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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以后会发现她其实也是一个仗义的女孩。他们并不是情侣,虽然蓓蓓对萨沙很有点意思。
我和萨沙还有他的女保镖们围在一块说话。发生了一件颇为神奇的事,那就是一直不理我们的超人偶像居然屈尊大驾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这时候他转脸换了大明星矜持的表情。也不自我介绍,仿佛跟我们很熟络一样,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开始教导这些女孩们关于漫画的知识,并且特别明显地不理其中难看的女孩,大部分话只是给其中最好看的蓓蓓说的,蓓蓓一直吃吃地笑,似乎很热情很白痴的小女人样。冷不丁诡异地扫人一眼,却是冷冰冰的。后来当我更加了解蓓蓓的时候,知道了她虽然装的挺乖,其实对男人那点龌龊心理摸的清清楚楚。就凭超人那点理工科的狗屎欲望,绝对没戏。何况旁边还有着美貌而单纯的萨沙呢。
一个绝对真诚的孩子,这就是萨沙。
《第一章 我们去哪儿》三
过了3个月,于是春天来了。
大清早我就醒了,睡梦中好听的琴声,我走到雪水已经融化的院子中间,抬头看着香椿树新发的嫩芽,身边的奶奶絮絮叨叨说道:“再过两个月,香椿芽就可以吃了。”从微风中摇逸的香椿树枝上落下眼睛,看到敞着门的萨沙房间里,我的朋友抱着吉他在弹。在破沙发上几乎是缠绕着琴窝成一团,欧版匡威鞋踩着桌子,膝盖顶着脸。眯着眼睛看我也不说话,只是笑和点点头,手继续在琴颈上寻找感觉。
萨沙和我一样喜欢画画,但萨沙更加喜欢他的吉他。
我手里还拿着泡沫汹涌的牙刷,只穿了一件小白背心。萨沙也是这样的一件白色纯棉小背心,露着深深锁骨的窝。萨沙太瘦了,我总说萨沙的锁骨好象是萨沙的提手。可以把他方便地提起来。我们两个总是买一模一样的衣服。穿起来效果却完全不同。
然后徐老三就来了。这个重义气的流氓,弓着腰双腿脚步错乱地抱着个黑色大提袋冲进来,他用那种端灵牌的姿势抱着袋子。一付很怕压到代子里面东西的样子。从来没见过刀尖上博命的徐老三这么神色慌张地。
徐老三放下袋子就说:“帮我看一下,我去外面上个厕所。”临出门口徐老三又补充说:“这袋子是给你们的。但是你们先别打开阿,等我回来。”
公厕在整条胡同的另一边。估计要点时间。
萨沙蹲下来想拉开手提袋,我大喝一声:“别动!”
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呢?谁知到这里边是什么?搞不好是徐老三老婆的头颅。”
萨沙呆了,明显犹豫了:“是啊,他一直说要带老婆来看看咱们。”
萨沙随即大笑,笑得上起不接下气:“疯子你还真幽默”。身手就把袋子拎起来要拉拉链:“正好我还一直想见见嫂子长什么样呢!”
原本园园实实外表平常的袋子,颓然鼓起一个大包。萨沙吓得大叫一声袋子掉落地上,黑袋子左扭右扭,挣扎。好像一条草履虫,我俩小脸煞白跳出八丈远。
猫叫声,一种尖高调的细小的声音,在袋子里憋闷地大叫着。
萨沙和我面面相觑:“是猫。”
拉开拉链,一只全身汉湿的小白猫不知道是出的汗,还是刚刚洗过澡。原本的白毛藏成灰色。全都湿成一缕缕,不协调地四处支翘着。那小眼珠惊恐的整个鼓出来。
萨沙的小白脸立刻温柔了,好像一块在咖啡中溶化的奶糖,不能自制地伸出手去:“哎呀。怎么脏成了这个样子。来,叔叔抱抱。叔叔给你擦擦。”
我看着小白毛,感觉它好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外形来客。萨沙和这么陌生的东西瞬间就建立了那么密切的关系,令人不快。
我开始担心金先生。金先生虽然叫做金丝熊,实际上就是一只没耳朵没尾巴的大胖老鼠。这院子里有了猫,金先生以后可不能那么嚣张了。
《第一章 我们去哪儿》四(1)
这里也是四合院,正房住了萨沙,两厢住了房东奶奶和他儿子,院子中间好像大多数老四合院一样,一颗大香椿树。属于萨沙的房间并不大,可是很干净,我的房间很小。小到放下一张单人床之后只剩下一尺宽的小空间。连我画画都得利用窗户陷进去的空间。但是我和金先生一直生活得很幸福。
我们的生物钟恰好是错开的,我睡觉的时候他工作,我工作的时候他睡觉。清晨,我在萨沙穿越小院子的吉他声中醒来。有时是涅磐,有时是枪花。然后萨沙便睡了。我去买早餐,开始画画,打电话。天色渐暗,我去买菜,等萨沙醒来。于是大家一起生火做饭。然后萨沙弹琴我画画,有时候也一起画。
金先生这段时间处于被放养的阶段。我扔了他的牢笼,让他在房间里四处乱跑。我发现它果然是一只老鼠,血统里的老鼠血性在放养时便勃发出来,具体表现形式为从出生就没见过泥土的金先生瞬间为自己在墙角打了个老鼠洞。从此便难以寻见它的踪影。金先生并不怕我,可是也许不喜欢我,任何时候我都找不到它,可是只要我画一会画,猛一抬头,总看见他趴在桌子边上已经看了我好久。那种小家子气的贼眉鼠眼,绝对是属于啮齿动物的。
那段时间,我爱上了巧克力,据说是因为我太瘦了?所以血液里面对甜食充满了渴望。但是金先生肥得好像四喜丸子,却也爱巧克力。我总是去买一大袋巧克力。拿回家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在金先生的洞口摆上一块巧克力。那块巧克力从没有被动过,一开始令我很自卑,以为我所喜欢的食品是连老鼠都唾弃的。后来才发现2斤装巧克力袋子漏了个大洞。断口细密的齿痕清晰。果然这只没耳朵没尾巴的美国老鼠是不屑于别人的施舍的。它所挚爱的,是象一只真正的老鼠那样去偷。
佩服金先生,佩服他在每次出洞打猎之前,奋力推开我堵住它洞口的大块巧克力不屑一顾地飞奔出来抓着床单爬上床,抓着窗帘爬上窗台,从窗台跳上我桌子上的新华字典,从字典上辞海,从辞海爬上俄罗斯素描大论,从素描大论爬上陈逸飞画集再从个头最高的陈逸飞画集爬上书架最上面一层,君临了光芒万丈的巧克力袋子。每次都要重新啃开我套在外面的新的塑料袋,然后拖出一块和堵住它洞口的完全一样的巧克力,现场大块朵硕,把吃剩的巧克力块藏在左右两个腮帮子里,于是它的小胖脸更加像是刚刚败于拳王争霸赛的职业拳手,肿起两个大块。然后带着满腮帮子的赃物,头重脚轻地跳下书架,屁滚尿流地滚下床铺,逃到自己的洞口前,发现没良心的主人再次用巧克力堵住了它的洞口,于是再次义愤填膺地推开巧克力,掉头不顾地钻进洞去品尝自己偷来的巧克力了。
我对萨沙说起这件事情,萨沙哈哈大笑说:真不理解这只小老鼠。
我认真地说:你不明白,你一定没偷过东西,那种不劳而获的狂喜,绝对不是别人的施舍能够比拟的。
萨沙说你偷过东西?我说再小一点的时候经常偷,其实每个人都在偷,我喜欢偷东西的人,因为更多的人其实是在明抢明夺,可是你却对他毫无办法。
可是我没有偷过。
你一定会偷的,举个例子,你在地上白捡了100块钱,跟你辛辛苦苦给别人画画,挣来了一百块钱。哪个更快乐?
当然是白拣的比较快乐,萨沙说,我明白了。
疯子你真聪明,有时候,你的聪明让我有点害怕,萨沙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这样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聪明,我只是出于懦弱,我总是被人欺负。我一定要在这个糟糕的社会里活下去。我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坦白说萨沙这里的每个人我都喜欢。
我喜欢奶奶,但是从没和她说过,实际上,我总是沉默寡言令人害怕。我和奶奶短暂的几句交谈,发生在金先生身上,金先生在墙角那个伟大的工程,引起了奶奶的注意。我是说那个洞。奶奶说:你要把它关在笼子里才好,不然它把房子弄坏了。
我说:恩!却没有把金先生关起来。奶奶也再没有过问,事实上,当时我不知道,奶奶这句话几乎转变了我的命运。如果当时我听了奶奶的话,把金先生关在笼子里,也许我的整个人生全都变了。但是我没有,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对自己将来的人生,做了多么巨大的手脚。
奶奶的儿子,我们叫他叔叔,是个四十岁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