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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3-0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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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unds),放火焚烧房屋,火光与浓烟吞噬城市。这是普南·威尔描述的义和团进城的那个晚上:“……依旧忠于职守的帝国卫兵刚刚关上鞑靼城门,就听到一阵嚎叫,以前我从未听到过这么尖厉可怕的声音,也从未想象到世间能有这般恐怖的叫声。义和团来了。义和团第一次向我们扑来,他们穿过哈德门,从东面向使馆区逼近。他们已经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了三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除了我们这里的百十杆枪。义和团加上北京城里的那些流浪无赖,发现在汉人城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施暴的,大概又听说他们可以随意处置那些基督徒和欧洲人,所以他们就蜂拥向内城。他们发疯地嚎叫着,一阵一阵地,所有的人同时重复着两个字:杀、烧,而且声音一波比一波大。我曾听到一大群沙皇士兵向沙皇致敬时的吼叫如何响彻云霄,那种声音奇特极了,但是,还远不如现在义和团嚎叫得可怕。这种叫声听起来让人血液都凝固了,它凄厉、空旷,一声一声地重复,几个小时从未间断,叫声中包含疯狂与邪恶。……我们中的妇女已经吓呆了,水手们咕嘟着,这不是战争,比战争更可怕,是但丁描写的地狱。你直觉中已经预感到,如果这些人冲进来,他们会将我们的肉一片一片地从骨架上撕下来。夜漆黑,宝塔与城墙上箭楼的影子,看上去狰狞可怖,义和团可能随时都会冲进来,使我们粉身碎骨。”
  最恐怖的不是某种经历,而是关于某种经历的印象。义和团野兽般的嚎叫,血腥的红色腰带……一位小时候读过有关义和团事件的书籍的美国传教士,听说自己将被派到中国传教时,做了一夜恶梦〔11〕。义和团围攻使馆、教堂,既是一次历史事件,又是西方人印象中“黄祸”恐慌的证明,后者比前者在现实中的经验更加恐怖。普南·威尔说:只有在北京这座城市,才能够想象义和团的恐怖,因为这是个在历史上反复被野蛮部落杀戮涂炭的地方;从金到元,从元到清,草原游牧部落经常从黄尘四起的戈壁中涌来,烧杀抢劫之后,尸体血污成泥,房屋宫殿成尘。如今又是一个尘沙蔽日的夏天,野蛮人再一次涌来。普南·威尔和他那些同伴在事变及其随后的回忆中,总禁不住将义和团与野蛮的草原游牧部落,即同一种野蛮势力、同一种野蛮方式甚至同一批野蛮人的入侵联系起来。历史的恶梦突然复活在眼前,纪元四世纪阿提拉手下的匈奴人血洗罗马城市,纪元十三世纪拔哥率领的蒙古大军横扫多瑙河畔、进逼布达佩斯,如今这些义和团,就是阿提拉与成吉思汗的后代。这是历史记忆在西方人的印象中对义和团形象的塑造。当年蒙古大军进逼奥地利,惊恐万分的基督徒最直接的感觉就是世界末日到了,《圣经·启示录》中描述的世界末日的景象全部应验:锁在无底深坑里的龙,或古蛇,也就是魔鬼,将“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聚集起哥革与玛各的部族,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围困圣徒的营与蒙爱的城”〔12〕。中世纪欧洲人第一次见到中国的龙的形象,就确认魔鬼就是中国的龙。“鞑靼人”(Tartar)在拉丁语中的意思是“来自地狱里的人”(Tartarus),而蒙古人(Mongo1ian)则直接令人想起《启示录》中所说的魔鬼的部族哥革与玛各(Gog和Magog)。描述义和团的西方人,既在描绘他们目前的义和团,又在描绘他们“目后”集体无意识深处的世界末日与地狱幻象。
  在西方人的义和团想象中,我们既可以发现他们的历史记忆,又可以发现他们的宗教记忆。义和团形象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们关于世界末日的幻想的表现。魔鬼部落来自东方,他们可能是匈奴人、蒙古人、义和团,以海沙般的人数围攻基督徒的蒙爱之城,世间已没有什么比末日更可怕的了。而东方魔鬼部落的降临,就是末日。义和团不仅印证了他们的黄祸预感,也印证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千禧末日的预感。这是同一种原型,东方、中国,蒙古人或义和团,都不过是想象的角色。
  威廉二世的“黄祸”想象在众多的义和团事件的报道中变成了“真实”。更让人信服的是,画中那七个国家〔13〕加上一个日本,组成了八国联军,迅速占领了北京,并四出追杀逃散的义和团。早在义和团刚刚在山东、山西出现,几位传教士遇难的时候,西方人就已表现出复仇的急切。义和团进京,围攻教堂使馆,美国《时代》杂志刊文称:“中国,不管是中国政府还是中国人民,已经对我们发动了战争,北京的屠杀已经开始而且还将进行下去。所有的西方文明国家必须武装起来复仇。必须像对待食人生番那样对待中国人,将北京夷为平地。”越来越多的恐怖故事从中国传来:“白人妇女们正在遭受难以名状的野蛮折磨,据我们所知,有些受难者竟连续几天忍受可怕酷刑的折磨,痛苦难以细说,印度雇佣军起义的暴行也没有这般残酷。”“孩子们被当着父母的面杀害,妇女被强暴奴役,父母的折磨、残杀……毋庸置疑,文明世界不可能忍受这种残暴的屠杀,我们必须复仇……”在西方人眼里,义和团事件已不是中国与西方之间、义和团驱逐杀害洋教洋人的冲突,而是野蛮对抗文明、中国对抗世界的冲突。他们在将中国等同于野蛮的同时,也将西方等同于文明。这样,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就不是民族与民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和宗教与宗教之间的简单褊狭的仇杀,而是文明征服野蛮,体现着历史进步必然规律的正义行动。
  所谓“中国对抗世界”的故事,终于以“世界”征服中国结束。美国传教士丁韪良写作《北京之围:中国对抗世界》一书时,笔调是轻松的,就像他在写给读者的那段“前言”中开的那个玩笑样,那是大洋彼岸的一场狩猎〔14〕。英国士兵尼格尔·奥利芬特(Nigel
  Oliphant)出版于同时期的《北京使馆之困日记》,也以同样的笔调叙述义和团恐怖残酷的“围困”与八国联军的“解放”,同样是个光明的故事。他们的著作代表着当时绝大多数有关义和团著作的态度。这是一个以恐怖与邪恶开始,最终英雄战胜恐怖与邪恶的老套传奇。似乎只有少数例外,一是像法国海军军官、富于东方主义想象的文学家彼埃尔·洛蒂(P。Loti),他随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后,为北京的废墟、死尸、抢掠所吃惊,哀叹世界上这个最后幸存的古老文明的神秘辉煌的都城,如今也消失了,地球上再也没有美与神秘,而那些庆祝凯旋狂欢的西方人,很少有人能想到,总有一天他所见过的中国那些“朴实精壮的农民”会掌握法国人的“现代的杀戮手段”,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另一例可能就是普南·威尔,他不仅描述了义和团围攻使馆与教堂的恐怖,也描述了八国联军洗掠北京的恐怖。这是同一种野蛮,似乎没有战争是正义的。
  义和团事件证实的“黄祸”恐慌,最终也只是虚惊一场。它的结局并没有威胁到西方国家,反而导致了那个“天朝帝国”的灭亡。慈禧太后逃往西安,八国联军进驻紫禁城。在慈禧的寝宫里,普南·威尔坐在“这位亚洲最有权力的女性”的床上,看着房屋一角那个华丽的银制夜壶,尽量体会这个垂死的帝国权力中心的陈腐、乏味、永夜难眠的生活。那个用自己高超的权谋统治整个帝国,又幼稚到相信义和团刀枪不入的慈禧太后,一年半以后(1902年1月)才回到北京。她从洋人给她提供的专列上走下来时,发现车站里有那么多她过去讨厌的洋人,但她还是“按照中国妇女的礼节,向他们行礼”〔15〕。紧接下去她又在紫禁城的大殿里宴请这些西方使节、军官的太太及孩子们。美国公使的夫人代表众夫人致辞〔16〕。然这种措辞总让人听起来有些别样,似乎是主客倒置了。不管怎样,鸦片战争以来历次内乱外患,已使这个帝国无可挽救了,崩溃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1911年,少数革命党在少数城市意外的起义成功,竟使这个近四百年的天朝帝国顷刻间分崩离析。满清灭亡了,作为一个帝国,它已不可能再威胁西方。英国人莫里斯·科林斯(Maurice
  Collins)在《大内》一书中说:“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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