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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何休、王肃、王弼、杜预、吴澄十三人。林放、蘧瑗、郑玄、卢植、郑众、服虔、范宁祀于其乡。进后苍、王通、胡瑗、欧阳修。又以行人薛侃议,并进陆九渊从祀,而别祀启圣公叔梁纥,以颜无由、曾点、孔鲤、孟孙氏、程珦、朱松、蔡元定从祀焉。改称大成殿为先师庙。
十一月已酉,初有事于南郊。先是,上命制圆丘祀器,金炉、玉爵、锦幕、圭璧及钟、磬、贲鼓诸乐器。既成,陈于文华殿,召大学士张璁阅视。是日,帝亲祀于圜丘,奉太祖西向配,各骍犊一,用璧三,献九,奏乐,舞用八佾。从祀四:大明、夜各骍牛一,恒星、五曜、群星及云、雨、风、雷师各牛一、羊一、豕一。明日,布诏天下,颁恩锡于庶官,布宽恤于小民。
大学士张璁言:「顷者,生员李时扬疏请举祀郊禖之礼,以祈圣嗣。夫古后稷之生,祈于禖;孔子之生,亦祷于尼山。《大雅既醉》之诗曰:『公尸嘉告。』曰:『君子万年,未锡祚胤。』曰:『厘尔女士,从以孙子。』夫公尸之告,皆祖考之锡福也。臣愿当兹慎选淑女之时,以广求嗣续之诚,告于太庙、世庙,以祈祖考之祜,慰圣母之心。」上嘉其请,择十二月二十四日行礼,夏言充祈嗣醮坛监礼使。
十年(辛卯,一五三一)春正月乙未,特享太庙,正太祖南向位。初,太祖立四亲庙,德、懿、熙、仁同宫异庙,各南向。孟春特享于群庙,三时各祭于德祖庙,序用昭穆。后改建太庙,同堂异室,亦各南向。四孟及岁除俱各祭于中室,仍序昭穆如初,罢特享礼。至英宗升祔,九室悉备。宪宗将祔,用礼官仪,祧懿祖。孝宗祔,祧熙祖。武宗祔,祧仁祖。独德祖不祧。时享,则太祖、太宗以下,俱东西向。至是,帝谕张孚敬曰:「朕欲自今春享,奉太祖居中,太宗而下,各居一室,行特享礼。三时仍聚群庙于太祖之室,昭穆相向,行时祫礼。季冬中旬,并享太庙,亲王、功臣配食两庑,以存太祖当代之制。岁暮节祭,行于奉先殿。世庙止行四时之享,岁暮祭于崇先殿。庶祭义明而万世可行也,邪论勿惑。即会李时议上,或咨夏言以助之。」孚敬唯唯如谕。议闻,帝从之。乃命祠官于庙中设(变去攵改巾)如九庙状,奉太祖南向,群宗递迁就室,各南向,特享之。始退德祖于祧殿,不复预时享矣。
祈谷于大祀殿。初,帝以孟春上辛,行祈谷于大祀殿,祭皇天上帝,用骍犊一、苍玉一、三献九奏,乐舞八佾,奉太祖、太宗配享。夏言建议:二郊奉太祖配,祈谷奉太宗配。张孚敬以为不可,留中不下。言又疏请,帝谓群臣「违君悖礼」。切责之。乃命祈谷,太祖、太宗并配,二郊专奉太祖焉。已而惊蛰,始祈谷。命议禘祭、大雩、秋报诸礼。帝既正太祖位向,欲复古禘祭。乃命辅臣及礼官集议。已而兼问大雩、秋报诸礼,命五品官亦与议焉。侍读学士夏言上言:「惟天子有禘,故立始祖之庙。则有世系可考者,十世犹将立之。然则又以何者为始祖自出之帝,而祀之始祖之庙乎?我祖宗之有天下,以德祖为始祖,百有六十余年,尊享太庙之祭。今又定为大祫,统群庙之主矣。然则王禘之祭,又可复尊祖德乎?身为始祖,而又为始祖之自出,恐无是礼也。三代而下,必欲如夏、商之禘黄帝、帝喾则无所考。若强求其人,如李唐之祖聃,又非孝子慈孙之所忍为也。臣愚以为:宜设先祖虚位,而以太祖配享。盖太祖始有天下,实始祖也。」疏入,帝深然之。时中允廖道南上言:「皇姓为颛顼之后,宜禘颛顼。」太学士孚敬曰:「言虚位者失之幻,言颛顼者失之诬,惟禘德祖为当。」李承勋等皆以为然。夏言复抗疏折其非是。已而帝竟从言议,定以丙、辛年孟夏行大禘礼于太庙。凡祭,先一日,令中书官书神牌于太庙,曰「皇初始帝」。神南向。太祖配,位西向。帝又欲于奉天殿行秋报礼,中陛行大雩礼。夏言言:「秋报宜于大祀殿,奉文皇帝配。大雩宜于郊兆,傍为坛,孟夏后雩祭。」帝谓:「孟春上辛,既行祥谷礼。若春夏雨旸以时,则雩祭代摄,否则躬祀。秋报礼姑寝不举。」
二月庚辰,初朝日。是日春分,初行朝日礼于东郊,太牢一,用玉礼三献,乐七奏,舞八佾。
三月,建大神殿于南郊。初,南郊撤屋为坛祭之,奉上帝神牌圜丘上,配以太祖。既祭,而神牌莫知所藏,帝命建大神殿以藏之。帝又念旧存斋宫在圜丘北是踞视圜丘也,欲改建于丘之东南。夏言言:「向者大神殿之建,乃陛下竭诚事天,此制为可。若更起斋宫圜丘之傍,似于古人扫地之意,未为允协。且秦、汉以来,并无营室者。质诚尊天,不自封树,以明谦恭之意。故惟大次之设,为合古典。陛下前日考据精详,岂今偶未之思耶?伏望斋宫寝建,以仰答太灵。」帝报可。
建土谷祗、先蚕坛于西苑。初议皇后亲蚕于北郊,自夏言首发之。至是,帝召张孚敬、李时诣西苑相地,建土谷坛。乃并建先蚕坛于神寿宫侧,而毁北郊蚕室焉。
五月壬子,初有事于北郊。是日夏至,帝祀地于方泽,用骍牛一,黄琮一,三献九奏,乐舞八佾,太祖西向配,骍牛一。从祀四坛、五岳及基运翊圣神烈山为一,五镇及天寿纪德山为一,四海四渎为二,各太牢一。
八月癸未,初夕月祭于西郊,如朝日礼。
十一年(壬辰,一五三二)夏四月,初营九庙。帝御文华殿东室,召大学士李时、翟銮,礼部尚书夏言,议复古七庙制。其太庙寝祧,俱存旧弗撤,惟度地分建群庙,不决而退。廖道南疏请建九庙,并献《大祀礼成感雪赋》及御札曾及其名者三。帝悦,下礼臣议。夏言上言:「昔唐、虞五庙,夏后因之。殷、周皆七庙。而《祭法王制》与刘歆宗说,又各不同。朱熹《古今庙制》引《王制》:天子七庙,外为都宫,内叙昭穆。汉不考古,诸帝异庙异地,不合都宫,不叙昭穆。明帝遵俭自抑,遗命勿别为庙,遂有同堂异室之制。魏、晋、唐、宋皆然。我太祖初立四亲庙,始为近古。后改建太庙,又用明帝之制。皇上大厘祀典,于庙制不能无疑,形诸翰札召论者屡矣。第太庙南近宫墙,东迩世庙,西阻前庙,地势有限。垣外隙地,不盈数十丈。若依古制列六庙,即尽辟其地,犹不能容。欲稍减规制,则太庙嵬然,而群庙湫隘,于义未安。即使庙成,皇上冠冕佩玉,循纡曲之途,遍列群庙而奠献之,日亦不足矣。议者谓:『群庙可摄。』皇上仁孝诚敬,可终岁举祭,止对越太祖,而不一至群庙乎?丘浚谓:『宜间日祭一庙,自十四日而遍。』此盖无据而强为之说也。马端临曰:『后世失礼,岂独庙制。汉儒以来,讲究非不详明,而卒不能复古者,以昭穆难定故也。』盖昭穆必父子继世而后可。兄弟相及则紊矣。故东都以来,同堂异室,未可尽非也。」帝曰:「朕于天地百神祀典,俱已厘正。独太庙之礼,未能复古可乎?今太庙堂寝,俱有定制,不必更移。其昭穆庙次,即会官相度地势奏闻。」于是言惶惧谢罪,请「先诣太庙旁,量定地势,审度方位以闻」,帝从之。乃撤故庙,改建新宫。太祖居中,昭穆各三庙。成祖庙在六庙之上,诸庙合为都宫。庙各有殿,殿后有寝,藏主太庙。寝后别有祧寝藏祧主。太庙门殿皆南向,群庙门东西相向,内门殿寝皆南向。
十三年(甲午,一五三四)三月,帝视太学,释奠先师。帝以孔子改称「先师」,服皮弁服谒拜。用特牲奠帛行释奠礼,乐三奏,文舞八佾。从祀及启圣分奠,用酒脯。已,视学,进诸生横经布讲。仍谕令敦本尚实,勿徒事辞章。
六月,南京太庙灾,夏言上言:「京师宗庙,行将复古,而南京太庙遽罹回禄。陛下建德之意,圣祖启后之灵,不可不默会于昭昭之表也。」帝喜,令亟起新庙,南京太庙不复建,遗址筑周垣焉。时祀并入南京奉先殿,盖失镐、洛遗意矣。
十四年(乙未,一五三五)二月,初建九庙。先是,夏言请定七庙额,谓:「陛下复古庙制,正太祖南向位,则太庙之名,实符周典。太宗功德隆赫,特建百世不迁之庙,宜曰文祖世室,在三昭上;仁宗、宣宗各为昭穆第一庙;英宗、宪宗为昭穆第二庙;孝宗、武宗为昭穆第三庙,则万世不刊之制也。」帝从之。
十五年(丙申,一五三六)二月,纂修《祀仪》成,自天地日月、神祗、帝王、