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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春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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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包括揭批政研室内部的问题。办公室负责人是我、于光远,成员有:朱佳木,他当时是党支部书记;秦宝来,作为群众代表。农伟雄就没有资格参加运动办公室的经常工作了。本来,按多数的意见要撤销他们的群众代表资格,同时改组领导小组。经过小小的争论,最后算是同意了我的意见,保留领导小组,乔木还是组长,农伟雄还是副组长,就是在领导小组下面搞一个办公室,由我们这几个人负责经常性工作。胡乔木表示,他要多花点精力帮助起草和修改大文章,运动的事情一般不管。

    接着又出来一个问题,对“三少一老”怎么处理?这时,农伟雄活动频繁,凡是过去批胡乔木的,他都打招呼,分别订攻守同盟。很明显,放任他这样活动,对弄清问题不利。多数人认为起码对农伟雄要隔离审查。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我当时讲了一个道理,当时批我们批得那么厉害,人家就没有隔离我们,人家就没有让我们住在机关,还是每天上下班、回家。我说,隔离以后,他不交代还是不交代,我们依靠事实。最终没有对农伟雄采取隔离措施。

    从1976年1O月底搞到1977年6月,共计8个月时间。一方面揭批〃四人帮〃,一方面结合政治研究室的实际,查清有关的人和事。首先是,拿来整我们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事实,究竟是我们散布了谣言,还是对我们的歪曲,造我们的谣言?然后,讲研究室这几个月做的事情,究竟做得对还是不对?第三,所谓三株大毒草,究竟是香花还是毒草?他们加给三个文件的诬陷不实之词,一件一件查清楚。最后,对几个造反派,主要是农伟雄的处理,审查定案。这时已经到6月底了。

    我建议用苏联“清党”时采用过的一种办法,叫做“同志审判会”。把所有揭发出来的事实,一件一件跟本人核对。把每件事的材料公布,本人的交代也公布。本人可以申诉。过去本人交代不符合实际的可以更正;群众揭发不符合实际的,可以申辩;对其它同志的批判、揭发,过头的可以收回,不符合事实的可以替他说话。最后确定的事实,记录在案,形成文字材料,本人签字。为农伟雄的事,这样搞,整整用了两周时间。

    2 对〃整人〃的人的处理

    对农伟雄的处分,除了我以外,都认为要开除他的党籍。多次说服,多次辩论,不要开除党籍,给他一个开除党籍以外最严重的处分,即留党察看两年。总是说不通。后来找到一条理由,农伟雄是壮族,是少数民族党员,要宽大一点,大家这才接受了我的意见。

    另外两个人,赵乾德是农伟雄的得力助手,作出书面检查,交支部书记,进行修改,事实搞准确,评价分寸掌握好,经过三翻四复,以此作为依据,装入档案,不给任何处分。周锡荣,处理更轻一点,自我批评,装入档案。

    几个人的问题搞清楚以后,农伟雄调离研究室,赵乾德、周锡荣调回党校,还有一个同志在小组会上自己检查一下,批评一下,不写材料,就算了。

    最后搞了一个书面的政研室运动的基本总结,送给小平同志看了一下。

    研究室这时已分为两部分。西四院这一部分成立毛著办公室。原来毛办是汪东兴当主任,李鑫当副主任,这时全都走了。另外成立了一个理论小组,归毛办管,龚育之、郑必坚调去,还有其它几个人,因为华国锋需要笔杆子。政研室运动的基本总结也发给他们,都没有提意见,听到的反映之一,郑必坚讲,这个基本总结是顾全大局的。除对农伟雄以外,没有伤害人。

    在农伟雄的问题上,研究室内部是否处理太轻,太客气,如果说左和右,那是右了一点。

    3 问心无愧

    在挨整时怎么样,在处理“整人”的人时怎么样,是否有背中国人做人的道德,乃至是否有违共产党人的原则。现在重新审视一下,我自认为问心无愧,睡得着觉。

    在挨整时,按照中央和毛主席的调子做了检查和批判,当时也说过一些违心的话。换个角度,你说是诚心说这些话,也可以,的确也是诚心的。因为一个党员总不能和党中央、毛主席不一致嘛,这是大局嘛。在这方面,当时我们单位最标准的是丁树奇,他在挨整和整人时,在处理“整人”的人时,不说违心的话。但处在我们当时的地位,若如此的话,可能就过不了关。

    挨整,从1975年10月至1977年邓小平同志重新出来工作,一年半还多。开会时,心情沉重,但会后回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当然也得益于毛主席当时接受了以往的教训所采取的新做法。那时回家后也没有和家里人发牢骚,就是读历史。从《通鉴纪事本末》、《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国榷》、《纲鉴易知录》,到《明史》,《明史》没有读完,读过的划了些要点。〃四人帮〃倒台之后,读毛主席著作,主持写了一批文章。其中包括:为陈云写的一篇文章;为邓小平写的十一大的发言;为先念写的一篇纪念主席逝世一周年的文章,因赶不出来,后改成关于毛主席经济理论的文章;还主持写了一系列批〃四人帮〃的文章。

    此外,我还布置有林同林子力写了一本从理论上批判“四人帮”对“唯生产力论”批判的书。有林是从《红旗》杂志干校借调到政治研究室来的。为准备创刊的《思想战线》写了两篇文章。文章完稿,赶上“批邓”,只好搁在一边。大约在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三天,有林到我家来,把文章送给我。记得其中一篇的题目是《论革命和生产的辩证法》,另一篇的题目不记得了。两篇文章都是针对“四人帮”把“唯生产力论”作为棍子来打抓生产的同志的,都是从正面讲道理。我当场翻看了一下,明确提出:现在只是正面讲道理已经不够了,要进行批判。要把“四人帮”和他们控制的舆论工具散布的谬论尽可能都找出来,加以分类,逐个批判。要写成理论性、战斗性很强的书。这个任务比较重,我对有林说:这书只你一个人写,力量单薄了一点,可以找林子力合写。他们把《评“四人帮”对“唯生产力论”的批判》初稿写出后,乔木、于光远和我都看过。我作了个别修改,乔木同志改得多些,于光远不仅修改,开始时还作过指导。这本书的征求意见稿送小平同志看了,他加以肯定,并提了修改意见。他说:你们那个东西,基本上是写得好的,站得住,但有点吞吞吐吐,讨论后改一下。

    1977年7月1日做好了国务院政治研究室工作和运动的基本总结以后,我被先念同志找去,在国务院财贸小组当副组长,恢复正常工作。这在后面还要专门说。

    总的说来,在挨整时,没有六神无主,还是读了些书,做了些理论工作。重提社会主义要发展商品经济,在当时来讲是第一篇文章。我们的主张,于光远就不赞成,北大经济系全部都不赞成,在当时的北京理论界,赞成的人极少。后来在1977年12月,我又到中央党校讲了一篇,也收在我的《文集》中了。题为《关于社会主义商品生产问题》。这些情况都表明像毛主席所说的,在挨整时,没有消沉。主席很爱引用〃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司马迁倒霉修《史记》等典故,应该说我自己虽然没达到人家那么高的水平,但当时自己的心情、精神状态能够安得下来,不消沉,仍然读书、研究问题。我不仅自己这样做,还鼓励身处逆境的年轻同志。在这点上,自我感觉还是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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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政治研究室解散前后


五 “四人帮”垮台后政研室继续受压

    1 出乎意料的处境

    “四人帮”垮台以后,在政研室外部,形势仍然很不好。总的说是“四人帮”在台上时受压,“四人帮”垮台后照样受压;内部出气了,外部还是受气。

    毛主席去世后进行遗体告别。一般机关负责人都安排到那里守灵,研究室没有份。少数负责人分批到大会堂向毛主席遗体告别,我们去了,乔木就不准去。在这种情况下,胡乔木就找我商量,说,我在主席身边工作几十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有个机会给主席告个别,可是一直不准,怎么办?这事我们也报告了,批下来不准他参加。我说,你写封信吧。胡乔木就给汪东兴和江青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后来就成了一个把柄。

    开追悼大会,正式通知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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