,散落着一些农舍,也是一些典型的诺曼第农民的低矮的农舍。

  这位年幼的贵族之子的早年见识全是一个农民之子的见识。作为这些低矮的农舍的常客,吉不仅熟悉了那些因日晒雨淋而变得粗糙的庄稼汉的脸,而且还知道了一些农活知识,一些农家制作食品的方法,等等等等,概而言之,诺曼第的活生生的农村生活象无数的意象潜入吉的记忆,只等他若干年后从画家的角度赋予它们一个明晰的形式。谈到绘画,有必要提一提居斯塔夫·莫泊桑,这个风流郎倒是能画一手不错的风景画。不过吉日后的形式感并不是由这位父亲遗传的,而是由另一位精神父亲赋予的。

  吉晚上回到古宅里,总是没完没了地向洛尔讲述他的见闻。这是在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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