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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那怎么唱起你天津城里的词儿来了?”
袁世凯:“太后明见万里。这正是说唱新编,他在天津城看到我大清新政的一点成效,这就编了出来,原先确是没有这些词儿。”
慈禧一摆手,袁世凯、武川俱站两旁。
慈禧:“一个南洋大臣,一个北洋大臣,一个请出了办新学的贞节烈女,一个觅得讨饭办学的乞丐,乔装打扮,耳提面命,可是下了功夫——用心良苦呀!说到底,无非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可那句话就是说不出口,这才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弯,可那句话呢,还是没说。”
停顿一下,慈禧接着说道:“科举的好处,瞿鸿禨说透了;新学的好处,张之洞和袁世凯也都说了。两个‘好’加起来不是个更加好么?可事情啊,就那么怪:两个‘好’加起来,竟闹得没一个好!科举好,旧车道儿上通着官场,学子们自然趋之若鹜;新学也好,可没个实际的前途,谁愿意上道儿呀?这新桃旧符,大有分别,谁还愿意舍旧迎新?这里边的是非,从我大清建同文馆的时候起,六十年啦,就没个了断。今儿个,咱们就一块儿了断了它。瞿鸿禨……”
瞿鸿禨:“臣在。”
慈禧:“新学也罢,旧学也罢,你说的那纲常人伦都不能丢。以后,新学堂里,经学理学子曰诗云也还是要有的,不然,老祖宗会骂我们。这方面的课程如何办,你召集学部的人,好好议出个章程。”
瞿鸿禨:“臣领旨!”
慈禧:“张之洞。”
张之洞:“臣在!”
慈禧:“你要诏显那个烈女,我准了,给她好好修个牌坊。”
张之洞:“臣领旨!”
慈禧:“举子里死了人,这是时势逼的,他不死,咱大清新政就得死!我看死得好!奕劻……”
奕劻:“奴才在!”
慈禧:“死了的举子,好好葬了,立个碑,好让后人记着:咱大清的新政,不易呀!是要拿命来换的!其他的举子,如果愿意,送入京师大学堂,让他们学点新学,以堪后用。”
奕劻:“奴才领旨。”
慈禧站了起来,“那这科举咱们就把它给废了!你们谁不同意,现在就说出来……”
没人说话。
慈禧:“不吱声,那就算是通过了。”
众臣跪而叩首:“太后(老佛爷)圣明!”
慈禧:“别价,别的事儿说我圣明也就罢了,事关国家一千年多年的师道尊严、典章制度,我一个人可是不敢‘圣明’。这一回呀,你们都得跟着我‘圣明’一回。”
众臣面面相觑。
袁世凯头一个跪着举起了手,“臣赞同。”
除瞿鸿禨外,众臣皆举手,纷纷道:“臣(奴才)赞同。”
慈禧瞅着瞿鸿禨:“瞿鸿禨,你呢?”
瞿鸿禨终于举起了手,“臣同意。”
慈禧点着头,忽然“扑哧”一笑,因为她看到就武川一人呆呆地立在当廷,没跪。
慈禧对着武川说:“差点把你给忘了。武川,这废科举之事,你的功劳也不小。我就封你个‘新学正’吧!李莲英!”
李莲英:“奴才在!”
慈禧:“赏穿黄马褂!”
黄马褂立刻托上来,李莲英亲手展开,给武川披去。武川竟然一手推开,满朝文武大惊,袁世凯急得跪着用手捶地。
只听武川甩起快板说唱道——
新学正,不用封;黄马褂,没得用;太后赏,好珍重,不敢卖,不敢送;不能讨饭不能动,武川活着有啥用?
他忽然跪倒,双手向天,“请太后赏几个办学的小钱!”
第四十九章 民权初步(一)
一
日本,康有为宅,“奉衣带诏”的香案上香烟袅袅,康有为虔诚地执香跪在案前。
梁启超兴冲冲地拿着信进来,“老师,袁世凯来信了。”
康有为动也不动。
梁启超:“老师,我们应该回国效力了。”
康有为仿佛是后背发出的声音:“为谁效力啊?”
梁启超一怔,但还是说道:“共和国也是宪政国,我们应该为宪政效力。”
康有为:“谁的宪政?”
他厉声道:“袁世凯的宪政!他是先帝的死敌!咱们就是饿死,也不能为他效力!”
梁启超强忍了忍,还是说道:“老师,先帝早就死了……”
康有为:“可大清还在!先帝的遗孤还在!”
梁启超不解地说:“老师,大清已经逊位了!”
康有为:“只要人还在,咱们忠君爱主的心就不能死!我们要等待时机,准备帮着幼帝复辟!”
梁启超急了,“老师,您这不是‘抱残守缺’嘛!孔子都说过‘圣之时者也’,您是我们的至圣先师,可也要懂得‘与时俱进’的道理嘛!”
这已不像是弟子对老师说话,倒像是弟子在教训老师。只见康有为的后背抽动了一下。梁启超也知道话说过了,一时间,竟是寂然。
良久,康有为说道:“卓如,你该自立门户了。”
梁启超:“老师……”
康有为只管自己说着:“其实你早就自立门户了,偷偷收了不少弟子喽……”
梁启超:“老师……”
康有为:“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喽……”
梁启超在康有为身后“扑通”跪下了,“老师……”
康有为似乎使出浑身的力气,“滚!我永远不要见到你!”
……
一个保龄球在球道上滚动着,打了一个“全彩”。
“又中了!”罗文欢呼着,深情地望着也拿起一个球的田沫,“还是嫁给我吧。”
田沫不理他,把球抛上了球道,歪了——没打倒一个球棒。
田沫恨恨地说:“这孙先生也真是的!用枪杆子没争到的东西,就不能用和平手段再夺回来吗?!”
罗文又拿起一个球,“孙先生啊,他根本就没那心思。”
田沫仍是恨恨地说:“我就不信!”
罗文刚要抛球,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讪讪地瞅着田沫,“孙先生好像也一直是单身啊?”
田沫一怔,一把把罗文手里的球拿过来,看也不看就抛上了球道,“说什么呢,你!”
竟也是一个“全彩”,她情不自禁地欢呼道:“中了!我也中了!”
竟没听到回应,看罗文,似乎很失落的样子,便从球的传送道里拿了一个球,朝罗文抛过去,“嘿,接着!”
罗文一机灵,接住了球,但在手里掂量着,“美女总是爱英雄的,我这白面书生是不受人待见的……”
田沫假嗔道:“行啦行啦!人家请你帮着分析一下正式国会竞选前的局势,你倒好,一门心思往歪里走……”
罗文走到球道前,用手中的球比划着,“目前的中国共有二百四十个党派,但真有能力竞选国会多数席位的,只有我们国民党。国民党不仅有孙中山先生,还有宋教仁先生这个‘议会迷’在主持大计。”他将球抛了出去,“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国民党赢定了!”
竟又是一个“全彩”。
他继续说着:“国民党在竞选中的最大政敌,恐怕还是袁世凯和赵秉钧。有几个党派是支持现政权的,但还都是一盘散沙,要同国民党竞争,袁世凯和赵秉钧没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党,恐怕很难。”
田沫讪讪地说:“这就是你的分析啊?怎么跟背书似的?”
罗文一把抓住田沫的手,“沫儿,嫁给我吧!”
田沫让自己的手在罗文的手里呆了片刻,慢慢抽出来,“你有能盛下我的房子吗?”
二
国会大厦工地,凌乱而嘈杂。建筑骨架已经有了一点模样。工地上有建筑工人正在忙着,工地边沿处,一块木牌立着,是歪歪斜斜的,上写“国会大厦”四个大字。
一辆福特汽车停在木牌旁。
车门开了,袁世凯、赵秉钧、宋教仁走了出来。
宋教仁上前,把“国会大厦”牌子扶扶正,但总是刚一扶好,牌子又歪了。
袁世凯笑眯眯瞅着,“钝初啊,你就别跟它较劲喽,呆会儿……”
一个工头正从他们身边走过,见状停步,走过去一手扶住木牌,另一只铁掌像把木榔头,在顶部往下一砸,木牌站住了。
宋教仁钦佩地瞅着那工头,“谢谢,谢谢……”
那工头不知这个书生何以要谢自己,奇怪地瞅着宋教仁,“快走吧,这里可不安全。”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