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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果断地说:“不够再想办法,但起义的日期不能再推了!再推,就会错过大好时机!”
看杨衢云没有吭声,孙文转对一个黑胖的中年人,问道:“黑佬,你们三合会到底有多少人能参加起义?我得根据人数发给你们费用。”
那个被喊作“黑佬”的三合会首领眨巴着眼睛说:“我们的人多得很,要不孙先生明天早上派人到城里的各个茶楼去查看,凡是手腕上系着个小木牌,在那儿吃早茶的,都是准备参加起义的会员。”
孙文:“好,士良,你明天带几个人去办这事。”
专门负责和会党打交道的郑士良点点头。
孙文:“再就是起草《讨满檄文》与《对外宣言》的事情。《檄文》我想让朱淇兄执笔,怎么样?”
陈少白:“赞成!朱淇兄文采最好,这篇檄文一定写得比骆宾王讨武则天檄文还精彩!”
戴着厚厚镜片的朱淇兴奋地说:“我一定不辱使命!”
孙文:“英文的《对外宣言》我已和《德臣西报》的主编黎德谈了,由他来执笔。他是英国人,通过他我们可以取得更广泛的国际间的支持,要求他们承认起义军为民主国家的交战团体……”
坐在孙文身旁的陆皓东早已掩抑不住激动,一扯他的衣服,说:“该讨论‘那个’了吧?”
孙文笑着说:“好,现在就来看看皓东为我们未来的共和国设计的旗帜!”
他的话刚落音,陆皓东就从怀里使劲往外一抽,抽出一面旗帜来。
在坐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禁不住叫声:“好!”
陆皓东:“这面旗叫做‘青天白日’。”
孙文:“好一个青天白日!我想‘青天’的喻意为天下太平,清明祥和;‘白日’喻意人心清洁,乃能博爱,只是这十二个叉光……皓东,是什么意思呢?”
陆皓东:“它代表十二天干,这是我中华古老文明的象征。”
孙文:“好,它也代表十二个时辰。国旗有了,其它一切也安排妥当了,我们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武装起义的枪声打响了!”
陈少白:“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说明。”
孙文:“什么重要的事?”
陈少白:“你既然被选举为兴中会的President,那么,未来合众政府的President便也顺理成章由你担任了!”
黑佬不高兴地说:“我是个粗人,你们几个不要讲洋文好不好?”
孙文笑着对他说:“民主国家的中枢是合众政府,合众政府的领袖,照美国的规制,称为President,这是西洋的一种政治制度。”
黑佬:“哦,我知道了,那不就是总统吗?”
孙文:“就是总统吧。”
黑佬:“那还说明什么?除了你孙先生,谁还有资格来当这个总统啊!”
杨衢云在一旁冷冷道:“那可难说!”
陈少白也冷冷地说:“怎么,你想当吗?”
杨衢云:“我想当又怎么的?我在香港多年,筹措经费,购买枪械等,都靠我出面,不给我这样一个总其成的名义,不足以号召中外!”
郑士良拍案而起不平地说:“你这是要挟!”
“我的要求迫不得已,你们考虑吧!”杨衢云说完,拂袖而去。
“岂有此理!”郑士良脸色铁青,“他居然有此非分之想,我非亲手除掉他不可!”
孙文急了:“士良,千万不要这样!大事未举,先闹内讧,怎么可以?”
郑士良:“他欺人太甚!”
孙文:“但我们却应该委曲求全!士良,只要能达到救国救民的目的,我们可以舍弃一切。总统的位置我让给他!”
所有的人都被深深触动,同时叫道:“逸仙!”
……
茶楼,十几张茶桌坐满了喝早茶的茶客,一片嘈杂。
两个伙计一边挨个的给茶客们的手腕上系上一个画有“Δ”的小木牌,一边说:“给您系上这个,下次您来喝茶,可就不收钱罗。”
一个望风的伙计匆匆跑上楼来,对老板耳语了几句。
老板做了个手势,两个系木牌的伙计赶紧缩进里间。
郑士良带几个人登上茶楼。
一看满茶楼的茶客都差不多系着小木牌,他露出惊喜的神色。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人凑近他耳旁说:“我们跑了几个茶楼,怎么在座的茶客全都是三合会的?你看那些老头能参加武装起义吗?”
郑士良:“你去点数吧。孙先生说,不要无端怀疑自己的同志,黑佬是三合会首领,也是我们兴中会的会员,我想他不会骗我们的。”
他身边的人开始暗暗地清点系有小木牌茶客的人数。
……
广雅学院二楼,孙文将一张银票交给黑佬。
孙文:“这是President杨衢云昨天交给我的。他说我们的经费除了拿出买武器的,就全在这儿了,今天都交给你,你一定要用的是地方,千万不要耽误了重阳节武装起义的发动。”
黑佬:“孙先生放心,我三合会会员已做好充分准备,只等孙先生一声号令,就会全城响应,拿下广州!”话虽这么说,他接银票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
朱淇卧室,油灯下,朱淇正在起草《讨清檄文》,他忽而凝思,忽而疾书,十分投入。
门被推开,朱淇的胞兄朱湘走进来。
第十五章 汤武革命(五)
看朱淇那样的专心致志,朱湘悄悄走到他身后,伸着头看去。
“啊!”朱湘不由惊叫出声。
朱淇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遮住文稿,回头一看,见是朱湘,才放下心来说:“二哥,是你啊……”
“你这可是灭门大罪啊!”朱湘惊慌地说着,就要来撕桌上的文稿。
朱淇一边护住文稿,一边对朱湘,“二哥,你听我说……”
朱湘:“我不听你说!我不能听任你谋逆造反,连累我们全家!”
朱淇:“二哥,我们这不是谋逆造反,这是起义,你懂吗?通过起义,来推翻罪恶的清王朝!”
朱湘气汹汹地说:“你不要再和我狡辩,我告诉你,你赶快把这些造反的罪证销毁,躲到乡下去,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为了我们全家几十口性命,别怪我不把你当亲弟弟看!”
说完,他把门一甩,走了。
朱淇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又回到桌旁,挥笔写起来。
……
两广总督府,上房,灯光透过窗纸,映出正看书的两广总督谭仲麟的身影。
一名统领手里拿着一叠文稿,匆匆进了房间。
“总督大人……”从窗外望去,统领很机密地凑近谭仲麟禀报着。
谭仲麟却大声问:“谁?谁要造反?”
统领:“这个人叫孙文,号逸仙。”
谭仲麟:“孙文?他不会。”
统领:“大人怎么见得他不会?”
谭仲麟:“我听好些人谈起过他,不过一介狂士而已,哪里敢造反!”
统领:“不过,卑职以为……”
谭仲麟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那你就写一份奏报给朝廷吧!不过,你得记住,逢此多事之秋,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听风便是雨,更不要没事找事!”
统领:“嗻!”
三
操场,淮军士兵在操练。
看着那些或吊儿郎当或萎靡不振的面容和松松垮垮的队形,袁世凯皱起了眉头。
一个马弁过来禀报:“大人,营门外有一个人要见你。”
营门外,徐世昌一领长衫,一把折扇,背着手,悠闲地观赏着兵营外的景物。
袁世凯走到他身后,徐世昌慢慢转过身来,“慰亭,别来无恙?”
袁世凯一把拉住他的手,惊喜叫道:“大哥,是你……”
袁世凯卧室,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掉了大半截。
一张床榻上,袁世凯和徐世昌披着衣服,各靠着一头床架,促膝交谈。
袁世凯:“大哥干脆辞了翰林院那个闲散差事,到我这儿来当个营务总办。替我把杂七杂八的事一概管起来,好让我专心练兵。”
徐世昌:“翰林院虽然是闲散差事,却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记得吗?那年赴京赶考,我没有盘缠,你把身上的银子全给了我,自己落得个一日三餐以凉水充饥,如今你却叫我辞了它,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袁世凯:“以大哥的才干,当个宰相绰绰有余,终老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